石头山并非满山全是石头,石头与石头之间,间距有大有小,间距之间的空地是泥土,因没人打理杂草丛生,长得很是茂盛。
甬道的入口就在一处山石中,洞口被杂草覆盖,洞口石头周围光滑如自然生成一般,若不是他们知道老王爷在这儿昏倒,搜查仔细,别人一定发现不了这处入口。
谭安俊看着老王爷,目不斜视的问道:“父王是先下山还是跟我们一起进去?”
冯氏面对黑黢黢的洞口,紧张的拽紧老王爷的袖口,抬头望着他欲言又止。
老王爷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一起吧。”
感谢这条甬道的存在救了他一命,让他不至于丧命于卑鄙小人之手。
谭安俊点了点头,拉着杨澜儿的小手先一步跟在小六的身后进了甬道,老王爷和冯氏垫后。
这次为了摸清甬道,他们准备充分,干粮和水都带了不少,足够几人十天的量。
一行人进入甬道,随着脚步的深入,光线越来越暗,走在最前面的人看不清路面时,最前面的侍卫点燃了火把。
光线一照,甬道内的两边石壁上,果不其然,如上次在北地发现的甬道一样,石壁上方每隔一定距离有一个油灯挂在上面。
前方两名侍卫手握着火把一路点过去,慢慢的甬道内不再那么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了。
老王爷见此,啧啧称奇,“当年我一路逃过来,怎么没有发现头顶上方有油灯,真是失策啊!”
“相公,我们这是去哪?”冯氏跟在老王爷身边,双手攥紧他的手臂。
“当年我被偷袭之地。”老王爷低头看着她柔弱模样,语气不自觉的放柔和不少:“小菊,你怕吗?”
冯氏噗嗤一笑:“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坏人早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相公说笑了。”
老王爷听她这么一说,也笑了:“如此便好。”
由于准备充足,一路有人说说话,倒也疏散不少因憋在逼仄的甬道中的压抑情绪。
这次他们算着时辰,大概在甬道中走了三日,途中也没发现如北地一样的地下宽阔石室,财宝就更没提了。
如果这条路的尽头是大崇山,也无疑是通往聚宝盆的通天之路。
还好这次甬道的尽头是个山洞,并不是如北地般是二条又陡滑又细长的石洞。
看着洞口的日光,诸人均是心中一喜。
“主子外面是白日!”小六跑到最前面,向洞口飞奔而去。
谭安俊拉着杨澜儿的手,回头对老王爷说道:“父王,我们也出去看看。”
“好,走。”老王爷有点迫不及待,也没心情陪着冯氏慢慢走,搂着她的腰身便运起了轻功。
惊得冯氏忙不迭地搂住他的脖子。
“我靠!”
“......”
“小六,怎么了?”谭安俊听到小六的惊呼,心中焦急,加快了步伐。
“主子,小心!你们慢点......慢......”
小六的声音从洞口外传来,不待他说完,谭安俊和杨澜儿的脑袋已经伸出了洞口,“你怎么样?撑得住吗?”
原来这个山洞洞口是在悬崖峭壁上,踏出洞口,脚下就是深渊,不说万丈,至少百米深是有的。
此时,小六由于太过兴奋大意了,一脚踏空,还好他反应迅速,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下抓住了一根垂在石壁上的藤蔓,才保了他一命。
小六低头望了一眼崖下,心中忍不住后怕,今日差点大意失荆州,命丧于此。
听到头上谭安俊的问话,小六又忍不住想起刚才的刺激,瞬间,崖下传来他的大笑声音:“主子放心,属下这条命硬着呢,今日我也玩了把百米深崖荡秋千!哈哈!”
身后的侍卫闻言嘴角一抽,感觉这小子欠教训,这时还有空贫嘴,不过他们动作一点也不怠慢,几人迅速从背包里拿出麻绳,一头打了个圆结,一头绑在一人腰上,将绳子抛下崖,其他几人作势拉扯住绳子。
之所以扔下去那头打圆结,是怕小六手打滑抓不住绳子,有个结在那能起到缓冲的作用。
老王爷和冯氏站在后面看着,并没上前去凑热闹,免得耽搁他们救人。
等将人好不容易拉上来,众人吁了口气,原地休息,用了一些干粮填饱肚子,谭安俊才起身站在洞口往外观察四周。
“澜儿,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熟悉?”
“熟悉?”杨澜儿看了大家一眼,熟悉,只能说这儿他们以前来过,思及此,她赶紧起身走到洞口,扶着洞口的石壁往外看了看,又低头认真的打量了洞底下的景色。
洞口下面,一条不算宽阔的河流,蜿蜒的流向大山深处,对面山上石头居多,另一边山上各种树木花卉开得漫山遍野。
“是有点熟悉。”
杨澜儿有点不确定。
她又利用神识伸展出去,往回看这个山洞口,当看到山洞口周围刻得似曾相识的八卦图时,她‘啊’的一声:“我想起来了,这儿就是上次,我们进深山那次......”
谭安俊盯着她笑道:“想起来了?”
“嗯。”
唉呀!
莫名其妙的觉得气血上涌,脸好烫呀!杨澜儿红着脸,忽略对面谭安俊看过来的揶揄眼神。
小六狐疑地看了杨澜儿,就着水囊喝了口水,心里腹诽,来过就来过,为何主母要脸红心跳呢。
“俊儿,你们以前来过这儿?”老王爷问。
此时,谭安俊脑海里回荡着当初他如毛头小子般,跟着杨澜儿进山的甜蜜时光,两人一路腻腻歪歪的,如度蜜月一般的来跋山涉水,现在想想回味无穷。
突然被老子打断思绪,他顿时不爽,但他也不敢给自己老子摆脸色,脸色如常,淡淡的道:“是来过。”
多余的一句不说,气得老王爷想冲过去给他一个爆栗!
还好杨澜儿知道自家男人的性格,她帮他回答道:“父王,我们以前就住在大崇山外围的一个小村庄里,三年旱灾时,我们进来找过吃的。”
闻言,老王爷气瘪了,心里只余下对谭安俊的愧疚,他的大儿啊,小小年纪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被人欺辱没人帮,太可怜了。
他作为父亲,他失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