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最大的赌坊里,充斥着浓烟喧闹的空间,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说青楼是纨绔子弟的温柔乡,那这赌坊就是纨绔子弟的销金窟。
“来来,下注了,买大还是买小。”
“老子买大。”苏笑天一只脚踩在一个小厮的头上,一边狂妄的笑着。
“来,开嘞,是小。”
“唉,怎么是小,老子不信,再来。”苏笑天道。
“不好意思,苏少爷您已经借了我们三千万两银子了,这实在是不敢再借。”一个看似是赌坊头子的中年男子颇为为难却语气客气的道。
“怎么?怕老子没银子还吗?老子有的是银子,继续。”苏笑天怒瞪了男子,狂傲的道。
“那苏少爷先写一张借条如何?”那中年男子继续客气的道。
“麻烦,拿纸笔来。”
“苏少爷稍等。”中年男子话落不消一会就有人拿上了纸笔。待苏笑天写下借条后,赌坊又借给了他三千万两银子。只是不多时苏笑天又输得精光了。
“苏少爷,小的看你还是先将银子还了吧,否则小的也不好跟主子交代。”
此时的苏笑天没半点觉悟,更是打算黑吃黑,只见他似发怒的将赌桌掀翻。
“哼,你们耍诈,否则老子怎么一直输。”
“看来苏少爷是不想还咯。”中年男子的声音此时已经不似之前的客气,说着他眼神示意早就将苏笑天团团围住的小厮。见此小厮上前将苏笑天控制住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总算发慌的苏笑天不死心的叫嚣道。
“小的当然知道,不过你可以跟我的主子慢慢说说,带走。”
苏笑天被人带到了赌坊的三楼的一间屋子里。
“主子。”中年男子朝隔着屏风背对而坐的人唤了一声。
“嗯。”清冷的声音让本就有丝丝凉意的房间越发的冷起来,彻骨的冷。
苏笑天不由咽了咽口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他的身子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起来。
“我……我姑姑可是当今皇后,我劝你赶紧放了我。”
“呵,一只胳膊。”屏风后的人仿佛充耳未闻一般的淡淡说道,语气更是对苏笑天的轻蔑。
闻言,中年男子垂头应了一声是,便自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一把锋利的刀,闪着寒光。这时的苏笑天总算知道害怕了。
“不要……不要。”苏笑天的身子不停的打哆嗦,甚至还不受控制的尿了出来。
显然他的叫唤毫无作用,在一道刺耳的叫声中他的左臂被砍了下来,在晕过去的时候,他听见屏风后的那人说:“三日之内,银子若不还清,便不是一只胳膊那么简单。”
“主子,现在怎么办?”中年男子不由嫌弃的看了眼地上的晕过去的苏笑天一眼。
“扔到苏家门口去。”萧无忌这时才慢慢的从屏风后走出来,这苏笑天简直找死,昨晚竟然敢派人去刺杀小丫头,苏笑天害小丫头伤了手,他便取他一只胳膊。
“是。”中年男子应声,找了几个小厮将苏笑天抬出了屋里。
“啧啧,看来我的好哥哥真是情陷了。”阿玉慢悠悠的走出来,嘴上调侃这萧无忌。
“阿玉真是胆子大了,连哥哥也敢调笑了。”萧无忌同样调侃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也想砍了我一只胳膊?不过你对这苏笑天可真残忍。”阿玉说着自顾的走到贵妃榻上躺着。
萧无忌坐在太师椅上浅尝了一口茶水,才悠悠的道:“砍你,母亲还不得杀了我,不过对于苏笑天残忍吗?”
萧无忌反问道,他没杀了他已经够仁慈了,若不是小丫头安然无恙,恐怕他不止会杀了他,就是杀他满门的心都有。索性小丫头没事。
“哈哈,太仁慈了,应该砍两只胳膊两条条腿的。”阿玉笑嘻嘻的道。
闻言,萧无忌无奈的浅浅一笑,他这个妹妹真是叫人无奈得很。
“不过,既然你喜欢阮无双,为何昨晚不将她从独孤连城的手中抢过来。”阿玉疑惑的问道,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独孤连城,她可不希望独孤连城喜欢阮无双,不然她和自家哥哥真是倒霉透了。
最好的是阮无双喜欢自家哥哥,那她就还有机会,为了以后能跟独孤连城在一起,她决定以后帮助自家哥哥娶到阮无双。阿玉默默地打定主意。
“打不过那狐狸。”萧无忌无奈的道,他何尝不想将阮无双拥在怀中,只是他那里打得过独孤连城,而且昨晚小丫头深受重伤,自然是疗伤最为重要。
“哈哈。”闻言,阿玉不由捂嘴大笑起来。随即阿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这倒是大实话,不过独孤安乐那个傻大姐好像喜欢你,若她知道你喜欢阮无双……”
不待阿玉说下去,萧无忌不可置否的皱了皱眉,道:“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就像你一样,以后不许再提。”
萧无忌似有些气上心头,他怎会不知独孤安乐对他的心意,可是于他而言,独孤安乐是跟阿玉一般的存在。
闻言,阿玉自觉的闭上了嘴,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可怜独孤安乐的一片痴心了,不过她也得努力努力帮哥哥娶到阮无双,不能沦落到独孤安乐的那番境地。
“你今早为何不自己去独孤连城的府上看阮无双,偏要告诉那个黑脸怪。”阿玉岔开话题问道。
不过阿玉倒还真是萧无忌的妹妹,就连对月刹的外号都一致了认同感。
“他去,小丫头一定会跟他走,这样气气那狐狸不错。”萧无忌不怀好意的笑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要是她不跟他走呢?”阿玉疑惑的反问道。
“因为黑脸怪是小丫头的护卫。”
闻言,阿玉突然有点懂了,没想到自家哥哥还有这番心思。
而阮府这边,阮无双刚回府便去给阮父阮世青报了平安后,便回了自己的浅歌院。
“昨日与许志整理账簿时,我发现有大笔的银子不知去向。”月刹说着将手中整理好的账簿递过去。
阮无双接过账簿翻看了几页,越看眉头越皱,这些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数年累积起来差不多够养一个小型的军队了。
而这些银子的流向却是不明的,难不成李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思及此,阮无双站起身来,抬步就往外走。月刹凝了凝眸,亦抬步跟上了阮无双,芸娘看了眼焦躁的红袖一眼,也跟了上去,红袖转了转眼珠子也急忙跑着跟了上去。
阮无双一路快步走往李氏所在的院子,踏进院子却发现空无一人,阮无双的眼皮不由一跳,推开门才发现屋里亦是没人。
阮无双用手轻轻滑过落了一层灰的桌子,神色不明的看了眼指尖的灰,漆黑的瞳孔不由冷了下来,难怪就算她克扣李氏的月银,也没见她来闹。
亦不见阮芸柔来跟前蹦哒,原来是跑了吗?难不成跟银子的去向有关,所以怕事情败露,事先跑路了?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就在阮无双沉思时,只听嘭的一声。那是花瓶落地的声音,在屏风后。
阮无双蓦然看向屏风,而月刹动作更快的朝屏风而去,很快从屏风后揪出了一个人,此人正是阮芸柔的丫鬟春兰。
“李氏母女呢?”阮无双厉声问道。
她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凌云傲气,春兰吓得抖了抖,才回道:“奴婢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闻着阮无双略带杀意的语气,春兰抖得的越厉害起来。语气颤巍巍的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见春兰是真的不知道,阮无双也没在问下去,只是这个丫鬟当初亦是李氏的爪牙,她自然不会留她下来。
“月刹将她发卖出去吧。”阮无双淡淡的道,话落变准备转身离去。
而月刹应了一声,便跟拎小鸡似的拎起哭喊着不要的春兰。而阮无双却无一丝动容,从苏笑天刺杀她这件事,她便知道不止得手狠,心更得狠,你放过他,下一次刀可能就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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