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你比以前坏多啦
暴雨没有停留多久，第二天，雨过天晴，阳光普照。
风雨总有过去的时候。但一向貌合神离的漠州省的一二把手之间，此时却剑拔弩张。因为史文章认定是徐严苛出卖了二线帮，想借特别巡视组的手打垮二线帮。如果不是一线帮所谓，特别巡视组怎么可能专门挑二线帮的人下手，而且证据确凿。史文章可不信这是巧合，更不相信特别巡视组刚来就掌握部分干部呢么详实的犯罪证据。
身为二线帮的现役老大，史文章要是不反击，那就对不起下边眼巴巴看着的手下们。
此时，徐严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老奸巨猾的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王猛故意想挑起漠州省两派的内战，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他知道没有用，史文章那个傻狍子不信他的，也不听他解释，摆明了要和他对着干，大不了鱼死网破。
徐严苛愁坏了。
这正是王猛所需要的，坐山观虎斗！
此时，王猛正老神在在地坐在飞越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他的面前坐着大名鼎鼎的飞越集团董事长楚慧芳女士。
楚慧芳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个子高挑，轻施粉黛，容貌端庄。虽然生过孩子了，但体形保持得不错，皮肤保养得也很好。穿戴高档，整体形象不错。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是风情万种的色彩。
看得出，楚慧芳年轻时候也是个风骚人物。
楚慧芳的性格很奔放，奔放到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当做生活乐趣。
楚慧芳玩男人，和数不清的男人上过床，但她的内心对男人是相当的鄙视。在他眼里，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牲口，只要女人岔开双腿，是个男人都会卖力地耕耘。
此时，面对突然造访的年轻帅气得太不像话的中央特别巡视组组长王猛，楚慧芳没有了以往的风骚妖媚，她很紧张。
因为她的舅舅，前任省委书记，现任人大副主任吕政奇，在特别巡视组到达漠州省之后，就严厉地警告过她，千万要低调，千万不要引起特别巡视组的注意，更不要招惹出了名的狠人王猛。
甚至吕政奇还提醒她，提前做好跑路的准备。
而吕正奇在交代完之后，突然生病，出国看病去了，真病假病，只有吕政奇自己知道。本来吕政奇还担心在这风雨飘摇的时节，上面不会放他出去，没想到，很顺利，上面批准了。
吕政奇得到允许，速度出国，速度之快，连二线帮的干部都没反应过来。
连一手遮天，身为漠州省二线帮老大的舅舅都如此地忌惮王猛，都先跑路了，楚慧芳不敢到畏惧，是不可能的。
此时，楚慧芳打量着王猛，她被王猛的帅气所折服，她还没见过这么帅气这么有气质的男人，这要是平时，她绝对会想方设法让王猛倒在自己双腿之间。但此时，她不敢！
楚慧芳也震惊于王猛如此年轻就担当起中央特别巡视组组长的重任，显然背景不小。怪不得舅舅都被吓跑了呢。
“王组长可是真年轻啊！年轻有为，令人羡慕！”在亲自给王猛倒上茶水之后，楚慧芳拘谨地坐在了王猛对面的沙发上。
面对男人如此紧张，这还是楚慧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畏惧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个男人确实很帅气，帅的不像话，但此时，楚慧芳连欣赏都也不敢。
“呵呵。楚董事长更是年轻有为，我听说你十八岁出道，刚出道就大赚了一笔，成为漠州省名极一时的第一少女首富！”王猛微笑着看着楚慧芳，眼中精光四射。
“呵呵，王组长这是在笑话我吗？那时候我在学校搞传销，确实赚了一百多万，但后来被开除了。咯咯咯，不过，因祸得福，我弃学从商，从此下海了，倒是发展起来了。我很幸运。”楚慧芳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这不是幸运，这说明你有超乎常人的经商天赋。这个世界上努力的人很多，幸运的人也不少，但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你这般的胆识魄力和能耐能力的！”王猛说道。
“谢谢夸奖！很多年了，我都没听到这样的赞美了。“楚慧芳笑着说道。
“我听说，你是前任漠州省省委书记吕正奇同志的外甥女？”王猛忽然问道。
除非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恢复自然，笑着说道：”不错！不过，我可没靠我舅舅发家致富。我起步时，他才是个偏远山区的小县令。太想帮我，也帮不上，我又不需要山上的石头！咯咯咯！”
“你的意思是说，那时候吕老官小帮不上，那以后就帮上了？“王猛问道。
“咯咯咯，王组长？你这可是有诱供的嫌疑啊？”楚慧芳笑眯眯地看着王猛，似乎开玩笑似的说道。
“呵呵，话赶话，赶到这儿了。我不是来提审你的。那又诱供一说？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王猛笑了，呲出整齐的小白牙。
“呵呵，其实事情明摆着，我就官越大，对我的生意越有利，即使他不帮忙，都知道我是他的外甥女，我想不做大都不可能。这就是名人效应。王组长？这不犯法吧？”楚慧芳笑着说道。
王猛心里暗赞楚慧芳的心里素质是真好。
”如果不是故意为之，这倒不犯法！“王猛点点头，突然问道：
”方洲市棚户区改造工程是怎么回事？安盛公司总经理石忠仁可是向特别巡视组举报了飞越集团，说你们利用非法手段暗箱操作，才获得了棚户区改造工程的建设权。”
楚慧芳脸色突变，随即又恢复自然，淡淡地笑道：“都是房地产开发行业，竞争激烈时使用一些手段也很正常。有些人为了竞争会不择手段，什么诬蔑栽赃陷害，大打出手，下绊子耍无赖，这些手段屡见不鲜，都很正常。不过，不犯事的才是好手，犯事了照样吃不了兜着走。“
王猛点点头，没说话。
”本来，市里是打算把这个工程交给安盛公司的，但安盛公司鼎盛一时，现在因为经营不善负债累累，根本就是个空架子了，连竞标保证金都是高利贷抬来的，他们这种实力，即使是您，您会放心地把这么大个工程交给他们？他们没有能力开发建设，还想要拿下这个工程，可能吗？“楚慧芳说道。
“呵呵，你说的倒是有道理。”王猛说道。
”我也听说了，石忠仁自首了，承认向钱广才市长行贿。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飞越集团是正规的企业，承包这个工程也是有合法手续的，经得起查！可就因为石忠仁的举报，现在这个工程不得不停下来。这对我的集团造成的损失可是不小。这次你们特别巡视组下来巡视，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再这么没完没了的耗下去，飞越集团可就支撑不下去了，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好了，投入可是不小。”楚慧芳苦着脸说道。
“为你做主可以，但我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就做出承诺。就像我并没有因为石忠仁对飞越集团的举报，而对贵集团采取措施一样，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所以，我这次来，一是了解情况，二是查账。如果你清白，我会还你清白，尽量让你们开工。你，不会介意吧？”王猛看着楚慧芳说道。
“我怎么会介意呢？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欢迎特别巡视组对飞越集团进行调查，飞越集团会全力配合。这样既能洗刷飞越的清白，又能还我公道，还能不这么无休无止的耗下去，早日开工建设。谢谢！谢谢！”楚慧芳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呵呵，好！那我就留人在贵集团调查啦。海洋，你带人在这调查，记住，不要影响人家的正常工作！”王猛点点头，直接下令沈海洋等人留下调查。他则带着凌霄几人直接走人，毫不拖泥带水。
“啊？王组长？你不坐会儿了？要不？你吃完饭再走吧？”对于王猛这么简单干脆的行事作风，楚慧芳显然有些不适应，赶紧追上王猛。
“谢谢！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如此打扰，就很麻烦贵集团了。”王猛说道。
“我知道你们规矩多，我听你们的！我送你！”楚慧芳说道。
“不用送了！我会常来的！”王猛说道。
楚慧芳还是坚持着把王猛几人送出集团大门。
王猛登车离去。
楚慧芳望着王猛的背影有些发愣，这个狠人说会常来的?这话不简单！
凌霄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老大？你办案太简单了，我都看不懂。你们说的话，在我听来，一点营养也没有。”
“呵呵，不懂慢慢学！不过，我们谈的确实都是废话。不过听话听音，很多废话里面包含的东西可是很多的。比如说心态，性格，情绪和习惯，甚至可以通过她的神态表现判断出她说得哪些话是真的，哪些是话假的。”王猛笑着说道。
“算了，有你在，我就不费脑细胞啦！嘿嘿！”凌霄理所当然地说道。
王猛无语。
“老大？现在去哪？”凌霄晃晃脑袋，问道。
“去见见市委书记鲍万通吧！估计我们再不找他，他就疯了。”王猛笑着说道。
“你不是说只动二线帮的人，不动一线帮的人吗？鲍万通可是一线帮的人！”凌霄提醒道，他还没看懂王猛的真正意图。
“要想两只狗咬起来，单一的挑起一只狗的火气是不够的，那样狗咬狗，战况不够激烈！”王猛风淡云轻地说道。
“嘎嘎嘎！老大?你可比以前坏多了！”凌霄这回听明白了。如今，二线帮认为是一线帮趁机报复，因此双方剑拔弩张。如果此时有一线帮的人落马，那一线帮绝对会怀疑是二线帮的复仇。双方不打起来才怪。
“老子坏？擦！老子要是坏，就不治好你的耳朵啦！让你聋一辈子。”王猛翻白眼。
“嘿嘿！老大？你误会了！其实，我这是在夸你呢！我们那都这么夸人的！”凌霄赶紧讨好滴说道。凌霄是非常感激王猛的，因为王猛治好了他的耳朵。凌霄一直都惊讶于王猛的医术。在暴风部队，王猛可从来都没表露出他的医术，当然，那时，有教主在，也显不着王猛。
“你个犊子玩意，你们那夸人的方式很特别啊！”王猛说道。
“老大你咋骂人呢？”凌霄不乐意了。
“我没骂你啊？我夸你呢！我们哪里都是这么夸人的！”王猛很认真地说道。
凌霄相当无语，老大真记仇，呲牙必报！
车到方洲市市委门口，王猛没进去而是给市委书记鲍万通打去电话，称自己已经到了大门口。
不久，一个大肉球叽里咕噜从市委大门里滚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帮西装革履的人。
鲍万通老远就伸出胖乎乎的手，气喘吁吁地跑到王猛面前，胖脸堆满笑地大声说道：“欢迎特别巡视组来方洲市市委巡查。欢迎王组长！快请进！”
“呵呵，早就想和你谈谈，不过我太忙了。今天我不巡查市委工作，就不进去了。你跟我上车一起去市交通局吧？咱们车上聊？”王猛笑着和鲍万通握手。又和跟出来的市委干部挥挥手打了声招呼，就反身钻进车里。
鲍万通赶紧跟着王猛上了车。
王猛开来的座驾是省里安排的中巴车，车厢里很宽敞。不过，鲍万通一个人就做了两个位置。
“你该减肥了，太胖影响身体健康。”王猛看着臃肿的鲍万通，眼中精光一闪。
“天生喝凉水都胖的身体，没办法啊！”鲍万通苦着脸解释道。
王猛笑笑，心说，让你去山里住半年，你能变成猴子，你信不？
“交通局长孟凡旭这个干部，你怎么看？”王猛突然问道。
鲍万通一愣，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因为孟凡旭是二线帮的人，而他是一线帮的人。他也知道王猛最近正在倾向于清理二线帮，徐严苛书记也暗中叮嘱一线帮的干部，只准观望不准参与。可是，他是管干部的市委书记，王猛问道的是干部问题，他又不能不回答。王猛又要巡视交通局，他又不敢撒谎，把黑的说成白的。王猛又不是傻子，去了交通局，还看不出来吗？
鲍万通也只能实事求是地回答王猛的问题。却也不敢把孟凡旭说得一文不值，否则，这要是传出去，那绝对会挑起两线战争的。
“孟凡旭同志优点很多，缺点也不少，算是能够将功补过型的干部。”鲍万通思索着开口道。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类型的干部，具体说说看。”王猛饶有兴趣的看着鲍万通胖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说道。
鲍万通说道：“孟凡旭同志曾经是前任省委书记吕政奇老书记的秘书，深得吕政奇书记的赏识。实事求是地说，孟凡旭同志的是坚决服从上级安排，从不抵触和推诿的好同志。但也有人反应他服从的这个上级，是他的老领导吕政奇，除了吕政奇，其他领导谁也调不动他。“
王猛没说话，心说，这也叫好同志？
”孟凡旭同志工作能力还可以，不突出不落后，中间水平。就是作风不太检点，还很懒散。八项规定下来之前，他经常出入一些灯红酒绿和高端场所，还被群众举报过。“鲍万通看了王猛一眼，继续说道：”不过，后来经过老书记教育，他已经有所收敛，很少光顾这些场所了。“
“我听说，群众对交通局很不满意？”王猛问道。
鲍万通心里叹了口气，心说，孟凡旭，不是我毁你，是人家王组长什么都知道了。
”群众对交通局的意见确实很大。群众反映最多的问题是学习驾驶技术必须要到交通局指定的驾校，即使在正规的驾校，你在那里学完，交通部门也不给发证。“鲍万通说道。
”检车也要到交通局指定的监测站，别的即使国家承认的检测站出具的检测报告，在他那不好使。也是因此，方洲市内驾校除了几家交通局指定的驾校和监测站外，其他的都黄了。“鲍万通实话实说，他知道，他不说，王猛也会了解到的。
”特别是出租车司机对交通局意见更大，还发生过全市出租车罢工事件。因为交通局自己成立了一个出租车公司，为了使这个公司利润增长，交通部门对其他出租车公司的车辆查处的力度很大。目前，在方洲市，驾校、监测站、出租车公司，都是交通局指定的或是挂靠交通局的，没有外人！”鲍万通说完了，看着王猛。
“这么说，孟凡旭此人除了缺点，也没什么优点嘛！倒是个很坚定的二线帮。”王猛面无表情地说道，心说，这个鲍万通说话可真有意思，还优点很多，忠实的走狗这也叫优点？
“优点还是有的，要不诺大个交通局，没点能力，也管理不了。”鲍万通说道。
“那倒是！不过，你作为市委书记，下面有这么个群众不满意的干部，你明知道他的问题很严重，你居然不做出处理，你，失职啊！”王猛说道。
鲍万通冷汗当时就下来了：“是是是，我检讨。说实话，在漠州省，没人不顾忌二线帮的能量，我也是投鼠忌器。”
“你说的倒是实话。你不也是一线帮的吗？一线二线势均力敌，形成了一种平衡，也就互相投鼠忌器。”王猛点点头说道。
鲍万通的脸更白了：“国家不允许体制内派系的存在。我们也不想参加什么帮派，可是漠州省现状如此，除非我不想干了。想干就得有选择，否则两头受气。我也是没办法！”
王猛有些惊讶地看着鲍万通，他没想到他能把话说得这么直接。
王猛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倒是实情。不过，坦白地说，觉我们掌握的证据看，你问题不少，但功劳也不小。“
鲍万通大吃一惊，特别巡视组调查过他？
”如果你能将功补过，特别巡视组不会处理你，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但下不为例。”王猛看着鲍万通发白的脸色，说道。
鲍万通惊讶的看着王猛，惊讶于王猛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鲍万通如释重负，王猛都说了不处理他，那他就没事了。
“谢谢王组长！我一定将功补过！”鲍万通感激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功是过去的功劳，过错是过去的过错。但过去的问题目前依旧遗留着，还没解决掉。要想将功补过，也得让人民群众看到你的实际行动才行。否则，我也没法向上面和本地干部以及人民群众交代。”王猛说道。
啊？
鲍万通的感激之情僵在脸上，他明白了王猛的意思，王猛这是让他出面拿下孟凡旭，这才算是将功补过，这才是王猛不追究他责任的条件，但是，这不是明显的王猛把他当做了引起一线二线战争的引子了吗？
鲍万通震惊地看着年轻的王猛，心里拔凉拔凉的，这小子就是个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