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大哥明天就到,到时候他会接你出去。”
大哥?!
翁博森后退几步,踉跄的跌坐在床上。
所以陈思维和翁家是有联系的么!
绝对不能让大哥带自己走……
大哥带自己走,估计必死无疑。
他手里还有那份家里人员关系名册,偷出这种东西,家里任何人找到他都不会手软。
“不劳烦大哥了吧,毕竟……我自己也能走。”
“那不行,孩子是很重要的,不能再丢了,本来都丢一次了!”
其实应该来的是翁博杉,但没想到这次开会苏悦梁竟然把翁博杉送了进去,既然陆涧晰想报这小仇,那就给他,任何人都不值得可惜。
大哥翁博槐其实早就到陈思维的庄园,整个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带着些古板。
因为这份古板,陈思维不太喜欢他,还是阴险的翁博杉更对自己口味。
“小五,什么都不说么?”
“你们翁家的训练还真是强,你的弟弟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苏悦梁给他什么好处了。”
“明天,估计他就会说。但你们,有十足的把握么?据说在会议里苏敬琦直接打电话来。”
听到苏敬琦打电话,陈思维也愣了一下。
“你们的消息到底准不准?不是说他死了?”
“三弟亲自带人蹲守很久确认的,但这老家伙狡兔三窟,现在大家都不确定。”
“确定眼睁睁看炸弹引爆的么?”
“对,当时他在车里。”
陈思维拿手帕擦擦脸上的汗。“一定是死了,估计苏悦梁是找人假扮的,不管怎么样事情走到这一步,不能停。之前天俊策反的苏家人被我好不容易找到两个活的。”
翁博森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坐起望着窗外被乌云遮盖的毛月亮,开始担心明天大哥见自己会是什么情况。
脑海里演绎许多种情形,却又觉得一个个都不太真实。
对大哥的印象似乎很模糊,总觉得见大哥的次数两个手就能数的清,不过大哥来总比三哥好……
要是三哥……弄不好自己当场就得被用各种奇怪的刑罚。
这几天陈思维好吃好喝供着他,却不说他需要什么……
第二天见到大哥时,翁博森只觉得陌生。
“小五。最近过得好么?”
“还好……”翁博森也不知道要和大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翁博槐也不磨叽直奔主题。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学药剂配制,这次出力,之后家里会和你断绝关系,换个新身份,然后你出国学习,未来怎么样我们毫无关系,也不会打扰你。”
新的身份,和翁家再也没有关系!
翁博森眼睛都在那一刻亮了起来,但大哥的话能信么?
如果只是利用他骗他呢?
“关于这件事,我做保,在你出庭之前都会由军队完全保护你。结束之后会我们通过保护人的途径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不是通过翁家。你就算不相信我们,你可以相信官方吧?”
翁博森看看陈思维,依旧摇头。“我实际上去苏家也没待多久,恐怕没有你们想知道的东西,犯不着你们费这么大劲……”
“很简单,只要指证苏悦梁教唆你杀掉翁博杉的未婚妻,还有……”
翁博森双手搅在一起,根本不确定能不能相信这俩人。
他只是摇头。“我没做过这些事,没办法满足你们。”
没人逼他,说完这些陈思维让他先休息,明天再说也不急。
临走时,翁博槐突然回头看他一眼。“小五,爸已经没有几天了,他想见见你。”
!
“那,二姐呢?!”
“二妹很好,在h市,处理事情,不管怎么样,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也可以现在放弃这件事,毕竟是小孩子,咱们明天回去见爸最后一面。”
陈思维拍拍翁博槐,和他说让翁博森好好考虑考虑,不要逼孩子。
翁博森盯着又被上锁的门,跪在床上双手抱住头不断蹂躏着发丝,冷汗顺着面颊滑落。
他缩回被子,脑海中浮现小时候在翁家受得那些训练,为了训练他们的忍耐度,承受住非人的折磨。
如果这次自己被抓回去,依照大哥和三哥的残暴程度肯定不会给他痛快,说到底自己其实就算家族的叛徒……
二姐也被软禁了吧……
当时自己借着上学的契机出来,要不是因为同样学药剂配制,估计也不能成功,上次来抓自己的人他也是见识过,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回去。
苏悦梁会来救他么?
如果被救出来,要留在她身边么?
在苏家的日子总体过得还是……挺开心的,苏悦梁似乎也没有单纯把自己当成下属,其他人对自己也都很真诚,但他们的会一直相信自己么?
她的脾气本就带着点阴晴不定,自己是翁家人这个事……无法改变。
也就是说自己要是反水,或者和翁家通气,是绝对能做到的。
翁博森此时内心进行天人交战,在两种不同的想法中反复横跳,到最后只有苏悦梁的一句话萦绕耳畔。
——为了活着,我什么都能干。
对啊,他得选择……先活着!
——
距离翁博森被带走已经过了五天,苏悦梁坐在警局,依旧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目前我们已经大范围搜索 依旧没找到翁博森,你那边有线索么?”
“我有线索的话我还找你们警察干什么啊?”
苏悦梁不满意的点起一根烟,只是任烟燃着,一口没抽。
待烟燃尽,狠狠怼在警察局的烟灰缸里。
“苏悦梁请注意你的态度,现在我们这边也在尽力调查!”
“啊?所以这么多警察,这么大一个男人找不到,他凭空就在药科大学消失?”
苏悦梁猛然站起双手撑住桌子,面露危险之色,两位警察咳嗽一声。
“你现在还在官司期!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平时你做的都是些什么生意,心里自然清楚,你小心……”
苏悦梁右手一挥,烟灰缸摔在地上瞬间变得粉碎,玻璃炸裂声在警局里还打了个回旋音。
“对不起,手滑。”
她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我的人不见了,你以为我天天在家蒙着被子睡大觉还是躺在家哭天抹泪?是不是得我告诉你们他在哪你们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