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时不时下令攻打一番,然而金塘关上,防守滴水不漏,每次进攻,除了丢下一地尸体,半点进展也木有。
关上守军也让人恨得牙痒痒,大炎军一攻,就用火炮和弓箭糊脸,根本就不出关来交战。
让张虎觉得有劲儿却找不到地方使。
愁啊愁,真特么的愁。
“明日再遣五万人马,全力攻打,倘仍不顺,则……”
诸葛明下半句没说了。
但是张虎明白,再打不破金塘关,这次征讨行动,怕是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天交五鼓,张虎让昨夜全程值守警戒的五万人马撤回到鸣凤坝休息。
因为有这五万人的不眠不休,其他人马终于睡了一个较为清静的睡。
“儿郎们,今日全力一击,破了金塘关,人人赏钱三大千。”
张虎在望楼之上,许下重重承诺。
三大千哟,对普通小兵兵来说,何等丰厚的奖励!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听了张大帅的许诺,五万多被集结起来的兵马兴致缺缺。
倘在往日,定有如雷般的欢呼:大帅威武,杀敌必胜之类!
张虎很没脸面的望向诸葛明,诸葛大妖也是一副便秘脸。
张虎恼羞成怒,厉声道:
“今番进攻,不破贼者,本帅誓不还军!”
所有属下兵将听了都是一身抖,咋地了,你家所有夫人给你开了绿帽厂,用得着这般置气么?
这批兵马,包括了他的所有嫡系,当然还有像何彦刚这类的扈从军。
“进攻,后退者死!”
张大帅拔出佩刀,杀气腾腾。
万余杂兵被安排在第一波,所谓杂兵者,从各处州县催抓而来的壮丁也。
蛋痛的训练了十余日,能基本站成队形,懂得了箭来举盾,人来挥刀。
“重赏,重赏,凡破关登墙者,钱一万,爵三级。”
筹码在不断的加大。
前锋人马在一半诱惑一半驱赶下缓缓地靠近关前。
在大炎军主阵后边,摆放着数百架投石车,然而它们像是在冬眠,一点响动都木有。
战斗终于打响,迎接大炎军的依然是关墙上的箭矢、飞矛和硬木炮。
经过多日的互撕,诸葛明觉得找到破振兴军的办法。
盾牌,越厚重的越管用。
重盾之下,不管是箭矢、飞矛,还是如暴雨般泼过来的铁砂蒺藜,都能被重盾较好的遮蔽。
只不过杂兵们没这么好的待遇,张大帅也很人性地给他们配发了盾牌,但这些盾牌实属伪劣产品,仓促间打造的盾牌丝毫不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关隘之上投射下来的短矛,居高临下,很轻易地就把杂兵们头顶上的唯一保护给穿透。运气好的话,只是失去一面盾牌,运气差的话,就整个人被钉在地面上,痛苦的哀嚎着,直到身后的袍泽把自己给践踏成一摊肉饼。
几门硬木炮的轰击,更是以强大的推助力让进攻的杂兵成波浪般的后倒,后倒的结果,便是能被箭矢之类轻易地钉死。
几波浪潮之后,一万余杂兵所剩无几,而张大帅的楼车前,却悬挂了许多颗人头。
都是在进攻中畏缩逃回来的,临阵退缩,作战不力,就毫无例外的成了别人前鉴。
颗颗狰狞恐怖的脑袋还滴哒着鲜血,似乎在昭示着某些人不远的将来。
再一拨兵马被投入到进攻中,何彦刚很“荣幸”的成为了这一批的主将。
“何将军,这次本帅给提供足够的援助,望将军一战成功。”
张虎嘿嘿的笑着,对一脸黑线的何彦刚说道,表示对他的支持。
足够援助的表现是为何彦刚等主要将官提供了盾车。
“这个绝逼能够挡住那些该死的箭矢和飞矛。”
诸葛明信誓旦旦的给何彦刚作保证。
咱诸葛大妖出品,岂是一般物事可以媲美滴!
何彦刚肚子里大骂,能挡箭矢飞矛算处球能不能挡住关家小贼那挨千刀的火炮?
“五将军但请宽心,本军师料来,他们的药料定然不多了。”
诸葛明似乎明白何彦刚脸黑的原因。
这还真是一语中的,对何彦刚们来说,最令他们害怕的,就是振兴军的火炮。
然互掐这么久,关上的炮料应该耗得不少,诸葛军师的分析不无道理。
看来这次,未必不可一战。
何彦刚的脸色有所好转。
“本帅再给你五十架抛石机的支持!”
张虎再业锦上添花。
“如此,末将谢过大帅与军师了。”
有顾明忠和张淦在朝廷的支持,张虎这边的物资那是源源不绝。
抛石机首先发难,密如飞蝗的石弹和火油弹朝关上泼去。
花狼杨平身着重铠,一马当先。
“都给爷冲,怯战者死。”
花狼叫着声色俱厉,有几个行动不爽快的,还真被他给戳死了。
“这敌人打出经验来了哟,这不就是步炮协同么?”
关上指挥所,关宇看着渐渐逼的大炎军。
“是不是先打掉他们的抛石机?”
身边的胡虎请示,自到北山之后,这位胡家二代里的二爷被火炮吸引,专攻那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现在关上的十几门铁将军,都归他统领。
“二叔别急,这些只是张虎的试探性进攻,你看他的主阵,在后边还岿然未动也!”
关宇指着前方说。
“还能用木炮么?”
胡虎心有不甘。
“可以,待敌军靠近时,轰他一轮。”
关宇点头,的确如诸葛明所料,虽有柳老爷全力组织生产,但他支援四方,且当前北山的火药生产量有限,打了这么久,关宇这里用于硬木炮的药料所存不多。
何彦刚部在不断压过来,进入射程后,弓箭兵开始放箭,掩护前边的步兵更接近关墙。
后面的抛石机适可而止,不然就砸到自己人头上去了。
接火!
关上人头冒出,还以弓箭或飞矛。
箭矢有限,或金塘关背靠大山,随营工匠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材料来制作短矛。
双方箭来矛往,关下攻方不断有人倒地,而关上守军冒着从下面密集射来的箭雨,投出手中的飞矛,许多人再也没有第二次投矛的机会,迎面而来利箭,不时地把从关墙和堑壕上露出身体的守军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