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闪进一人,王干婆觉得是个跟随,不耐烦道:
“你家主人才进去哩,一边呆着,别捣蛋。”
那人倒也听话,就门边寻了把椅坐下,低头不语。
却说那官人闯进内屋,昏黄的烛光下,因为酒后燥热,庞金莲不觉自己都把衣裳扯开了,露出雪也似的胸口来,随着沉重的呼吸,肚兜处,隐隐颤颤巍巍。
官人血脉贲张,三两下扯掉自己衣裳,口中低呼:
“好娘子,想死小生了!”
有如饿狼见了小白兔,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这厮花中老虫,手法纯熟,三两下将女人的衣衫褪了个干净,然后胡天胡地起来……
外屋门口处那人听到里边不同寻常的声响,站起身来,探手向屋一招,就见几个人影闯了进来。
蜷缩在太师椅上打瞌睡的王干娘陡然惊醒,见几个人进来,慌得跳起,尖叫道:
“你们是谁,要干,啊,何掌柜,这是何意?”
她认出其中一人,正是玖玖杂货铺的老板。
何九嘿嘿笑道:
“不好意思王干娘,听说我给你那宝贝,给了一个低贱女人,这有辱朝廷之名,故特来收回。”
“这,老身已买了,哪有收回之理,啊,你们,不能进去。”
可随何九来的人中,一个拖过王干娘,一掌砍晕,扔到地上。
何九等一脚踹开内屋房门,冷声喝道:
“西门大官人,你干得好事!”
西门贺正卖力施为,猛听得背后人声,回头看时,有数人就立在床前,唬得他啊地一声怪叫,跌向床角。
某处失控,瞬间化为梁山好汉中的立地太岁。
“你,你们是何人?好,好大胆子,竟坏爷的好事!”
西门贺慢慢回神,戟指厉骂。
却见其中一人扯掉头上帽子:
“西门大官人,真的不认得故人了么?”
西门睁大眼睛,灯光下再度看去,大惊失色:
“郭,郭巡检,是,是你?”
“哼哼,小可正是郭临东,西门贺,别来无恙啊!”
西门贺到底是混场面的人,再度吃惊后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郭大人,此处虽是北山,但却不再是大炎朝廷的地盘,郭大人就不怕本人报告振兴军么?”
郭临东呵呵一笑:
“西门贺,郭某今日敢来寻你,就不怕你告,如若有胆,尽管告去。”
西门贺翻身爬起,匆匆穿上衣裳:
“郭大人,你别以为某家怕你!”
“哎哟,郭某倒也知道,西门大官人有一身武艺,只是刚刚浇完花田,怕是没多少力气吧,郭某好歹也是一武夫,不如较量较量。”
何九哼了一声:“郭爷,办正事儿要紧!”
你这厮真是脑壳里有屎,这个时候比武艺,你特么跟一个要扶墙的人比,还要逼脸么?
西门贺冷声道:
“几位想以这事儿来要挟洒家,只怕打错了算盘吧!”
何九轻声笑道:
“西门大官万花丛中过,这事儿当然不算啥,只是不知大官人可晓得旁边的美娘子是谁?”
“你这厮是谁?谁不晓得她是卖烧饼武大的浑家,却又有可干碍?”
何九笑道:
“我是谁不重要,她确是武大郎的浑家,然而大官人知道不知道,那武大郎还有一个兄弟,名唤武槿的?”
“武槿?酒家并未听过,就算有这武二郎,那又如何?”
西门贺想来,一个卖烧饼的流民,有个兄弟也不打紧。
充其量也就一个摇拨浪鼓的小货郎。
何九又笑了:
“好教大官人得知,这武二郎武槿,却是振兴军中新出头人物,据说前不久阻截西路巴州的沈飞虎,大败沈氏五万大军,活捉沈飞虎,拓地几个县的振兴军西路主要指挥官之一,就是这个武槿哩!”
“啊!”
西门贺大惊,全身突然像被抽了骨头,一下子瘫软在地。
振兴军大败沈飞虎的事,西门贺倒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从来没有把那个一出场就近乎王炸的武槿,跟卖烧饶的武大联系起来,此时得知这个关系,那还不吓个半死。
西门贺半晌回神,随即跪到何九跟前:
“先生救命则个,小可愿出万两银子。”
何九冷笑:
“万两银子?好大的手笔,莫非西门大官人就只值万两银子?”
“啊,先生但说不妨,小人莫有不从!”
西门贺知道,不搞定这个家伙,真的没有活命机会。
他本带了几个家人,留在王宅之外的,可现在没有动静,多半被郭临东他们弄翻球了。
该死的,老子貌似跳进了一个坑中。
但坑老子干啥,是看上了老子的家产么?
西门贺的确没有恢复体力,要不然,他倒可以铤而走险,跟这几人来个鱼死网破。
打炮害死人哪!
何九再笑道:
“西门大官人,某要你家产何用,只需要你配合某等,做好一些事务,某保你在大炎帝国,吃香喝辣,要做高官,也不是不行!”
“啊,你们是?”
西门贺恍然有些明白:
“可小人不过只是个做生药的,能配合你们做甚?”
“来来来,坐好坐好,西门大官人,你可跟振兴叶青士关系不错吧?”
“是是,叶医官常从小可处购药,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叶青士可是振兴关某的红人,西门大官找他打听一些小事,该没问题吧?”
“啥事儿?”
西门贺脊背有些发冷,不知是不是刚才身体排泄物过多造成的。
可明明现在已是四月下旬了,天气该不冷了呀。
“有这样几件事,大官人可以看仔细啦!”
何九掏出一张纸条,在烛下让西门贺看。
“振兴火炮、震天雷制造术!”
西门贺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门外偷听的刘小二大惊,慌忙要走,却是踢到了盆栽,出了响声。
他不及屋中反应,忙踮起脚尖,快速的逃出屋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谁?”
郭临东和花狼等低喝一声,快速抢出,花狼去左厢下,拎出一个人来,正是去烧醒酒汤的翠红。
“你听到些啥?”
花狼低喝问。
“不,不,不,奴家啥都听见!”
翠红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儿的颤栗。
花狼看出郭临东,后者点头,花狼右手一挥而过,翠红颈下鲜血狂喷,手扼喉咙,呃呃几下,倒地死去。
郭临东看到瘫在地上的王干娘,也将其拎起,正要下手,屋内何九道:
“且慢,我们还用得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