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我原本以为吕布就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勇猛。这是谁的部将?”伊辉看的是目瞪口呆。他还以为是某人酒驾,可没成想竟然是个女的。看她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赶去上班的。
军刀也是心有余悸,要不是他闪的快,估计要被这车撞个正着。现在的女人开车都这么猛的吗?
小天师此刻也被路上的事故惊动了。放下平板也走了出来。当他看到面前的一片狼藉的景象时,惊的是目瞪口呆。
“这。。这。。。这是发生了何事?”小天师指着路面问道。
“怎么和你说呢。你可以理解为惊马了。车辆失控,撞翻了路面的护栏。”伊辉解释道。
神特么的惊马了。军刀嘴角一抽,这三五哥的解释还真是别致啊。不过想想,还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威力怎会如此巨大?那护栏我知道,全是生铁所造?现在竟然全部支离破碎?这。。。这是何等的威力啊?”小天师都有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被车撞上,会是个什么下场。
“所以说你学会开车后要小心,别跟那娘们一样不走直线。撞坏东西倒无所谓,要是撞到人可就麻烦了。咱们这的衙门可不是吃素的。”伊辉赶紧给小天师做下安全教育。
就在这时。板斧和轮胎他们的车也停了下来。几人纷纷下车朝伊辉走来。
“你们没事吧。”秀才上前问道。
伊辉苦笑的摇了摇头:“还好军刀闪的快。否则要被这娘们废了。”
轮胎看着站在马路中间哭哭啼啼的女子吐槽道:“说真的,就这样的人,比特么战场上的地雷都危险,地雷好歹还能排查,这种货让你防不胜防。还好没伤着人,否则这傻逼下半辈子就算废了。”
“啧啧,这傻妞也算是命大,不过就光路上被她损坏的车辆和围栏也够她喝一壶的了。瞧瞧,那边还有辆保时捷。整个引擎盖都被护栏撞变形了。这傻妞要不是个富二代,那她后面的日子有的她罪受。”秀才幸灾乐祸的道。
“该。这种人就特么的应该远离车辆。这也算是给她的教训。也不看看,护栏都被她撞烂了几十米的。要不有这护栏挡着,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事呢。”板斧明显也对这种人很是厌恶。
“呵呵。你还别说,这护栏质量还真的挺不错的。别看前面撞的稀碎,可后面的依旧坚挺。竟然还是一条直线的排着,貌似一点波动都没有。影响微乎其微。”键盘手搭凉棚。朝着远方看去。
几人闻言都朝着键盘所说的方向望去,发现后面的护栏果然都是坚定如初,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前方车祸的影响。
伊辉也很自然的抬眼看去。可当他看到马路中间那前方被撞得支离破碎的围栏和后方完好无损的围栏形成了一个泾渭分明的对比时。
突然间脑中一闪。似乎有一种玄机即将要被他参破一般。
“时间?事件?时间?事件?没有波动?影响不大?”伊辉整个人就仿佛魔障了一样,呆立在当场看着路面上破烂的围栏喃喃自语起来。
这一现象很快就被其他人发现。
“三五哥?三五哥?你怎么了?”军刀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他看到伊辉现在整个人的眼神都是呆滞的。
“时间?事件。时间?互不影响?天师府的称号,王阳明的出现?互不影响?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伊辉就跟疯魔了一样就要往马路中间冲过去。
众人见识不妙,急忙把他拦了下来。板斧第一时间把伊辉牢牢的抱住。
“三五哥?你怎么了?醒醒?醒醒啊?”板斧厉声喝道。
军刀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就给了伊辉一个大比逗。瞬间就把伊辉打醒了。
“我明白了。我知道为什么天师府的那些天师为什么在两个世界都有相同的称号了。知道为什么在那个世界也有一个王阳明的存在了。”伊辉丝毫没有去管军刀对他的袭击。此时的他,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什么情况?三五哥你在说什么?”板斧一脸懵逼。
“让开。”军刀上前一把推开板斧,他对于伊辉的话是最上心的:“三五哥。你明白什么了?”
“你们看路面上的围栏。如果我们把整条围栏比作是一条完整的历史时间线的话。那么那辆车的出现,就是对时间线的最大破坏。”
“但他无论破坏的再严重,其实也对整条线路的围栏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现在我们假设,被这辆车撞烂的部分是朱标登基的部分。以此为基点,两边的历史就开始完全不同了。”
“在我们的想象中,如果一个世界的历史发生了改变,那么后世的历史或许会完全的面目全非。这种情况不但符合我们直觉上的观感,也在逻辑上能够自洽,毕竟蝴蝶效应的威力谁都知道有多恐怖,一个微小的改变,都能造成巨大的不同。”
“可偏偏这种在我们认为应该理所当然的事情,却在现实观察中完全不同。第一个疑点就是王阳明的出现。如果说王阳明他这个人是因为他的才华出众而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都能有作为的话,那么天师府那些天师的称号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现在围栏已经有二十多米的距离被撞的稀烂。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其实就是老朱家的历史发生了改变。但老朱家的改变,却并没有影响到其他的事件。”伊辉指了指后方那些完好无损的围栏。
“那些围栏依旧完好如初,只是离事故越近的地方,出现了一些位移或者倾斜,但离的事故越远,就越没有影响。”
“朱标登基,或者朱棣造反。都可以看做是一辆高速的汽车把应用的时间线中应有的事件破坏,而产生了巨大的偏移。你和老朱家的关系越近,受到的影响就越大,但相反,你离老朱家越远,受到的影响就会越小。直到远离事故现场的围栏,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这或许就是事实,或许与我们想象中因为一个小小的变动就会让历史大变的情况完全不相符。其实改变的只有老朱家,整个世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该出现的人依旧会出现,该得到的称号依旧还是那个称号。历史不会因为某个事情的改变,而让整个时间线都出现大幅度的波动。”
伊辉断断续续,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大堆,听的在场几人全都傻了眼。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车祸,竟然让三五哥感悟出这么多东西?
虽然无法鉴定伊辉所说的是对是错。但看伊辉这模样,几人也不敢等闲视之。
“三五哥。你的意思是老朱家就是那辆汽车?是他们改变了历史?他们撞坏了历史进程的护栏?”军刀皱眉问道。他似乎听懂了。但又没完全听懂。
“不。不是老朱家,是朱标。朱标才是肇事车。他的身份又太过特殊,影响太大。他不是辆汽车,而是火车。我们现在假设有另一个大明。所有人和物都与我们这个世界完全一样,但仅有一个农民的身世和我们这个世界不同,你觉得在两个这样的世界里,你穿越过去后能察觉到两个世界的区别吗?”
“一个农民的身世发生了变化?其他完全相同?”军刀众人沉思着。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不能,完全不能分辨出两个大明的不同。那个农民就算他改变再多,也没多大影响,除非他牛到和朱元璋一样建国立业。”军刀说道。
“对。那个农民不能。但朱标能。我们可以把农民看做是一个纸飞机,一个小孩玩的纸飞机,他同样撞上了那个护栏。但护栏被纸飞机撞上,除了飞机本身出现问题以外,最多也就是那个玩纸飞机的小孩心态一下。但整个护栏不会有丝毫波动,大明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历史也不会有任何变化。这种差别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朱标不同,他的身份太过恐怖,一代帝国的储君,他的生死直接影响着帝国的走向。因此整个朱家都会受到他而发生巨大的改变。可无论再怎么改变,他的影响力也是有限度的。他可以撞坏二十米的围栏,甚至两百米的围栏,可围栏的长度近于无限,放到整个时间线上,就不值一提了。这也是为什么天师府的那些天师,依旧和我们这边的称号一样。王阳明依旧出现在那个世界。因为他们两个离老朱家太远。还不至于影响到天师府和王阳明。因此,他们还是照着历史应有的轨迹走下去。”伊辉在这一刻,似乎完全领悟了两个世界差异的真谛。
“弗朗机,对。还有弗朗机。我想起来了。还有弗朗机。还有澳门。如果那个世界改变太大的话,弗朗机怎么会存在?存在就算了。偏偏他们还在相同的时间航海到澳门去?据我所知,弗朗机在那边所做的事情,几乎和我们这边完全一样。要是历史真有改变,他们为什么不变?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他们离老朱家更远,就像远处的那些围栏一样,没有受到丝毫波及。因此,弗朗机的历史该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伊辉又补充道。
他的这一番发言,不由的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对于伊辉的这番解释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还真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烧脑,真是烧脑啊。伊辉这种关于时间和空间的问题,听得一群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大头兵脑子是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