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那一声呼喊,很快就惊动了全船的人。急促的脚步声随着地面震动不停的传来。
伊辉知道不能再耽误了。把手中钢刀一扔,从腰间掏出匕首就向三当家杀了过去。钢刀这玩意太过笨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远不如匕首来的方便。
三当家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手里摸着什么东西就朝伊辉砸去。可这点阻碍丝毫不影响伊辉的进程。
正当外面一帮人冲进来的时候,刀口就已经架在了三当家的脖子上。
“让你的人退下。否则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伊辉把三当家一架。整个人都缩到了他身后。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三当家被刀架着,反而不慌了,反问起伊辉来。
伊辉没有搭理他,而是抬手就在他大腿上扎了一刀:“老子说的话当没听到是吧。叫这些人滚出去。”
这一刀深可见骨,疼的三当家瞬间就失去了抵抗能力。用虚弱的声音对着闯进来的人说道:“出去,你们都出去。”
伊辉扫了眼人群,发现大多数人都是水手,手中并没有兵器,而是拿着木棒什么的。只有两个带刀的倭人混在其中。
但即使如此,也不是伊辉能轻易对付的,他可没把握能一下干掉这么多人。
水手们听到三当家的话,都开始缓慢的后退,但是退到门口后却没有人离开。
“你就算杀了我,你也跑不掉的。这船上去是我的人,我死了,你也得为我陪葬。”三当家恶狠狠的盯着伊辉说道。
“聒噪。”伊辉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然后突然间就发现混迹在人群中的瘦脸。
伊辉心中一动,用刀恶狠狠的指着瘦脸道:“你。那个绑着纱布的小子。给老子滚过来。”
周围的人全部朝瘦脸看去,瘦脸内心此刻慌得一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装出一脸茫然的说道:“好汉。你。。你是在叫我?”
“对。就是叫你。给老子滚过来。”伊辉用匕首挑了挑。
瘦脸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伊辉面前:“好汉,你逃不掉的,放了我们三当家,或许我们还能放你条生路。”
伊辉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哪那么多废话,去。给老子找根绳子来,把这畜生给老子绑了。”
三当家一看这人叫的是瘦脸,立马就想到了什么,瘫坐在地上用手指着瘦脸道:“你。。”
可话刚一出口,伊辉又是一刀扎在他另一条大腿上。痛的三当家是哇哇大叫。
“老子没让你说话,你咿咿呀呀个什么玩意?”伊辉在他身上把匕首上的血渍蹭干净。
这一凶残的举动让门口的一众水手看的是内心胆寒。有些胆子小的都开始默默后退。
毕竟这都是些渔民,真要指望他们这些人去为三当家拼命,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这只是仗着人多,还有点胆气在。要是人少点估计早跑光了。
唯有那两个倭人,眼神始终恶狠狠的盯着伊辉,一只手始终放在腰间的刀柄上。似乎一有机会他们就会出手。
伊辉自然看到了这两个人,先是踹了瘦脸一脚:“好不快去,动作慢点我就宰了他。”瘦脸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
接着又用刀指着两个倭人道:“哼。你们两个杂碎,把刀扔过来,再盯着你爷爷看,小心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两个倭人明显是能听懂伊辉说的话,其中一人叽里呱啦的就骂了起来。伊辉也听不懂他再说什么。他也懒得去问。
直接在三当家的手臂上又是一刀。三当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但半点没有作用。
“你特么的再敢叫唤一句,这就是下场。”伊辉看着那两个倭人不屑的道。“刀扔过来。”
两个倭人再也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把刀扔了过来。生怕晚一点,三当家就被这人砍死了。
伊辉见状,面露微笑的三当家道:“呵呵,没想到这倭寇还挺看重你的啊。就这和倭寇勾连祸害我大明的杂碎。老子剐了你你也是死有余辜。”
此言一出,外面的那些水手眼神都有些微的变化。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三当家躺在地上还不死心的问道。现在他基本是个废人了。要是再不给他止血,都不用杀他,过会就要死了。
伊辉不屑的瞥了三当家一眼。冷声说道:“我是谁?呵呵。你去问问那些沿海被你祸害的百姓吧。”
就在这时。瘦脸带着一根绳子跑了进来:“好汉,绳子找来了。”
伊辉嘴角一勾,指了指地上的三当家。把他给我捆上。捆结实点。
瘦脸一脸为难的对三当家道:“三当家,对不住了。小的也是为了救你啊。”
“你。”三当家是气的不行了。他现在要是还看不出来这瘦脸是和这个家伙一伙的那他就是头猪了。
可他刚准备说什么,却被伊辉一眼瞪了回去。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瘦脸手脚非常麻利,三两下就把人绑好了。双手绑在身后,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伊辉见状,很是满意,一脚踹向瘦脸:“滚回去。”
然后拎起三当家:“给老子跪下。”
三当家强忍着腿上的剧痛。跪了下来,他现在的造型,和刑场上那些要砍头的钦犯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背后少插一块牌子罢了。
邓掌柜此时也躲在人群后面。心惊胆颤的看着里面的一切。丝毫不敢作声。
伊辉此时把地上的钢刀捡起,刀口架在三当家的脖子上。看上去和一个刽子手没什么区别。
伊辉定了定神,对着门口的那些水手说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现在不怕告诉你们。本官乃是锦衣卫千户。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抓捕这个朝廷钦犯。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要是你们当中有不长眼的,可以来试试。”
“而且朝廷的大船已经在这附近了。你们这次是在劫难逃。”
门口的众人本来还以为这是个什么亡命徒,或者是被岛上的人潜伏上来了。但现在一听这人说自己是锦衣卫,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要说对付一般的亡命徒或者是岛民,他们还有胆子拼一把,但要是敢多锦衣卫动手,那就等着抄家灭族吧。没听这人说吗?朝廷的大船已经在附近了。他们就更不敢动了。
伊辉这也是没办法,要是他不说出个合理的身份,他还真不好忽悠。
锦衣卫这个名头正好。也能很好的掩盖住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船上的原因。
谁不知道锦衣卫是无孔不入的?混个锦衣卫上船不是什么稀罕事。这还真亏了锦衣卫在民间的名声啊。要不是锦衣卫太过凶残,太过神秘,伊辉还真不好找借口。
伊辉见众人的眼神开始松动,便接着开口道:“你们这艘商船,自出发之日起,就在朝廷严密的监控之下,朝廷的禁海令你们都敢违背,看样子是活腻味了。”
“至于你们跟着的那个伪徽王,现在估计已经被朝廷大军剿灭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了。竟敢在我大明国土上称王?”
“而你们这些泥腿子。个个都逃不掉抄家灭族的命运。这就是跟着反贼的下场。”
三当家这时也听懵逼了。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锦衣卫。他本以为这人是岛上派来的,可没曾想是专门来抓他的。
而且他还说徽王已经被剿灭了?这怎么可能?徽王那么大势力?岂是说灭就能灭的?
可门口那些水手们却不敢想那么多。一听到抄家灭族,个个都是吓的腿肚子发软。他们无非就是上船讨口饭吃,哪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罪过啊。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噗通一声就有人跪了下来哭喊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小人可没胆子造反啊。还请大人明查啊。”
他这一跪,一下就带动了所有人。都纷纷跪下来喊冤。
还别说,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淳朴。也有可能是锦衣卫的名头实在是太过响亮。民不与官斗的铁律在这些升斗小民面前就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
瘦脸在人群中也跟着跪了下去,但此刻他内心中是惊呆了。
他对这个宗主是越来越佩服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三言两语就让他们这些泥腿子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心思。
不由的又对自己的选择感到一阵庆幸。看来自己的选择还真是没错。这么危难的局面都能硬生生翻过来。不服不行啊。
想到这里,他在人群中表演的就更加卖力了。
伊辉见状,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现在到了他正式表演的时刻了。
轻咳了两声,要是轮胎在这里看到伊辉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三五哥又要开始装逼了。
伊辉先是对着虚空中拱了拱手:“皇恩浩荡。在来之前,着令我锦衣卫着重调查闽省沿海各村青壮流失情况。现已查明,伪徽王为了出海走私,诓骗了沿海数个村庄的青壮为其效力。圣明不过陛下,陛下曾经嘱咐我等。如若受伪王欺瞒而上船的百姓,念其无知,并心怀大明者,可网开一面。若是有那冥顽不灵,负隅顽抗者。九族尽诛。”
此言一出,那些渔民犹如久旱逢甘霖。纷纷高呼陛下圣明。陛下万岁。一个个痛哭流涕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