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成群结队的牛羊,马匹在牧民的驱赶下悠闲的吃着肥美的嫩草,金秋十月,正是草原jl,牛羊壮硕,战马膘肥的时候。
东胡汗国后金领地的古纳延河畔,后金的汗王金帐就扎在这片水土丰美的水畔边上,在古纳延河畔,那蜿蜒曲折的河道旁,昔日室韦人修筑的汗王庭断壁残垣的沉浸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在河边取水的室韦人奴隶,在打水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抬起头,望向那垂落的王庭,一抹淡然的思绪就如同那夕阳余晖一样,弥漫在古纳延河上。
一个部落的崛起,总会有一个甚至更多的部落的陨落,文明的进程总是伴随着毁灭和破坏,皇太极站在汗王金帐内,遥望着不远处,正在不断的垒砌而成新王庭,从叛离大夏,到立足草原,在一年半的时间里,皇太极成功的跳出了大夏的那只大手,东山再起,灭室韦,掠吴国,在草原上不管立住了脚-,还成功的建立起了威信,草原部落向来都是强者为尊。
“汗王,石羯部落的大汗石勒可汗派来使臣,答应了会盟,会如约而来。”宁完我穿着硕大的儒衫,从远处走来,看到正望着夕阳景色的皇太极,快步的走上前,道。
“阻卜人那里还没有消息么?”皇太极点了点头,眉头又轻皱而起,不由地的问道。
宁完我摇了摇头道:“这一次阻卜人内部似乎出现了不同的意见,乞力买也在左右为难,犹疑不定。”
“哦,怎么回事?”皇太极眉头越发的颦蹙的紧了,鞑靼人的阻卜别部实力甚至比起如今的皇太极还要弱上一点,尤其是四月南下掠吴,皇太极与鞑靼人一东一西,不过鞑靼人却不如皇太极那般一帆风顺,而是遭遇了吴国大将秦良玉,被阻在几大要塞之外,碰了个头破血流,皇太极在大胜而归后,还给鞑靼人送去一份丰厚的战利品,帮助鞑靼人度过了难熬的春天,此次皇太极广发请帖,邀请幽州公孙瓒,锦西燕国,北方的石羯,以及南部的阻卜,自然不是空穴来风,想要结交各个诸侯,而是想要向大夏复仇,可以说这几大势力,或多或少都承受着大夏日益提升的国力的威胁,尤其是锦西燕国不断的被大夏打压,沿海地区,海盗横行,国力不增反退,面对大夏不断的扩张,燕国是独木难支,公孙瓒重新崛起,然而故地仍有大半在辽人之手,加上在山海关,大夏占据着这座雄关,锁住了关内关外的通道,大有一吞宇内的架势,而各部中最强大的石羯更是野心庞大的的部落,所以对这次会盟,皇太极充满了信心,不过位于自己西南面的阻卜鞑靼却是皇太极心里的一个顾忌,鞑靼人对皇太极并没有多少好感,甚至可以说充满了警惕,谁让皇太极灭掉了他的邻居室韦部落,以血腥的方式取而代之,而远比窒韦人弱小的阻卜鞑靼对皇太极自然百般的警惕,尤其是上次出兵南下,让阻卜人又碰了一鼻子灰,而皇太极却大获丰收,这让阻卜鞑靼人对皇太极更加的忌惮,而草原上,从来都是强者为尊,皇太极可不敢保证,如果这阻卜人不参加这次大会,会不会在背后给他下刀子。
宁完我在阻卜鞑靼人那里布下不少的探子,甚至还收买了阻卜人金帐外的侍从,此番邀请阻卜除去有消除后顾之忧的想法,同样也有着趁势吞了阻卜鞑靼的意味,而阻卜鞑靼部落内左右大臣却意见不一,而最关键的是乞力买的心腹左大臣古不沾反对声浪最高,而有了上次的合作,也让乞力买心生疑窦,这也是阻卜人迟迟不做答复的原因。
皇太极听了宁完我的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乞力买也算是一条汉子,没想到如今却如此瞻前顾后,看来以往我真的高看了他,有什么办法让阻卜人参加这次会盟么!”
宁完我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不难,只要收买一些阻卜贵族,然后让右大臣提出召开贵族大会,到时候那些贵族一旦通过决议,就算乞力买心里不愿,迫于大势也会出兵的,否则失去了贵族的支持,他乞力买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恩,就这么办吧,眼下已经到了九月,十月中旬的五部会盟之前一定要确定下来。”
滦河东,云州,公孙瓒一举而破北方乌桓,先锋鞠义斩杀乌桓部的乌兰,攻破王庭,河东乌桓落入到公孙瓒的手中,让公孙瓒本身还不足的实力空前扩张,凭空得骑兵十万人,兵马再次突破二十万。
云城城主府,后花园,公孙瓒将得到的一封金帖丢给身边的谋臣辛平,道:“这皇太极是大夏逆臣,叛大夏而去草原,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功夫居然让他东山再起,拥兵二十余万,看来已经站稳脚跟的皇太极是打算要对老主家报复了!”
辛平接过公孙瓒递送过来的书信,快速的扫了几眼,心里立刻又了计较,道:“这皇太极能在短短时间内站稳脚跟,固然有大夏坚甲利刃-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此人雄心勃勃,心机颇深,当初大夏以万钧之势横扫浑河流域,眼看大势不在,此人却能放下尊严,投降大夏,反戈一击,之后更是卧薪尝胆,隐忍不发,在征辽一战中,寻到机会,断然离开大夏,坚毅果决,忍常人所不能忍,可谓是枭雄人物,联合诸部,固然有报复之意,但此举却是更有深意!”
“哦,辛先生何出此言?”公孙瓒不解的道。
辛平淡然一笑,伸手从身前的棋盒内抓出一把黑子,又拿出一把白子,快速的落定,这才道:“无外乎大势,如今大夏坐拥,凌河,辽河,浑河三大流域,占据着整个辽北草原,东西五千里,南北五千里,土地丰饶,拥兵百万,加之国内「商旺,百姓富庶,论国力就算我幽州最强盛之时也难以殴,而听闻大夏迁王城与浑河上游,黄金平原所在,一旦大夏消化了这片土地,凭空多出千万顷良田沃野,国力大涨,以大夏兵力之盛,席卷整个锦西走廊,乃至幽地,甚至进兵东胡汗国,尤其是这里被大夏占据,我们就好像是一群被圉养在园内的牛羊,如今大夏饱食难以吞下更多的肉,但当他消化好了,就会轮到我们,而那个皇太极肯定也是看到这一点,所以才会联合各部,毒大夏还没有消化完毕的时候,整合周边势力,形成可以与大夏相抗衡的力量,最不济也要平衡这盘棋,不至于一上来就会被大夏分别击破。”
“辛先生是主张参加会盟喽!”
“东面的燕国肯定会加入,因为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盟友来帮助他们减轻大夏不断西进的压力,而北面草原三部我想也会出席,如果我们不参加,那么第一次倒霉的或许就是我们,何不借助这次会盟,夺取属于我们的利益,吴军二十万兵马依旧占据着南面肥沃之地,当务之急是取回这些地方才是,一旦结盟,燕国乐毅的十余万兵马也会随之南下,想必他也很想回刭-燕国,而结盟之后,我们也不用在害怕大夏的兵马,至少有了抗衡的力量。”
金秋十月,草原丰美,牛羊正壮,战马膘肥,河西草原北接蒙古大草原的金川,也就是此番五部会盟的地点,金川原,源自这片草场出产一种枯黄草,没到十月,其他草茎油绿正是肥美,而这里的草却显现一种金黄色”并不是枯萎,只是颜色变成黄色,远远望去,好似草场都已经枯死,所以取名叫枯黄草,不过这种草叶面更加细密,是一种优良的马草,在这片金川上驯养的战马因为长期食用这种枯黄草,所以马的毛色也泛着金黄色的色泽,而出产的战马则有着好听的名字,金川黄骠马,此马个头要较比普通战马高上半-个马头,四蹄健硕,耐力久,爆发力也强,是顶级的战马。
金川之地属于河东乌桓的草场,不过此刻在这片草原jl,却有着十余个大小部落扎在这里,这些部落有石羯,也有皇太极所属的部落,以及常驻在此的乌桓部落和后来的公孙瓒所属的部落,几家人各自划分了一部分草场,却都保持着一种相对的安宁,并没有为争夺草场而大举刀兵。
十月中旬,皇太极带着数千兵马来到金川原,在十五日前,石羯可汗石勒,阻卜鞑靼的乞力买,幽地的公孙瓒,以及代表着燕国的乐毅云聚在金川原,五部会盟开始,虽然此番由皇太极穿针引线,但皇太极却十分精明的让出了整个会盟的主导权,接连三日的盟会,在一片和谐之下完成,同时也确定了一个东起燕国,连接幽地,北到草原的半月形联盟疆域,整个联盟五部就好似一个锅盖,罩住了大夏西进之路。
在会盟决议之上,确定了南北两路的重心,北路以石羯的石勒可汗为主导,皇太极的后金部落以及阻卜别部为副翼,将集中骑兵六十万,顺着辽北草原东进,攻打大复占据的落日草原,其中石羯出兵三十万,皇太极出兵二十万,阻卜别部出兵十万。
而南路则以燕国和幽国为主,先期以克复幽地为主-,随后合并一处,北上攻打割据地方的辽国乾州道,打通燕国与幽国之间的通道,连成一片,南北两路兵马合计百万,将形成一张大网挡住大夏的西进之路。
五部会盟,又称金川结盟,是五部针对大夏的一次结盟,对正在崛起的大夏可以说是一件足以影响未来的事件,同时也拉开了大夏与草原之间第一次大战的序幕。
金川原,阻卜别部左大臣的随从侍卫中,有一个草原汉子装扮的汉人,叫刘衡,阻卜名纳仆鲁,是一名阻卜人奴隶,在阻卜部落内生活了六年,年纪只有十六岁,不过却丝毫没有少年的轻佻,反而有一种成年人的成熟稳重,长期在草原上生活,吃牛羊肉让他身材十分高大,岁月的风霜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
刘衙的小营帐内,昏暗的油灯灯光来回的闪耀着,黯淡的光芒照在一块木板之上,芊细的一个钎子在一张特制的羊皮纸上快速的印刻着,良久,刘衡这才停下手中的活计,佩戴上随身的弯刀,出了大帐,在远离大营的一块地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哨,轻轻的吹动起来,木哨的声音不大,却好似超声波一样快速的传递到天际之中,那皓月之下,一头展翅的海东青在银白色的月光下,飞落地面,落在刘衡的肩头之上,刘衙从怀中取出一块肉干递给海东青,又抚弄了几下海东青的翎羽,这才将羊皮纸绑在鹰爪之上,然后将海东青望天上一扬,海东青再次飞向天空。
消息随着海东青的翅膀快速的飞翔,最后落在西北镇守府的鹰笼之上,清晨起床的饲养雪鸽的鸽女发现这头神俊的海东青,取出消息,在特制的药水中,浸泡之后,那羊皮纸上快速显出一排字迹,鸽女用笔将内容抄录之后,快速的传往到冉闵的手上,冉闵接到情报,立刻命人将徐茂公请来,将消息递给徐茂公看。
徐茂公看完,也不禁倒吸号-口冷气,道:“消息尽快送回到枢密省,用红色加急递送,马上!”
“军师,看来这次对方是打算大动干戈,不让我们有半刻的安宁了!”冉闵面色严肃的道,尽管海东青传来的消息并不详实,但也将大致情况带了回来,五部会盟,而且是由皇太极牵手而成,是针对谁的一目了然。
徐茂公点了点头,道:“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情报传回来,不过此番聚集了镇东胡汗国临近辽北草原三部,加上幽地的公孙瓒和锦西的燕国,却也是不小的手笔,只是不知道五部打算何时动作。
“眼下已经是十月中旬,在冬季来临前,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对方会盟结束就发兵的话,最迟不过十月下旬,十一月初就会打到我们门前,如今正是牛羊肥壮,战马健硕的时候,可正是出兵的最佳时机,石羯部落可聚集四十万到五十万的兵马,皇太极那边也有二十余万骑兵可用,阻卜别部虽然弱了些,但也能抽调十万以上,就算刨除部分防守后方的兵马,三部如果要来,少说也能集结六十万到七十万左右的骑兵,而落日草原这边,虽然我西北镇守府常备五军,轮备五军时刻待命,但也不过只有十余万骑兵,兵力相差太过悬殊了。”
徐茂公一边说着,一边盘算着大夏可能调拨过来的全部兵马数量,北府兵马不能轻动,北面需要防守杨文,东府兵马如今已经回了正阳,广阳驻地,不过却针对大奚山谷地以及浑河上游抚州之地向西探进,而且就算调集兵马,也至少要半个月以上,才能抽调出两个军的骑兵,东南镇守府是没有指望了,南府倒是驻扎在渤海,江源两府,可以抽调出四个军,西南镇守府镇守山海关,也不可能调拨出兵马「不过可以在后方起到骚扰的作用,西府兵马此刻在辽山东西两道清除着地方势力,倒是随时可以北上,但考虑到地方,顶多能抽调出三军兵马,而西面的左玄武卫,左羽林卫,以及右羽林卫还要压迫燕国,此番燕国也在会盟之中,这三卫显然无法抽出,也就是说,八大镇守府,在半个月内只能拿出不到二十个军,二十五万兵马,如果此刻就在草原各部征召轮备军,半个月内倒是还能拿出十个军,不到四十万兵马的样子,不过考虑到去年扩编,兵马整备,大夏八大镇守府的实力都有所下降,面对六十万以-jl的草原骑兵,很可能又会爆发一场百万以上的大战,如果南面在有所变故,那么大夏将面临两线作战,这一年积累起来的元气怕是又要付之东流,严重影响大夏的既定策略。
徐茂公在盘算着,冉闵\&,c里也在快速的想着,不过越是盘算「局势也越发的不乐观:“军师,你说陛下此番会派多少兵马▲前来助战!”
徐茂公苦笑一声,道:“这要看陛下如何打算了,如果陛下不打算避让,那么十一月前,在落日草原可以聚集起四十万兵马,不过这样却又偏离了去年制定的大的策略,抽调这么多的兵马,每日消耗巨大,这打下来,怕是去年一年的辛苦就全都付之东流,甚至影响到黄金平原的发展,如果陛下坚持既定战略,那么咱们可能会放弃半个辽北草原,固守楞木河一带,挺到冬天到来,至于调派过来的兵马不会太多,顶多在增加十个到十五个军,而如果燕国如果在南面兴风作浪,咱们所能获得的支援会更少。”
“二十个军,二十五万兵马,如果不正面硬拼,守到冬天还是可能的!”冉闵心里以最坏的情况盘算着,大的战略一定制定下来,除非生死存亡,否则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可以骚见的是,他这次很可能要以弱势之兵抵挡优势的草原骑兵。
大夏枢密省,从西北镇守府陆续传来几份消息以及合闵和徐茂公的推断,这两个折子都是以红色加急送来,兵部的杨林接到两个折子后,自然不敢怠慢,快速的拿着折子一边派人通报夏羽,一边匆匆赶往参谋部。
夏羽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后花园内教育着几个孩子,大王子夏麒儿已经快两岁了,由于烽火大陆孩子生长速度加快,所以夏麒已经长的很有小大人的模样,开始接受各种教育,至于教育的内容自然都是周紫晴等一干后宫妃子精心准备下来的,大玉儿担任了孩子的启蒙老师,毕竞孩子还太小,只是认认字,学到浅显的道乡$!,更多的时候却是在一起玩耍。
年纪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夏羽相貌还在那般年轻的模样,不过眉宇之间却多了丝稳重成熟,听到女官送来的消息,夏羽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不过一旁的大玉儿还是看到了夏羽挑起眉头的动作:“怎么,又有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大事,西面的那个家伙不怎么安静,我去看看,晚上洗白白等着我哦!”夏羽对着大玉儿嘿嘿一笑,惹的大玉儿一个大大的白眼,哈哈大笑的离开,不过看着夏羽离开,大玉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西面,那肯定是皇太极又不安稳了,看来大夏又要不得太平了。
夏羽走进参谋部的时候,参谋部内已经讨论成一团,那缩小厥『的沙盘上,包含着半个渤海囡,大夏疆域,山海关以外,大部分草原都立体的呈现在众人面前,从这沙盘上,大夏之外的势力完全一目了然。
“那边传来的消息什么情况!”大夏在地方建立起了驰道驿站,用于信息传递,不过军中却多用信鸽以及海东青等进行传递重要信息,这样速度大大的提高,浪费的时间也越短,而从西北镇守府传来一条消息,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唯一的缺点就是信鸽传递信息越远,越容易出问题,而且因为信鸽负重有限,所以传递的消息通常都很简洁。
田丰上前,道:“回陛下,两天前,后金,石羯,阻卜,幽,燕五大诸侯,部落在辽西草原与蒙古大草原接壤的金川原举起了五部会盟,会盟的具体内容还不曾知晓,不过根据推断,五部的结盟,应该是针对我大夏的一次结盟,按照西北镇守府镇守使冉闵以及军师徐茂公所推断,十月末到十一月初,草原三部联军很可能会大军压境,席卷落日草原,而南面,燕国也可能为配合北面草原,而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