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立马转身走出书房。
随后给傅御霄发信息,告诉他傅宇航在书房里翻找遗嘱。
傅御霄很快就回了几个字,【知道了,你先回房间。】
这是他第二次叮嘱她先回房间。
苏甜甜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但她相信傅御霄,听傅御霄的准没错,于是犹豫片刻,她还是先回自己房间去。
这一晚上,傅家上上下下,进进出出不少人。
和苏甜甜不一样。
乔丽云和夏美柔此时在房间里,已经欣喜若狂。
“没想到老爷子突然就这样了。听说临终前是让宇航去找遗嘱的。宇航已经找到遗嘱了,但老爷子里面写了,真正的遗嘱分配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要等明天才能过去拿。”
乔丽云满脸喜色,“反正钥匙在宇航的手中,不管遗嘱到底写了什么,傅家从今往后,都要由我们做主了。”
夏美柔也笑了,“妈,恭喜您,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是啊!整整十五年!我嫁到这傅家已经十五年多了。这十五年里,我都要看老爷子,看你爸还有傅御霄的脸色过日子。自己的丈夫倒是无所谓,老爷子是掌权人,也无所谓,可偏偏傅御霄,他是我的晚辈,我还不得不看他脸色过日子,就因为他现在掌控着傅氏集团!”
乔丽云一想到自己那么多年忍受的心酸苦楚,就忍不住捶胸口,对夏美柔道:“好了,现在好了,一切都要过去了。我们母子在傅家的日子好过起来,美柔你也不用再看老爷子的脸色。往后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傅家的继承人!”
夏美柔同样开心。
她做梦都等着这一天。
因为傅老爷子前几天对她爸妈的态度,现在她对老爷子是恼恨得不行,老爷子咽气,她非但不难过,还忍不住立马打电话给她爸妈报喜!
不过……
她忽然想到什么,看向乔丽云,担忧道:“妈,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就一直看重傅御霄,现在咽气了。又提前准备好了遗嘱,会不会遗嘱里都写着财产分大多数给傅御霄?”
这是她很担心的地方。
乔丽云冷笑:“老爷子还没老到那个程度。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孙子。傅御霄不能生,不能为傅家留后代,财产给他有什么用?就算给了,到后来也是要回到我们宇航手中!”
“也是。”
夏美柔轻轻抚摸着自己高挺的肚子,眸子眯起,想到傅宇航一直惦记的苏甜甜,这一次,就有机会新仇旧恨一起算回来了。
“你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没必要往外走了。外面的一切,你爸会安排。有什么要的东西,就喊张姨给你送过来,我要和宇航去一趟银行,把遗嘱取出来。”
乔丽云叮嘱完夏美柔后,就快步走出房间。
随后在楼下看到准备出发的傅宇航。
“妈,快点,再晚点银行就要关门了。”
他不耐烦地催促着。
乔丽云笑眯眯的,“来了,别催。你急急什么?遗嘱在那里又不会跑掉,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万一遗嘱里面写的是傅御霄继承人呢?”
傅宇航没看到实物,总觉得不放心。
乔丽云安抚他,“傅御霄没有生育能力,你爷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订他为遗嘱继承人。所以你没必要太担心。”
“也是。”
傅宇航又松一口气,上了车后,阴狠一笑,“一旦遗嘱确定下来,妈,我一定要傅御霄从傅家滚出去!”
儿子的这个想法,正中她心意。
乔丽云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好,都听你的安排。”
车子嗖的一下,飞快从别墅开出去了。
楼上,老爷子的房间内,阳台恰好能看到楼下的一切。
纪寒看了一眼后,就转身对傅御霄道:“总裁,他们走了。老爷子他……”
傅御霄看了眼病床上的老爷子,眸色微沉,对他道:“就按之前安排好的去办。”
纪寒点头,“明白。”
说着,就喊来医护人员,一通交代后,老爷子的‘遗体’就被运上救护车。
傅瑞海见状,看了眼傅御霄:“你这是要把你爷爷送去哪里?”
傅御霄沉声道:“已经联系好了殡仪馆,先将爷爷送过去整理仪容。”
傅瑞海深深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太快了些?”
“不快。爷爷去世,明天早上就要宣读遗嘱内容,律师也要联系。现在先把人送去殡仪馆,后天就要准备葬礼了。爸,您也累了,就先去休息,一切有我安排。”
“好……”
傅瑞海揉了揉鼻梁骨,神情确实有些疲惫,脸上的悲伤难以抑制,魂不守舍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苏甜甜一直在房间里等着。
她和傅御霄的房间阳台也能看到门口的情况。
所以她也看见了医护人员们将老爷子送上车的情形。
与此同时,身后的门咔哒一下打开了。
她猛地回头,“御霄哥?”
傅御霄嗯了一声,操纵着轮椅慢慢进来,神情疲惫。
她赶忙跑到他的面前,弯腰看着他,“御霄哥,你还好吗?”
傅御霄看向她,嗓音低哑,“不太好。”
苏甜甜听到这话,心都揪起来了,紧紧抓住傅御霄的手,“御霄哥,爷爷没了,我知道你很难过,这里只有我,你哭出来也没关系。”
傅御霄定定地看着她,喉结微微动,沙哑,问:“我想抱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
苏甜甜知道,现在的傅御霄肯定很难过,是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她可是他的女朋友,怎么能不陪他!
拥抱算什么?
说了可以后,她立马就主动抱住了他。
傅御霄也搂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
而因为他坐轮椅的缘故,她都被迫坐到了他的双腿上,任由他抱紧自己。
苏甜甜明白失去至亲之人是种怎样的感受。
弟弟死的时候,她上高中,去医院看到弟弟最后一面,她哭得不能自已,完全控制不住悲伤和痛苦。
傅御霄不一样。
他一直都是那么强大的形象,自然不可能在她的面前哭出来。
但她知道,他肯定很难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