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李典、乐进,刚将方天画戟给牵制住,夏侯惇正欲提枪直刺吕布面门,耳畔忽然响起了远处传来的鸣金声。
四人不禁讶然,赶紧收起兵器,回头观望。
曹军那边的鸣金声,让吕布也是一愣,刚才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就等夏侯惇上钩,没想到四人听见鸣金声后,立刻收了手。
“鸣金收兵了?”夏侯惇不由看向乐进和李典三人。
乐进看了一眼吕布,最后将目光看向夏侯惇,提醒道:“撤吧!”
夏侯惇回头狠了吕布一眼,带着三人朝军阵而去,高声喊道:“全军撤退!”
虽然四人不解为何要撤军,但是面对军令,他们还是毫不迟疑的选择去执行。
经过刚才一战,四人对吕布的本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就算他们再打下去,也不会是吕布的对手,若是拖久了,自己等人难免会有所折损。
一想到刚开始,自己独自一人去挑战吕布时,他的心底都有些后怕。
面对吕布的那两招试探,自己已经很是吃力了,若再走个两招,恐怕自己就算不死,也会重伤落地。
想起刚才惊险之处,他的背后不禁冷汗直流。
很快,
曹军开始有序的撤退,撤退的方向,自然是巩县……
八月底,
徐荣大军退守成皋,大军所需之粮草,从洛阳发水路送至,以解徐荣大军粮草之需。
同时,曹操率领的四千余骑在巩县经过短暂休整之后,再度返回了虎牢关。
九月,
南匈奴王羌渠单于亲率五万铁骑与乌桓人共击幽州,在代郡与公孙瓒交战。
屠兀骨亲率万余胡骑军奉张昊之令北上草原。
十月,
吕布和华雄率军三万驰援成皋的徐荣部,合军九万,再攻虎牢关。
公孙瓒击退乌桓和南匈奴之联军,羌渠单于和右贤王呼厨泉带着残余兵马西逃。
十一月,
留守王庭的左贤王於夫罗与屠兀骨在大青山伏击羌渠单于和右贤王呼厨泉,羌渠单于和呼厨泉死于乱军之中,左贤王於夫罗继任单于之位。
怀县,
府衙前厅。
张昊坐于首座之上,身旁是黎悦。
堂下左列,依次是沮授、华歆、李历、班恒等人;
右列是赵云、周仓、褚燕、张牛角、卢沛、高顺。
沮授将董卓军与袁绍军之间的战况悉数汇报了一番,堂下诸将皆已摩拳擦掌,等候着张昊的军令。
这几个月,驻扎在怀县的八万余兵马并未闲着,一直苦练战阵。
如今,
董卓的九万大军驻扎在成皋,袁绍和曹操的七万大军驻扎在虎牢关,一攻一守,已成胶着之态。
“董卓的九万大军已成疲敝之势,而袁绍和曹操的军队以逸待劳,已具备反攻之条件,想必再有个十来天,战场局势便会发生逆转。”
说到这里,沮授扫了一眼面前的诸将,含笑道:“诸位可准备好了?”
“使君只管下令,我褚燕闲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这次该让褚某做先锋将了!”褚燕哈哈一笑道。
“还有我,末将也愿做先锋将!”张牛角拍着胸脯,朗声道。
周仓和高顺互视一眼后,周仓站了出来,朝着首座上的张昊,拱手拜道:“使君,只管将硬骨头交予我和高顺,河阳之败,也该我等雪耻了!”
说完,高顺也站了出来,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周仓的身后,朝张昊拱手一拜,以示其雪耻之决心。
赵云等将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周仓和高顺两人,最后将目光看向了首座上的张使君。
河阳之耻,不仅是周高两位将军的耻辱,也是他们整个冀州军的耻辱。
他们心底也知道,周仓和高顺等这一天等了几个月了,大家都是袍泽,不介意将首功的机会让给周仓和高顺。
张昊看着堂下众人,沉默片刻后,看向一旁的华歆,问道:“军中粮草辎重筹备得如何了?”
华歆出列,朝张昊行了一礼后,开口道:“城中粮草三十万石,箭矢十万支,足够八万大军两月之用度。
现以征调周边之民夫,将粮草分别运往平皋、温县,以保障大军所过之处,皆有粮草可用!”
华歆的话,让在场的将领,神情一凛。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根据粮草所运往的方向……这是要直奔洛阳而去啊!
诸将再看向自家使君时,眼里满是灼热。
张昊将目光看向班恒,问道:“军纪司准备得如何了?”
班恒出列,拱手禀报道:“禀使君大人,各方势力在河内郡所安插的细作暗探之据点,皆已被我军纪司掌控,只待使君一声令下,军纪司便可收网!”
张昊颔首道:“我大军之调动,决不能让各方势力所察觉,你可知道!”
“属下明白,”说着,班恒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历,继续说道:“此间之事,由军纪司和密侦司一同行动,军纪司负责河内郡境内的暗探、密谍的抓捕;
密侦司潜伏在河南尹和洛阳城内的密谍、游枭也将一同行动,阻截一切从咱们这里流出去的情报。”
李历出列,补充道:“不仅如此,为了配合咱们的行动,李长史还在青州与兖州交界处策划了两起军事冲突,意图转移各方势力的注意力,并且散布消息,使君欲从怀县调兵青州以防止兖州军北上。”
听完班恒和李历的禀报,不仅堂下诸将为之一惊,就连沮授和华歆也是一脸震惊。
华歆不由的看向沮授,眼眸中透露着疑惑和询问,似乎是在说:你不知道此事?
沮授皱了皱眉,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这一刻,沮授和华歆才知道,自家使君这些日子所表露出来的懈怠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实际上却谋划了许多事情。
同时,沮授心里也意识到了,内卫府的太平内卫之强大所在,所谓的强大,是因为有李巡、李历、班恒这样的能人执掌,
而这些能人,尽皆听命于张昊。
原本很多密侦司送来的军情谍报都会交由沮授过目,然后由沮授挑重点向张昊汇报,
可是,自己却对密侦司和军纪司所做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
由此看来,自己第一时间所掌握的情报,只不过是张昊有意让自己看到而已,
换个角度来说,若自己一旦行了不轨之事,甚至是刻意隐瞒一些事情,自家使君全都会知道。
想到这里,沮授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是对张昊的。
自己所面对的,哪里是一个十七岁的青年郎君啊,这等城府、心性,倒像是那些极擅筹谋的老狐狸。
就在沮授正自出神之际,张昊的声音悠悠传来:
“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