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叶暖才平静下来。
望着少年胸口的水渍，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少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开口询问她为什么要哭。
“刚刚萧哥和我讲了个故事，故事中的那个母亲太可怜了。”
“我只是听着特别难过，所以……”
“嗯。所以现在好受一点了吗？”
叶暖点点头，带着少女特有的傲娇说道：“我其实很少哭的。”
“……”少年忍不住轻笑起来。
他伸出手将女孩的眼泪擦干净，语气温柔：“这么晚了，该睡觉了。”
“嗯，楚河呢？他还好吧。”
“给他点时间吧。”
楚楚的死最终还是被定为了意外坠楼，学校放了三天假又恢复正常上学。
楚河请了长假，去老家参加楚楚的葬礼，也不知道学期末之前还回不回来上学了。
教学楼的天台被学校封了，一开始还会听见学生们谈论着这个坠楼的女孩，但是渐渐的，随着期末考试的降临，很少再有人提及。
楚楚的死，随着时间被人们淡忘。
众人又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中，在他们的世界里，楚楚不过是个插曲。
叶暖不知不觉的走到花坛那边，是楚楚坠落的地点。
又下了场雪，完全将地面和花坛覆盖，不留一丝痕迹。
只是在花坛的角落里，摆着一束花。
有谁在吊唁楚楚吗？
叶暖神情一紧，快步走了过去。
那是一束纸折的花，放在角落里，上面没有积雪，显然是刚刚放下不久，叶暖有种预感，放下花的人和楚楚的死有关。
她连忙在四周寻找起来。
可是周围都是往来的学生，又怎么能找到是谁放下纸花的呢？
不过，叶暖反而肯定了，楚楚一定不是意外坠楼的，因为她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没有人会在这里给她吊唁，除了凶手！
叶暖立刻给林萧打了电话。
可是对方听完后，只是叹了口气：“丫头，楚楚这件事已经结案了。”
“但突然出现的纸花不是很可疑吗？上面会不会有凶手的指纹？”
“你都能想到会有指纹，你觉得对方想不到。而且，只是一束花，不算证据。”
听完林萧的话，叶暖叹了口气。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她想到楚河那个眼神，心里就很难受。
“……”林萧沉默了一会，轻轻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是我……有些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明明这是一件凶杀案，却因为没有证据而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
不甘心，看着自己的朋友难过，自己却无能为力。
“叶暖，我也不甘心，我们都不甘心，但是有的时候，大人的世界便是这样。等你长大了便会明白。”
成人的世界，有着太多的无奈。
“我知道了，再见，萧哥。”
叶暖挂完电话，将纸花捡起来，握紧。
在这一刻，她心里头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想当警察！她想查明那些不甘心的案件，不管花多少时间，花多少心血，她都想寻求一个真相。
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