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妤资连忙跟了上去,二伯母也一起走了进来。
哭都哭成这样了,可偏偏就是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晏妤资急的都想打人,可此刻在场的却没有她能下手的对象,晏妤姿最终只好耐住性子,轻轻拍打着晏轻舟的背,追问道:“轻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娘啊。”
哄了好一会儿,晏轻舟才抬起头,抽抽噎噎道:“是……是姜澪,她……呜呜,她推我。”
他拉起袖子,露出自己红肿的手臂。
其实他背后还有伤口,只是现在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说。
看着儿子白嫩手臂上刺目的伤口,再一听这个名字,晏妤资的脸色顿时黑沉下来:“是姜澪?那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推你!还把你给伤成这样?”
二伯母也伸长脖子,看完之后啧啧了两声:“这伤的也太重了,我就说姜澪成亲以后,整个都凶戾了不少,不仅欺负我家大丫和二丫,就是对我这个长辈都是一点不恭敬,还敢找村长一起来欺负我。”
晏妤资睁大了眼睛:“福荣,她连你都敢欺负?她都对你做了什么?”
是的,晏轻舟的二伯母,就是林福荣。
她是因为和晏妤资娶了同一家的两个兄弟,因此才成了妯娌。
上一次林三婶就放话,要找一个能收拾姜澪的人,这不,一跪完祠堂,她就马不停蹄的跑来了镇上。
“这……还不就是姜澪那个小丫头,一张嘴巴利得很,我不想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就少说了她几句,结果她非但不收敛,还得寸进尺,做的也越发过分。”
跪祠堂这么丢人的事情,林三婶怎么可能会告诉晏妤姿,这不是白白把自己送去让人笑话吗?
虽然事实被篡改了好一部分,也让晏妤姿听得震惊连连。
但晏轻舟听着,却觉得事情不像林三婶说的那样。
他甚至觉得,姜澪不会平白无故去找林三婶的麻烦,一定是林三婶自己主动跑去惹了人。
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这个二伯母,现在听到二伯母在姜澪手上吃了亏,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晏轻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被眼尖的晏妤资看到了脖子上的红痕,她一把扯开他的衣领,眼睛瞪的大大的:“轻舟,你脖子上的那是什么!”
晏轻舟连忙拉好自己的衣襟,只要一想到那几个女人对他做的事情,他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见他不说话,林三婶开始了她的猜想:“诶呦,该不会是姜澪做的吧?我们轻舟长的那么漂亮,是不是姜澪她见色起意,就对轻舟……”
毕竟姜澪从小就喜欢晏轻舟,前几年还不知好歹的跑到他们家门口,向晏轻舟热烈告白,说姜澪求而不得,所以干脆对晏轻舟做这种事情也是很合理的。
晏妤资气的头发都快炸了,她用力推了晏轻舟一把:“姜澪那个小畜生,她居然敢对你做这种事!”
晏轻舟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自己差点被欺辱的事情,还有外人在场,他怎么好意思讲出来,就说是姜澪做的,也不是不行。
而且晏轻舟甚至觉得,如果趴在自己身上啃的女人换成了姜澪,好像他也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见到自家儿子这个反应,晏妤资更加确定了。她当即就道:“大白天的,姜澪就敢做这种事,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行,我要去县衙告她,还我们轻舟一个公道。”
晏轻舟连忙拉住她的衣服,急切的恳求:“阿娘,不要去。”
晏妤资没好气的瞪他:“你这个没用的,人家都欺负到你身上了,你还畏畏缩缩干什么,是想等你怀了,再大着肚子找上门吗!”
晏轻舟有口难言。
他还能怎么办,欺负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姜澪,要是这件事情闹到了县衙,被镇上的人知道他不仅让人欺负了,还诬陷救命恩人,那他的名声不就全毁了吗?
自家儿子如此软弱无能,晏妤资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儿来。
林三婶阴阳怪气的劝道:“算了算了,还是要为轻舟的名声着想,这种事情说出去也不好听,而且姜澪现在可发达了,我们这些老实的小老百姓是惹不起她了。”
晏妤资更加气愤,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发达?她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还是个烂赌鬼,能发达到哪里去!”
林三婶道:“你是不知道,姜澪前段时间,还得了县令的赏赐呢。”
“这怎么可能?”
林三婶一番添油加醋,把姜澪拿到钱的经过说了出来。
“姜澪居然还有这本事。”
晏妤资也是很惊奇,但是一想到她娘那一把子打猎的好身手,又觉得说得过去。
说不定是姜雯以前教过姜澪呢。
“那可不,姜澪娶了夫郎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跟她那个娘是越来越像,越来越不服管教了。”
听到姜澪娶了夫郎,晏轻舟一愣,心里迅速弥漫上淡淡的酸涩。
晏妤姿冷笑一声:“姜澪这个废物能娶到什么好夫郎,肯定也是个丑陋懒惰的男人。”
林三婶继续火上浇油:“她本事好有什么用,一点教养都没有,对长辈不尊敬,上次还放话,这天底下就没有能管她的人,我看她那样子,就是天都要给她翻了去了。”
“岂有其理!”晏妤资更加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不就是她的长辈吗?就算是她再厉害,还能骑到我头上?”
林三婶道:“就是,你想啊,你可是她的长辈,而且她现在死了爹妈,你不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吗,这血缘上的关系怎么斩的断呢,她挣了钱,不得拿来孝敬孝敬你吗?”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晏妤资也很是心动。
对啊,自己是她爹的表妹,又是她现在唯一的长辈,怎么说也算是姜澪的半个娘了,有这一层关系在,姜澪如果真的发达了,怎么能不拿一点来孝敬自己呢。
但她又很怀疑,毕竟就姜澪那个不成器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能得到县令赏赐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