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龄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颇有几分书生气,可她脸上的笑容却十足的不怀好意。
姜澪:“原来是段主簿。”
段月龄刷的一声收起折扇,还有几分高兴:“没想到你居然认识我。”
能认识她,还不是因为那一次林息玉在酒楼闹事。
姜澪对她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不过没想到今天这恶狼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段月龄看着眼前的姜澪和她身后的程琢言,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几个月前见到程琢言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子生的实在是好,芝兰玉树,清冷中偏又带着几分娇俏,跟姜澪说话时候的模样,看着就叫人心软的一塌糊涂,如今他长大了些,褪去了几分青涩稚嫩的孩子气,更多了几分俊逸,像一颗介于熟和半熟之间的果子,脆嫩酸甜的很。
而姜澪的变化就更大了,一开始臃肿的丢在人群里都见不到,现在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虽然瘦了不少,身材却是凹凸有致,纤而不弱。
丢掉了那些累赘,轮廓线条都清晰不少,姜澪精致的五官显露出来,尤其是那双眼睛,凌厉又勾人,穿着张扬明艳的红裙,如同一颗彻底拂去灰尘的明珠,光彩异常,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将眼前两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段月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是一对美人啊。
段三娘狗腿样的凑上前,对段主簿道:“大人,就是这两个凶手,我们快把他们抓起来吧。”
“我能不知道吗,要你提醒。”段月龄朝后面挥了挥手,高声道:“来两个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小心点,可别伤了人。”
见状,段三娘急道:“大人,来两个不够啊,至少得二十个。”
姜澪的战斗力非同一般,两个人上去,这不是明摆着送人头嘛!
段月龄皱了皱眉:“二十?要那么多人干嘛,只不过是两个平民百姓罢了,我看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
出门之前,段月龄原本只想带两个手底下的衙役过来,可是段三娘非说不行,又缠着她多带了好几个,并且自己也叫了人。
这一次来的,不仅有衙役,还有不少赌坊的手下。
“姜澪是真的厉害,她把我赌坊的人都给打伤了那么多。”
段月龄撇了撇嘴。
自己的衙役可个个都是带刀的,拳脚功夫更是比段三娘手底下那些废物不知道好多少。
就算姜澪再厉害又如何,难道她还敢拘捕吗?
“去把她给我抓起来!”段月龄露出不屑的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志在必得。
两个衙役应了一声,立刻冲向前。
可谁知,姜澪的胆子就是这么大,不仅敢动手,下手还很重,不过瞬息之间,就把衙役撂翻在地,疼得她们站不起来。
段月龄怒道:“大胆姜澪,连朝廷的人都敢动,你不想要命了吗!”
姜澪勾了勾唇:“晏妤姿下的毒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敢跑来我家里抓人,我看是你不要命了。”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
衙役们带刀冲了上去,姜澪一手护住身后的程琢言,一脚踹倒了为首的一个衙役,还顺便夺过她的刀子。
刀子闪着明晃晃的光,姜澪气势十足,吓得余下的衙役们都有些不敢往前。
“妻主。”程琢言担忧的叫了一声。
姜澪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说道:“放心吧阿言,有我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程琢言抿了抿唇,看着气急败坏的段月龄。
这些都是朝廷的人,就算是今天她们全被打趴下了,之后的事情也只会更麻烦。
他不能一直依靠着妻主的保护,让她为自己遮挡风雨。
一定要想一个办法,让妻主脱困才行!
听到风声的姜芝匆匆赶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看到满地的黑血和不省人事的晏妤姿,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姜芝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主、主簿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晏妤姿怎么会躺在这里。”
段月龄冷哼了一声:“你就是村长?你们榕安村的村民下毒害人,现在不仅拒捕,还出手打伤衙役,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姜芝看向倒了一地的衙役,又是一口冷气。
“阿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姜澪张了口,身后的程琢言拉住她,自己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晏妤姿喝了茶水以后,就倒在地上了,妻主进来的时候还说要送她去看大夫。”
姜澪愣了一下,不赞同的看向程琢言,第一次用斥责的语气和他说话:“阿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程琢言反握住她的手:“妻主,我知道的,这只是权宜之计,同时也是最好的办法,你相信我。”
那边的姜芝立刻就抓到了程琢言话里面的重点,大声道:“原来姜澪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啊,姜家的夫郎年纪这么小,肯定也是不知情的,主簿大人,我们都是小老百姓,怎么可能会干出下毒害人的事情呢。”
段月龄笑了笑,露出几分违和的狰狞来,道:“老百姓又怎么了,我身为冀星镇的主簿,只要发生了命案,我就要将有嫌疑的犯人全部捉拿归案。”
姜芝看了姜澪一眼,咬咬牙拦在段月龄面前:“主簿大人,您不能这么做,我们阿澪可是县令大人看重的人,她不是凶手,更不是嫌疑人!”
“呵,那又如何,县令如今去了越州城,冀星镇就是我在做主,人是死在姜澪家里的,她的嫌疑你怎么说也洗不干净!”
“这也太草率了,不能这么定啊!”
两人吵吵嚷嚷之际,程琢言拉住姜澪的手,轻声道:“妻主,等等让我去跟他们说,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冲动。”
他十分沉稳凝重,即使是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也依旧镇定自若,很快就想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决定承受下来。
反而是姜澪紧皱了眉头,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冷静:“你要做什么,这件事和你根本没关系,阿言,你不要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