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什么忙?你要纸钱还是冥婚,还是要我给你烧几个丫鬟小厮,姐姐你只管说,小的一定会帮你办好的,你就瞑目吧,千万别索我的命啊,我给你磕头了。”
县令匍匐在地,身子不停的颤抖,眼睛闭的死紧。
她真的很害怕,生怕自己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一张七窍流血的女鬼脸。
姜澪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在她面前停下。
她冷嘲道:“纸钱?你要是真想烧的话,留给段月龄烧去吧。”
段月龄?这不是自己的主簿吗?
听到耳熟的名字,县令试探性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入眼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再来就是那条恐怖的红裙子,继续往上看,最后见到的,居然是姜澪那张英气妩媚的脸庞。
哪有她想象中的女鬼!
“姜澪?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
县令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我还以为……以为是那个呢。”
“哪个?”
“唉算了,没什么。”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怎么能说呢。
县令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衣摆下的灰尘:“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是大半夜来,快给她吓死了。
姜澪看了一眼周围,道:“我们去你屋里说。”
县令点起一盏灯,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姜澪扫了桌上一眼,一堆文书散乱,其中夹杂着一份地图,联想到土匪的事情,姜澪判断这图画应该是鹿头山的地图。
“关于鹿头山的事情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县令叹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样了。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在越州城,她官职最小,土匪又犯在她的地界,在这里几天,自己可谓是受尽了白眼和委屈,还没有人能够申诉,真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县令摆了摆手,叹道:“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甚至已经不是她们能够掌控的了。
看县令愁容满面,姜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愁那群土匪的事情,我可以剿灭那群土匪,还能让你在剿匪中,拿下土匪头子的人头,立下头等功。”
这是她想的办法,和县令做交换,让她保住程琢言。
县令瞪大了眼睛:“你?!”
“是我。”
县令上下打量着姜澪。
不得不承认,瘦下来的姜澪真的是一个十分明艳且光彩照人的女子,她也承认姜澪的拳脚功夫不错,可那是土匪,不是赌坊那群只有蛮力的女人。
县令道:“姜澪,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这次来的不是普通劫匪你知道吗?她们是从西北来的彪悍女子,擅长骑射不说,一把大刀耍的更是虎虎生风,剿匪的事情官府会管,我看你还是别插手。”
“刀?你说的是什么刀?”
县令摆了摆手:“我哪知道是什么刀,我只知道他们杀人不眨眼,手下已经是亡魂无数了,这件事情太危险,我奉劝你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亡魂?姜澪冷笑。
再多的亡魂,还能多的过她吗?
姜澪也没有废话,随手拿起桌上的毛笔用力往墙上一抛,那支毛笔就像刀箭一样,深深扎进了墙里,尾端还带着一丝颤抖。
县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惊到了,她走到墙边,居然看到毛笔那头还精准的扎穿了一只蜘蛛。
她嘴巴大张着,能装下一枚鸡蛋:“你、你这是内力吗?”
这个时代的内力,姜澪当然是没有的,她靠的是能量,还有多年训练的准头。
姜澪道:“现在你相信我能剿匪了吗?”
“能能能,我相信了。”有这么厉害的内力,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姜澪。
县令笑眯眯的,看着姜澪的目光就像看着一枚会发光的金子。
剿匪的事情,县令肯定要安排人手的,不过她手底下的也就是一些会一点拳脚的衙役,真算起来,单个衙役的战斗力估计还比不上一个土匪。
但是加上姜澪就不一样了,她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在剿匪行动里立下大功,说不定自己还能借此免受责罚。
县令忽然有一种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起来。
“我会想办法把你安插进剿匪的队伍里,至于别的你都不用考虑,只需要尽最大的努力,杀掉土匪头子就行,现在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县令准备送姜澪出去,可是姜澪却道:“等等,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说的虽然是帮忙的话,可姜澪的态度却没有一点低声下气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吩咐。
偏偏县令也没意识到不对劲,姜澪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这是很合理的。
“什么忙?”
姜澪言简意赅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县令,县令听完,有些为难道:“现在这件案子没有人证,虽然你说毒药不是你带来的,可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还是有些麻烦呐。”
毕竟人是在姜家死的,而且两家之前还有仇,很难不让人去想这是不是一场报复。
姜澪道:“段三娘还有赌坊的人,都是人证,至于毒药的来源,我会想办法找到。”
“可是我没记错的话,段三娘和你有仇吧,她怎么可能会愿意给你当人证。”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折磨人的方法她有上千种,自然不怕段三娘不肯开口。
“那好吧,刚好我这儿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明天一早我就跟你回去,你放心,县衙是我的地方,没有我的吩咐,没人敢动你家的小夫郎。”
县令打了个哈欠。
姜澪抓住她的手,道:“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什么?现在?那我们怎么去啊?”
“骑马。”
……
程琢言被带进了一间牢房。
关进来以后,衙役将他脖子上的枷锁摘掉,让程琢言轻松了不少。
牢房里阴森黑暗,他算是不错的,自己住了一间,而在他的对面牢房里还有两三个犯人,个个都是蓬头垢面,正用泛着精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程琢言看。
他们很好奇,这么漂亮的男子,到底是犯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