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素看金枝那深深被伤害的绝望表情,一脸黑线,很想为她的独角戏鼓掌,这么厉害的手段,不当戏子,简直就埋没了她的本事。
“你算什么?”任楷冷眼望着她,眼里迸发出来的冷意让人打颤,“当年的事,多亏了她,不然的话,我还真觉得恶心!”
金枝面色惨白,这是任楷第一次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以前,他也是不予理会而已。
“啪啪……,”就在众人保持缄默的时候,一道突兀的鼓掌声响起,然后是惊讶的调侃,“啧啧,这算是多谢当年不嫁恩吗?兄弟,你这话说的太对了,要是真娶了这种女人,你该哭一辈子了!”这点手段到他面前,还真不够看啊。
没想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么个有趣的人,到让他觉得有点意思了。
“金枝,你都嫁了两个男人了,还惦记着阿楷,是想给阿正戴绿帽吗?”
这话一出,金枝立刻惊惧的打了个寒颤,她不怕任楷,是因为任楷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对她动手,可任正不同,他一个不高兴就会打人,连孩子都不放过,要不是有她拦着,孩子说不定就被打死了。
“你胡说什么?我就是不满任楷针对我爹娘而已,那是旧事,”狡辩着解释,心里却有些发虚。
“既然是旧事,你当那么多人提起,又是几个意思呢?”云素觉得看热闹看够了,冷睨着金枝道:“这个鱼市场是我做主的,你也别不高兴,我就是不满你跟任楷当初的事,所以以后你家别出现在这里了,免得我的人见一次赶一次的,让你们难堪!”
没有人会跟江云素一样,把话说的那么直,所以她说的那番话,直接让金枝傻眼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跟任楷的过去能让江云素发怒,发火甚至想怒打自己一顿,但万万没想到她会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说,让她一下子惊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回。
“金枝,”江云素凑进她,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警告着:“别不要脸的想要改变什么,我的男人,我的家,谁敢觊觎,我不会客气的——你要真的想试试,尽管来,只要你不后悔!”
话,还是挑明的好,藏着掖着的闹着,真的让人膈应。
她始终没有忘记金枝当初下药的事,要不是柳柳,她跟任楷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所以这个女人,不管现在怎么样,她绝对不原谅。
要是男未婚,女未嫁,你想怎么样,那是你的自由,说不定,她还佩服金枝的勇气。可是,明明两个人都已经成家了,还觊觎着,成天蹦跶的好像跟任楷有多少私情似的,换成谁,能受得了。
既然她不要脸,那就不给她脸。
“我……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帮帮我爹娘,”金枝呐呐的辩解着,狠狠的压下了心里的嫉妒跟怨恨。
“凭什么要帮?”她真以为自己是谁。
“不要脸的东西,尽给我丢人现眼,”金枝还没回呢,得到消息而来的任正看到楚楚可怜的金枝,不但没有一丝的柔情,反倒心里涌出一股厌恶,张嘴怒骂着,恨不得伸手打死她。
什么玩意,还敢在这里卖弄,真是不要脸。
她现在这么做,丢的是他的脸,让他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看到任正,金枝是下意识的瑟缩一下,随即脸色惨白的望着任正解释说:“相公,我只是求他们帮帮我爹娘,我爹娘不能不卖鱼的,”
“你给老子闭嘴!”任正不但没有消气,反倒厉声吼着道:“不要脸的玩意,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让你爹来这里,你来帮忙,刚好让你来见男人,你真当老子傻吗?”
“我没有……,”无力的辩解,没人相信。
金枝是作茧自缚了。
“任楷,这件事,你要怎么解决?”任正不管金枝的解释,眯着爽呀,略带算计的望着任楷。
“我不明白你说的,”
“呵,你别他娘的给我装傻,我的女人心里念念叨叨的只有你,你就不表示表示?”任正的话,让众人错愕,心里却又默默的同情他。
虽然任正懒了点,但好歹还是个俊朗的后生,可偏偏娶了金枝这么个名声臭的不说,整个村里的人都还知道金枝心里念叨着的是任楷,让任正这个当相公的是丢尽了脸面。以前,他们只是在背后说,怕刺激了任正。现在,任正好像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把事情摊开来,就是想讹诈任楷。
这么无耻的要求,让云素扯了下嘴角,完全被镇住了。
她见过无耻的,没见过那么无耻的。
居然承认自己的媳妇惦记着别的男人,任正,为了银子,你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要了吗?
任正要是知道江云素心里的想法,肯定会咆哮的:整个渔村,谁不知道金枝的心里只有一个任楷,他藏着掖着,也就自欺欺人而已。
与其骗自己,不如吼出来的好。
“那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任楷冷漠的回了一句,对任正的无理要求充满了厌恶。
任家大房,看来又要不安生了。
“啧啧,任楷啊,你别装的跟人似的,我家媳妇看上你,还不是你有银子了,日子好了,心里才惦念着吗,”任正也不怕任楷发怒,而是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是家大业大,日子好了,现在有我媳妇一个盯着,以后就不会有别人看上吗?怎么?你都想仗势欺人吗?”
任正现在就是无赖到底,反正别人知道自家媳妇觊觎任楷,他也不瞒着,反倒把这层关系坐实了,还挑拨别人不满任楷,更甚至的还想要更多的。
云素现在已经被这对无耻的夫妇给打败了,她见任楷双手紧握,知道他是被任正没下线的无耻给激到了,立刻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他的怒气——为任正这样的人动怒,不值得。
今天要真的打了任正,以任家大房不要脸的样子,肯定会死缠烂打的,她还想过安静的生活,不愿意跟这些人折腾。
“任正,那是你媳妇,不是你的妾室,不是你能卖的,你也别想着讹诈什么,说实话,我是一文都不会给的,你要不想更丢脸的话,就继续闹着,我等着看你们的结果!”云素出面,更是毫不留情。
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她江云素的手段不比男人差,更是直截了当,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的。
“阿正,金枝,你们先走吧,别闹了,”金枝爹看到这样一幕,心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是自家婆子闹的,这事情,何至于到这个地步。
以前,还能遮着一层,现在,连遮都遮不住了。
“谁闹啊,不是你家不要脸的闹起来,我至于这样吗?”任正对金家人是充满了怨怒,对金枝更是如此。
金枝对上众人嘲弄的眼眸,没想到她算计任楷不成,反倒落得个名声扫地,又让任正那么一闹,这个村,她哪里还有脸待下去啊!?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任正见金枝看了他一眼之后又保持了沉默,就越发的乖张邪气了,“还是看到我,难受呢?难受也没办法啊,谁让你下药都迷不住人家,却白白便宜了我这个没本事的呢。你看,人家任楷没娶你,如今发达了,老子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成了一个笑话……,”
压抑的怒火迸发出来之后,就什么后果都不顾了,说的就是现在的任正。
“什么下药?任正说的是什么?”有人听到了话中的深意,立刻出声问道。
“不知道啊,难道是金枝对阿楷下药了?”
“怎么可能,人家哪里来的机会啊!?”
“就是,阿楷跟云素成亲之后,两夫妇好的很,怎么可能会被人下药呢!”
任楷跟云素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任正发狂起来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顾的。
这下药之事,一个弄不好,还真的会惹来许多的麻烦。
“相公,”金枝面如死灰的喊着,心里对任正充满了恨意,他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不为孩子想想吗?
下药之事,本来可以瞒住所有人的,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为什么?
“老子给下的药,任楷喝的可豪气呢,怎么就不能了?”任正发狂的吼着,心有不甘的怒道:“任楷,你怎么就不收她呢?她是为奴为婢都甘愿,你怎么就不要她了?当初,你被下了药,你们是成其好事了,就蒙我一个傻子吧!?”
“任正,你疯了吗?”金枝不敢置信,这当初的事,他最为清楚,现在,竟然赖到她身上来了。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是真的想要毁掉自己吗?
她虽然不喜欢任正,也厌恶林氏等人,可至少在那边,她还有个安身的地方。要是她离开了任家大房,娘家是绝对不会在容忍她的,那以后,她该何去何从?
“任正,你闹够了没有?”任楷冷声问道。
“闹?”任正对上任楷的黑眸,喉咙口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压抑着心里的颤意,梗着脖子道:“任楷,你敢拿着你儿子发誓,说当年你没被我下药,金枝没趁着酒宴的时候摸进你家新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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