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里边如果躺的是神仙就好了,一开馆他飞出去,谁也拦不住。
就怕是些碰到二氧化碳就氧化的。
别人考古流芳千古,我们俩臭名昭着。
钉子被撬开之后,司简没等我们帮忙,似乎这是试着推一下,盖子就打开了。
没敢让多开,得先大致判断一下里边那一层是什么情况,由迷彩帽判断之后决定是否继续开馆。
只开了一点,迷彩帽把荧光棒探进去,“嚯,这里边棺材是石头的,绿色,还挺漂亮。”
这墓室到处都是石头,多大的都有,国内没有发现木裹石的棺椁组合。
金丝楠木里的棺材,想必材料价值会高于金丝楠木,一听是绿色石头,我心中大概就有数了。
迷彩帽大概是不识货。
我撸起袖子,招呼他们俩帮忙,“再打开点”
金丝楠木棺盖被缓慢打开,不出我所料,这石棺通体绿色。
不出我所料,这里边是块玉石,北洋独有的玉石,咦地理名字命名,名叫“北洋玉。”
这种玉石水头不好,比不上和田玉,差点的北洋玉质量和阿富汗玉似的。
奇就奇在这玉石的颜色上,花纹如云朵,像山像水。
绿色如生了藻的湖泊,黑色如画家精心描绘的水墨画。
北洋玉从来不需要雕琢,料子不论好坏,只要杂质不多,玉雕师眼光独到,随便切块儿牌子就价值不菲。
回到这棺材上,玉石的水种如何我无法评价,棺盖打开一半,映入眼帘的色彩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
这是一副由墨绿色和浅黄色组成的一幅图,伴有点点黑墨,仔细一看,这浅黄色竟然是我们买玉的人嘴里说的杂质,见到它的那一刹那,我就觉得它像是一副名画。。
迷彩帽只看了一半,就肯定的说道:“这不是千里江山图吗!”
在煤油灯的灯光下,浅黄色映射出暖阳似的光泽,看起来更像千里江山图了。
这玩意儿公布出去不仅是震惊考古界的程度了,微博热搜能挂三天,每一步研究进度都会有无数人关注。
北洋玉的价值评估跟一般玉不同,更看重它整体浑然天成的图案。
这一次迷彩帽没有向我介绍价格,对于北洋玉这一块,他比我还外行。
我咽了口口水,思绪非常杂乱,接下来要干的事不在我们职级能接触到的范围内。
起码得一会议室白头发老教授围一起开个会决定。
到这一步,我们都在犹豫,司简和我都在等着迷彩帽的答复。
“还要继续打开吗?”
迷彩帽沉思片刻,一咬牙。
“不干了,去找其他路,大不了饿上三天三夜,一定会有人发现我们下墓之后就没上去过的。”
其实我带的干粮,够三人吃一天,人在断水断粮的时候还能维持三天生命机能。
最差的情景无非就是很长时间没人,找个安全的角落我们三人坐一起,渴了互相解决,饿了扣土夯墙的土吃,眼睛一闭就当观音土了。
我相信光,相信即使棺材里有出口也不会是唯一的。
这个千古罪人,遗臭万年的文物破坏者称号我绝对不拿,我也愿意为此牺牲。
迷彩帽平时大大咧咧,小机灵不断,可其实脑子里装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考古相关,说起民俗传说来他比谁知道的都多。
这棺椁的研究价值可能比得上秦皇陵,当他放弃唾手可得的资源,决定回头的时候,我对他真是刮目相看。
说完这话,他认真的将工具一件一件收纳规整,放进背包。
背上背包后,他头也不回,走的很潇洒。
“不就是饿几天嘛,我体格壮,脂肪储备量多,多大点事儿。”
在墓里待了很久,是不清是因为空气不流通,还是因为出不去而烦闷。
总之,原本压抑的心情,因为迷彩帽这句话一扫而光。
忽略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的人,我们的确是顶多饿几天而已。
想到这里,我拉着司简胳膊,很快跟在了迷彩帽身后。
他是危险出现时用场最大的人,打架扛把子。
跟上去之后,我打趣的问迷彩帽;“你是不是有预感我们会被困在里边呀?”
迷彩帽听到这话之后,突然停住,猛地转过头,表情很不自然。
“你们知道的?”
我本是带着玩笑说的,迷彩帽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看着他这一副不自然的表情,那眼神像是暗中打量猎物的狼。
这还是那个嬉皮笑脸,出门竟然带西瓜的人吗?
我看了看司简,司简脸色也微微变了,注意力显然已经集中在了迷彩帽身上。
不怕不怕,这货能打,而且看起来已经做好打架的准备了。
如何套话,这也是门学问。
有的人在酒推杯换盏之间就能得到想知道的信息。
我不行,不擅长。
但是在心理战术上是有点把握的,在观察间,我的确发现迷彩帽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他一开始就找我要吃的!
就是这点,我带干粮时可没想到自己会被困住,只是作为出差习惯准备的。
他怎么一开始就好像有预料一样,凭据是什么?
我不知道迷彩帽在途中充当着什么角色,仔细想想,之前在石门那个地方,我的判断是凭迷彩帽一人体重是打不开石门的,可他跳了几下,门就开了。
在我以为要和迷彩帽隔着石门交流时,他想办法进来了。
但我不愿意相信他对我们有下黑手的想法。
思索间,迷彩帽依然保持那深情,他阳光的脸上配上这表情不可怕。
迟疑了会儿,我决定省去会引起不和的说。
“因为你一开始就问我有没有吃的,多不多。”
我自认问这个回答挺轻松的,甚至还带些可爱。
但是却引得迷彩帽表情更加不自然了,他眯起眼睛打量我,就好像要重新认识我一遍似的。
我立刻露出一个标准的社交表情,什么叫社交表情,有句话形容叫做“尴尬而不失礼貌。”
转瞬间,迷彩帽的脸红的像庙里的关公。
“我还以为你会简单的认为我只是一个吃货,没想到琢磨的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