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除了迷彩帽不知道第几次,我猜他也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因为我直接进石门后边,所以他没有参考物,分辨不出来自己中没中招。
他们都看不到中毒后第一个眼看到的人。
仔细想了想,我确实比司简进去的早。
真不应该抱有侥幸心理。
那壁画在闪光灯下亮晶晶的,跟刚才通道的样子一模一样,就差凝结成雾珠挂在墙上了。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博物馆那么多石砖壁画,一个也没见有亮晶晶的反光,当时看到之后我竟然没反应过来。
那哪里是镶嵌在石壁上的钻石啊!
活生生那么大一个人,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儿走的。
这很可怕,因为如果我当时不幸与司简分开。那个看不见的人就算站我面前,我都看不到他,更别他想提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情了。
我和司简都是幸运的,他遇到的是我,我遇到的是个傻子。
如果不是迷彩帽翻到了,我绝不会发现。
我看着司简问道:“你也没看见?”
司简刻意扭过头,避开我的眼神。
“我的注意力不在墓室壁画上。”
我心说,这大哥看壁画津津有味,似乎能发现其中工笔的美妙。
但凡他当时瞟见一眼,我们就发现机关了。
这么大一个人肯定不会凭空消失,他智力可能还有问题,一定是有人带着他下来。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这个道理,现在墓室里除我们之外,任何一个活着的动物,都能给我们带来希望。
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知疲倦的作响,催命符似的。
但是,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我已经不觉得恐怖了。
就是烦躁,心脏仿佛会随着它的节奏跳动。
不知不觉间,它已经成了背景音。
两盏煤油灯已经灭了一盏,剩下的一盏也已然像迟暮的老人。
四周几乎是漆黑的,我从到处摸索,转变为找个地方靠着,东看看西看看。
最坐不住的是迷彩帽,他在墓室门口反复踱步,看的人眼晕。
我锤着发酸的腿,“帽帽,歇会儿吧。”
迷彩帽听到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不咱走回头路吧?”
说出这话时那眼神里迸发出来的真挚和期待,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觉得,墓里的人都机灵得很,现在容易抓到的就数相册里拍到那个了。
如果能再进汉画墓穴,找到他蹲着的角落,一定能够发现蹊跷。
回头也有路,未知但是充满无限可能。
思索间,迷彩帽竟然带上行李就回头了。
大步流星,怒气冲冲,一副谁也别拦我的样子。
“真…真走啊?”
“不然呢?在这儿等死?”
他嘴上是反讽的语气,但是神情淡定。
这不是他平时说话的语气,我有些看不懂他想干嘛。
司简过来搭上他的肩膀,十分肯定的说道:“我跟你一起。”
说完,司简看向我,眼神里充满冷漠,问道:“走吗?”
不至于这么冷冰冰吧…
这俩人突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