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此刻我的眼神一定是充满怜悯和心疼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迷彩帽异样的眼光。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眼睛瞪的像守门的石狮子。
“怎…怎么了?”
迷彩帽竖起一个大拇指,合上惊掉的下巴,说道“伟大”
我心说至于吗,人家首先是个摔倒的人,其次是肚子有娃。
迷彩帽没有用刚才冲进来的速度冲上来接住女孩儿,我都觉得他不够绅士了。
司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走路总是这么无声无息。
然后在耳边低声说道:“她死了。”
这不好笑吗,女孩儿脸蛋还是红扑扑的,怎么是死人。
虽然胳膊和手确实冰凉,但是我也双手冰凉啊,不仅冰冰凉凉,还指甲盖发黑。
我应该更像死人。
但是司简不会凭白无故说出这种话,而且迷彩帽的眼神也不对劲。
迷彩帽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指着地上的女孩儿,说道:“真的死了,不信你看。”
他指着女孩儿腹部,努力压低声音说道:“那里边不是小孩儿。”
我循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只看的到隆起很高的肚子,像是怀孕八个月,即将待产。
司简一声不吭的拉着我换了个角度,从这个位置看,女孩儿裙子裙摆有些是湿湿的,白色裙子一碰水就容易变得透明。
透过透明的裙子,我看到女孩儿小腹部有一道伤疤,缝这道伤疤的线已经变成褐色,看着有些年头。
这针线活技术很差,针孔与针孔之间有很大缝隙。
我看到有红色的什么东西在装在其中,而且有棱角。
我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眼神示意迷彩帽,问他这是什么,他做了个口型,“石头”
畜牲。
我只能想得到这两个字。
这是把孕妇的孩子给刨出来,把玉石塞进去,拿人血肉养出来的血玉。
傻子的眼泪满脸都是,他擦起鼻涕来,像是在脸上擦粉底液,涂的很均匀。
不知道这傻子是为老婆死了而难过,还是为老婆头磕在地上而难过。
迷彩帽这时候走过来,把我拉的更远,让司简一个人在傻子旁边看着他。
然后说:“估计好几年了,那玉珠子跟金缕玉衣似的,能保尸体不腐烂。”
也许是见识过的场面太少,我还是很震惊,久久缓不过来劲。
金缕玉衣我知道,血玉我也知道。
但是他妈的拿人血肉养血玉,为了防腐还一直不断的用上了类似金缕玉衣的方法。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吗?
女孩儿肚子里装着的血玉,到底什么高价,让人泯灭人性到如此地步。
而且,我觉得这个傻子还和他们很熟悉。
或者说是亲人。
至亲,拿老婆的血肉养一样物品。
但是他是个傻子,这没法评价。
我气的攥紧拳头,活该!
愤怒片刻之后,更重要的事情该做了。
我找到了个能出去的办法。
我上前,走到傻子对面,蹲下去,一低头就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棱角。
但是脸上却要表现出自然,阳光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