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三回忆着过往,水肿的脸上遍布沧桑,他走到悬崖边,看着对岸,那里是一片黑暗。
“当年太穷了,太爷饿死了,我爹刚等来东方的太阳升起没几天就撒手人寰,大哥当年才十来岁,手上牵着我二哥,背后箩筐里背着我和干粮,我们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迷彩帽问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湖南长沙。”
“这么远”
“没办法,手艺差,在当时的长沙混不下去了。我从小就离开长沙,大哥二哥来北洋之后马上就学会了本地话,活了几十年,我只在电视里听过长沙话。”
迷彩帽好奇心重又忍不住,听到苗头后又接着问:“你们还有手艺?这机关不会是你们做的吧?”
高老三听到后连忙陪着笑否认,“我们祖宗十八代加起来多做不出来这种工程”
在长沙,又说自己有手艺,最后出现在墓里,他的手艺不会是跟我想的那个手艺一样吧?
我试探着问道:“你说的手艺,是指下地?”
高老三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正面承认,“我们兄弟仨人马上就有了收获,这里的货都有年代,虽然内容不丰富,但是被几乎不被人发现。”
我心里一阵吐槽。
那可不是嘛,我们北洋这穷乡僻壤的,山穷水尽的,就算说刘邦墓在北洋都不会有多少人来打探。
更别提大大小小的刘氏墓了,那古代人多讲究落叶归根,北洋肯定会有不少大墓,只是可能我一直没有接触,所以懂得不多。
高老三说道自己手艺的时候,最激动的人竟然是迷彩帽。
他没有表现出文物保护单位工作者对盗墓贼的愤恨,反而十分激动,仅次于我装作认出高老三的样子。
要不是高老三站的地方太危险,迷彩帽现在能冲上去跟人家握手。
“同行啊!”
迷彩帽这话一出,我眼睛瞪的眉毛都快碰到发际线了。
好家伙,我们俩真是卧龙凤雏,装起来一个比一个夸张。
高老三听到这话之后明显比较诧异,眼神开始在迷彩帽身上打量。
我心想:坏了,是不是装太过了,一个装亲戚,一个装同行,高老三本就对我半信半疑,现在他就算是傻子也会起疑心的。
但是迷彩帽这个神经大条没有发现这样会让人起疑心,还在对我使眼色,仿佛在说:“俺王天龙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迷彩帽正在得瑟,我无语到想单手扶额。
没想到这个时候杨伟业突然冲上来,手舞足蹈的围绕着高老三转圈,一边转圈一边说道:“同行,同行,嘿嘿嘿”
绑着他们手的麻布绳子不是很长,迷彩帽毫无防备的被杨伟业一拉,身形有些晃动。
高老三怜爱的任由杨伟业绕着自己转圈,直到绑着杨伟业的绳子已经短到无法再转,高老三又指了反方向让杨伟业接着转。
我看高老三并不打算跟迷彩帽说太多,也担心说太多会露馅漏的更明显,就问道:“然后你就碰上杨伟业他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