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我便看出你练了炼骨,这功法虽是傀神所创,但他自己都没练过,也不知晓其中凶险。”
“但我知晓,那时候我在想……究竟是什么情况下,你会选择去炼这等邪功,还炼的很高深,一切大概都是从好奇开始。”
“带你去暗市,密道里你难受的发抖,狼狈的样子让我想起曾经的自己,或许是那个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味道。”
夏笙诧异:“那时候我们才认识没几天,你这喜欢来的可真够快的。”
“嗯,有些人看一辈子还是陌生,有些人看一眼已足矣,我把从不离身的夜明珠送你,那是心之所向。”
低头看着自己的腰间珠子,夏笙一时间觉得有些烫得慌,这么一说,这不就是定情信物。
“别想着还给我,不想要你就扔了。”
那多伤人自尊,谢涟对他很好很好,就是不喜欢,他也不会如此做……
谢涟对于夏笙的心思拿捏,还是很精准的,岔开话题道:“你若想收集月珏,那这次不妨跟我走一趟江湖的凌云山庄。”
夏笙倒是不惊奇,谢涟的手下不少,凌云山庄公开月珏认主的事,他自然能查到。
“嗯,在江东我就听宗无玥说了,本打算去的,但凌云山庄一直没定时间,这事就耽搁了。”
宗无玥本身也是血灭月的主人,要去并不奇怪,但谢涟还是心下不舒服,他更想单独带着阿笙去。
\\\"我已经收到消息,最近几日凌云山庄就会昭告天下,广邀天下同道,黑邪月既然有古怪,想必你若去,月珏必会认主。\\\"
夏笙的点头:“反正已经和帝皇闹翻,只要不想完全撕破脸,做事倒也不用避讳,就是连累你和右相父亲了,帝皇定然看你们不顺眼。”
谢涟爽朗一笑:“无妨,本来我和父亲志不在朝堂,之所以弄权,还不是为了帮你,你无需顾忌我们。”
如夏笙料想的一样,帝皇自那日被气晕恢复后,一上朝就开始打压右相一党。
不是平调,就是挑毛病降职,要不就是在上头压上一座大山。
何莫问彦无回,这寒门出身的反而得到了重用。
何莫问越了数级加封吏部侍郎,彦无回成了刑部侍郎,这简直是有史以来升官最快的一届。
宫殊本就一直得帝皇看中,原本就是兵部侍郎,这回直接加封兵部尚书。
就连顾流年,原左相的亲孙子,因出卖自己祖父被诟病,都被拿出来恶心右相,越过谢涟成了户部侍郎。
明白的给右相一门穿小鞋,就差指着大臣鼻子说,跟着右相没前途了。
这一场变动,可以说是丝毫不给右相脸面,右相和谢涟却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恼怒情绪。
安安静静站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表态。
帝皇扫视一圈大臣各异脸色道:“借着早朝,朕再宣布一件喜事,给了旁边总管孙级一个眼神。”
孙级上前拿出圣旨道:“刑部侍郎彦无回接旨。”
彦无回上前跪下,孙级尖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刑部侍郎彦无回才学出众,人品端方,与十公主乃是天造地设,朕特赐婚于二人,由礼部择良日完婚,钦此。”
彦无回惊讶,陛下怎么会知晓他和十公主的事,还选择成全他们,这有些梦幻……
失态一瞬,立刻上前道:“微臣接旨,谢陛下隆恩,臣必好好对待公主,不负陛下之恩。”
帝皇点头:“那就对朝廷鞠躬尽瘁,方不负皇家之恩,退朝。”
下朝时,众人围拢恭贺,这彦无回成了驸马也算是一飞冲天。
本朝并没有驸马不得为官的规矩,娶了帝皇的女儿,那就和帝皇更近,哪怕是不能纳妾,这也是大喜事一桩。
能娶灵容自然是好的,他们本就两情相悦,只不过碍于他官位低微,这才一直没有请旨赐婚,谁能想到……
刚送走所有恭喜的大臣,还没有离开皇宫就被叫住……
来到御书房,彦无回看着殿内的西厂督公和兵部尚书宫殊,眼神闪了闪。
这两人可以说是帝皇的心腹,却一直和郡主走的很近,郡主……有没有用心防备,这可没一个好相与的主。
“微臣叩见陛下。”
“嗯起来吧,是不是对朕忽然给你赐婚很惊讶,你和十公主私下见面多次,你以为朕不知?”
彦无回赶紧磕头道:“陛下,都是微臣心悦十公主死缠烂打,和公主无关,陛下莫要误会公主。”
帝皇脸上漾开笑容:“好了,灵容要是不喜欢你,就不会一而再的见你,朕要是怪你就不会赐婚,起来说话。”
“日后你就是皇家驸马,做事自然要多为皇家着想,这样你和灵容才能生活的美满,你可明白?”
彦无回站起身施礼道:“臣明白,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只要能做到,臣万死不辞。”
“哈哈,很好,殿试当日你曾说少时和夏笙有过接触?”
彦无回已经明了帝皇之意,眼底深处闪过讥讽,面上却认真道:“确实有过,没想到郡主长大会如此飞扬跋扈顶撞陛下,可见王爷并没有教育好。”
宗无玥眼底闪过杀意,区区蝼蚁……
帝皇到是很满意,一脸虚伪慈爱道:“是啊,这孩子性子是该改改了,朕想着你们也算有旧,接触下也比较方便。”
“平时你多和这丫头走动走动,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及时告知朕,朕这个皇伯父也能好好管教。”
什么管教,说白了就是让他借着儿时相识,混进郡主身边当间谍,为此舍了一个公主的婚约,想要借此拿捏他。
陛下要是早知道他本就是郡主的人,怕不是要气的吐血。
心下冷笑,面上却恭敬道:“微臣明白,自会带着十公主多和郡主接触,听说十公主和郡主的关系很不错。”
“哈哈哈,这层也能想到,朕果然没有选错人,下去吧。”
彦无回施礼告退,却觉得后脑勺刺痛,回眸一看,那过分狭长的凤眸满是杀意。
有些惊吓的扭过头离开,怎么回事,他啥也没干,这怎么就想杀他了,这西厂督公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