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温婉静谧的笑,不知为何,众人却有些脊背发寒。
而在见夏悠轻描淡写解了毒之后,夭夭就瞳孔紧缩,低垂着头不敢暴露情绪。
闻言立刻抬头道:“即墨庄主,府中姬妾冰凝是红粉楼出身,也曾在红粉楼身居高位,红粉毒并非谁都有资格拥有。”
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即墨天啸闭了闭眼睛:“流云,去请夫人过来。 ”
夫人?众人瞪大眼,这个称呼代表了很多东西,姬妾就是个玩物,夫人……这说明即墨庄主是真的把人放在心里。
当年即墨天啸带回冰凝也是一出佳话,毕竟两人相差太多,只以为是男人的风花雪月,谁能想到,这人一进凌云山庄就是10年。
即墨流云面色沉下,虽一直怀疑山庄里有内鬼, 如果真的是冰凝,父亲他……
如果不是顾及他少庄主的身份,冰凝已经是堂堂正正的山庄主母,他也不讨厌冰凝,那女人安分守己,也从来不会干预山庄的什么。
他不是缺爱的孩子,父亲喜欢他也不逆反,这样一个女人若真的是内鬼,神宗的势力未免太可怕了,有几人能做到10年布局。
即墨流云去请人,众人在院子里各自相熟的自发聚在一起分开讨论,明明很喧闹,气氛却很压人。
夏笙看着红粉楼主夭夭,不自觉的跟着夏悠站到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突然笑了笑道:“悠悠长大了,总是给姐姐惊喜。”
夏悠阴冷的眸子回温,笑眯眯道:“哪能总让姐姐一个人扛着,我也很心疼姐姐,能帮上一点忙总是好的。”
莫名其妙的话语,该听懂的都懂。
涟染笑道:“人小鬼大。”
宗无玥扫了一眼“啧”了一声,夏堇年则是面色莫名道:“本……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废,要不我也跟你姐姐一伙得了,这都有多少根基了?”
夏笙认真道:“欢迎你加入,权势不敢保证,荣华安稳可以允你,你的母亲妻子,都可以带走,外祖父年迈,颐养天年就好。”
夏堇年沉默很久,还未开口,安冷音突然走了过来坐下道:“好大的口气,我一直很好奇,雍亲王为什么看重你,一个庶女为何比嫡子讨喜?”
夏笙笑了:“本郡主就说安大当家火气为何这么大,原来是认出了不该认出的人,放心,我们可不是来逼你的。”
“至于你的问题,本郡主可以回答,夏礼和我在父王心里是两回事,这就和做生意是一样的。”
“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会给你带来很大的收益,一个手里的棋子随心安放,换成安大当家,更看重前者还是后者?”
安冷音笑了:“原来如此,郡主倒是比那些废物的王孙贵族顺眼多了。”
“大当家谬赞,本郡主多少是沾着光环,做事更容易一些,不像安大当家白手起家,一个女子有这般成就, 实在让天下男子汗颜。”
“什么成就不成就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浪荡子,我也只能尽绵薄之力维持大家生存,可如你之前所言,一人养10万确实不太现实。”
“晴鸣山不能再外扩,就只能内耗,本寨主也是无可奈何,才打了月珏的主意,什么抚平遗憾实现愿景,我本从不相信。”
“奈何,太多人等着张嘴吃饭,只能来碰碰运气。”
夏笙微笑道:“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只是大当家一直不愿,没有什么是没有代价的,大当家要兄弟,大概只能舍弃自己。”
安冷音点头:“是啊,世事难两全,皇权争斗残酷,七皇子志不在朝堂,这种人即便上位也坐不稳,我可以赌,晴鸣山的10万弟兄赌不起,郡主以为我当如何?”
夏堇年脸色黑沉,明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还敢这么说……
夏笙笑眯眯道:“安大当家既然问了,那本郡主就直言,七哥确实不行,身后势力是不小,奈何他真的不是那块料。”
“五哥远在江东,你更指望不上,大哥呢……是个恋爱脑,只知道宠女人,大当家估计更看不上。”
“哥哥之中,认真搞皇权的其实只有二哥,奈何人家有正妻,你进去着实委屈,这么看来没人合适,大当家不妨换个思路,看看本郡主如何?”
话音落下,其他人皆是面色微变,宗无玥眸色阴下:“夏笙,你敢?”
夏笙无视宗无玥的阴厉,站起身抓住了安冷音的手按在自己脉搏上。
安冷音先是不明,随后脸色渐渐变得震惊,恍然,犹豫,最后平静下来道:“多谢郡主信任,我会考虑。”
说完转身坐回远处,低头喝茶不再关注他们。
眼看宗无玥要暴,夏笙走过去认真道:“别自欺欺人,早晚的事,我要做的一定会不择手段完成,10万人马,本郡主岂会不动心?”
“你若是站大哥那边,那你就管不着,你若是站我这边,我保证只有你一个,其她人只是名分。”
父王即将归来,接下来会是他们父子的战场,他的身份……用不着故意遮掩了,这些年虽没有捅破,他也一直装作女儿。
但……夏雍是什么人,他的孩子到底是女儿还是儿子,他会不知道吗,不说只不过是他不在乎,不论男女,若是废物,他不会多看一眼。
心里怒急,一把扼住了夏笙的咽喉:“夏笙,你把本督和那些女人相比?”
见夏笙被掐,涟染眸色一寒,立刻动手,来得正好,宗无玥也很想发泄。
两人就要交手的时候,夏悠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丸子捏爆,顺便给其他人先吃了解药。
宗无玥涟染闻到香味时,坐回了原位,泪眼汪汪运功逼毒。
“总算安分了,放心,只是很普通的软筋散,不过被我改良了一下,是不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想一边动手一边哭的丢人,毒没逼出来前,你们还是安分点,别给姐姐添乱,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吃完解药就一直安静如鸡的夏堇年终于忍不住了,心里那个想法简直让人怀疑是在做梦:“夏笙……你,你该不会是……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