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无玥的视线定在夏笙身上:“郡主,可是有此意,本督……或许可以帮郡主做媒。”
夏笙咽了口唾沫,自那晚过后,再没见过宗无玥。
如今一见……这眼神恨不得刀了他,还做媒?
宫殊眸色微闪,笑的疏朗道:“公主殿下说笑了,下官一介寒门,哪里配得上皇家郡主,这话还是不要……”
身体突然被抱住,打断了之后的话语。
视线往下,看着抱住他腰的半大孩子,宫殊怔住了。
就算未及笄,12岁也不小了,这般身体接触也太过了,这个夏悠何意?
夏悠的动作,看懵了所有人,包括夏笙都不可思议喊道:“悠悠?”
夏悠嗅着极为熟悉的味道,仰头看着宫殊道:“你是配不上我姐姐,但是配本小姐刚刚好,我们订亲可好?”
十公主夏灵容被震得张大嘴巴:“我天……悠妹妹,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合着是你看上了,你才12岁,这是不是……太早了点?”
宫殊回神,立刻推开夏悠道:“四小姐,莫要开玩笑,女儿家名节很重要。”
夏悠看向宫殊直白道:“本小姐出身雍亲王府,娶我对你很有帮助,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夏笙第一个反驳道:“本郡主有理由拒绝,悠悠,他比你大12岁。
等你及笄,他都多大了?老男人一个,还想吃嫩草,做他的春秋大梦。”
即便是涵养如宫殊,此刻也唇角微抽,老男人三个字,真的是刺耳至极。
太子夏千墨含笑道:“悠堂妹还是不要随意定下婚事的好,想来皇叔不会同意。”
“殿下说的一点都不错,夏悠你可要点脸吧,一个庶出还尚未及笄。
张口就是要跟人家定亲,把姑丈的脸都丢得一干二净,真搞不懂,姑丈为何让你这庶女进京。”
来人一身百蝶穿花留仙裙,样貌娇媚,竟是隐隐有几分他那个便宜嫡母的轮廓。
虽没见过,但一听姑丈两字,夏笙已然知道来人是谁。
这就是景阳侯的嫡女,梁雅娴了,他的好嫡母正是人家嫡亲的姑姑。
梁雅娴上来一一见礼,却故意略过了夏笙这个郡主。
看他和悠悠满眼鄙夷,看宫殊就一脸温柔……
夏笙笑了,忽然问道:“梁雅娴是谁请上来的客人,督公还是太子殿下?”
被点名的两人都没出声,梁雅娴挂不住脸道:“是本小姐碰巧……遇见。
就和诸位一起游湖,不过换个衣服的功夫,倒是听见一番不要脸的言论,你……”
夏笙摆手打断:“不是太子殿下和督公请的,那就好办。”
直接站起身走近梁雅娴身边,温柔一笑,伸手薅住了,那带着精致刺绣的衣领。
在所有人没反应的情况下,丢进了湖里……
“噗通”一声,落水声十分清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惊呼声响起,梁雅娴的侍女侍卫惊慌不已,眼看着就要跳下去救人。
夏笙淡淡道:“给本郡主拦住。”
琴霜画纱等人出手,自然没有那些侍从动弹的余地。
夏笙站在船沿,居高临下看着水里的人影扑腾。
“救……救命,夏笙……你这个……疯子,你竟敢……”
四皇子夏永熙面色微变道:“笙妹妹太过胡闹了,还不救人。”
有侍从欲要下水,被画纱一招制住,夏永熙不悦道:“悦笙郡主,这里是京城。”
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夏笙挑眉道:“四殿下说的不是废话,本郡主还不知道这里是京城么?
但京城和淮西,对本郡主来说有什么不同?
四殿下是回了京城,觉得踏实了,想插手本郡主的事?”
被当面扫了颜面,夏永熙也冷脸道:“郡主跋扈之名本殿算是见识了,你还想光天化日杀人不成?”
夏笙无语道:“说什么呢?本郡主就是要杀也会偷偷地,为何要在你们眼前杀?
四殿下平日还是少管闲事,多看点书,让脑子活动活动。”
宗无玥在一边突然笑出了声,笑的张扬至极,不知道哪来那么低的笑点?
夏笙懒着搭理人,见梁雅娴喝了不少水,扑腾的也没了力气,随手拿起鱼竿扔了下去。
梁雅娴立刻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
脸上的精致妆容,被水晕染,花的不能看,满头朱钗都不知道掉到了那去。
整个人跟个水鬼一样,咆哮道:“夏笙,你好大的……”
鱼竿被猛地收回,夏笙很不雅观的掏掏耳朵道:“还学不会说话,那就好好洗洗嘴巴。”
“你……咕噜……疯子,你……咕噜咕噜,是本小姐不对,你……咕噜救我。”
鱼竿再次被扔下,这次梁雅娴握紧鱼竿,手指都在抖,没有说话,白着脸看向周围的人。
夏笙蹲下身道:“可怜见的,本郡主最喜欢你这种拎不清的。
别看了,这船上只要长脑子的,都不会为了一个景阳侯嫡女,得罪我这个雍亲王爱女。
当然,有些脑子进水的除外。”
十公主夏容灵小声道:“四哥,笙姐姐是不在说你脑子进水?”
夏永熙脸色一黑,他也不想管,可今天是他带夏笙姐妹出游,真的出了事,还不是他背锅。
梁雅娴冷静下来,极力忍耐怒意道:“夏笙,你如此对我,可想过后果?”
“啧啧,还觉得自己委屈呢,罢了,闲来无聊教教你好了,你这礼仪学的还不如本郡主。
你张口闭口的姑丈,是大夏的雍亲王,就连你的好姑姑,尚且不敢以夫君称之,你倒是脸大。
你鄙夷的庶女是宗室血脉,身份比你尊贵,你见之要尊上一句四小姐。
你见之不行礼的本郡主,是有封号的皇家郡主,你无视本郡主,可是对皇家不满。
区区一个侯爷之女,胆子倒是很大。
今天的事本郡主深究,你就是大不敬,本郡主只是给你个教训,你有什么委屈的?”
船上人目色都微闪,好一个悦笙郡主,难怪雍亲王疼宠。
这般欺辱人,还给你列出各种理由的,岂是单纯的跋扈?
梁雅娴哑口无言,因为夏笙说的是事实,这些本都是小事,但若深究确实是她不对。
忍着屈辱道:“是臣女无状,臣女已经受惩,郡主可否掀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