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倚靠冰冷墙壁,嘴角带着血色的涟染闭上了眼睛自嘲,居然会失态的挑衅……
这真不像他,一个夏笙……不过两面而已,竟挑起了他一丝异样的情绪……
经宗无玥这么一闹,夏笙被转移注意力,耳边哭声低了不少,但身体还是有些异样。
宗无玥手指拂过夏笙汗湿的额头,直白问道:“是怕黑?”
夏笙轻声道:“不是,是黑暗和密闭狭小的地方,会让我有幻听。”
“听到了什么?”
夏笙抿唇道:“哭声……女人的哭求声,每次听到这声音,我都会觉得身体不听使唤。”
宗无玥声音平静道:“是幻觉,你的身体还有内力,你想用随时都可以。”
“嗯……我知道,只是有时候理智并没有用。
宗无玥……你走到如今地位,也不是一蹴而就,有没有很不想面对,却又不断梦魇的事?”
“呵……因本督不小心发现你的弱点,你也要知道一件才算公平么?
告诉你也无妨,本督也曾被踩在泥里,那时候的本督,遇见救助本督的一家人。
后来,对本督好的亦或者是坏的,本督全杀了,如今的本督……无所畏惧。”
夏笙沉默,怎么也没想到会听见这个结果,他知道宗无玥说的是真的。
好的坏了都杀了……那不就是仅剩自己一人……
他想这种感觉他懂,母亲被车碾压死去后,他不埋葬那碎肉,甚至处理成不会腐烂的标本。
夜里睡觉放到身边,就是因为他不想一个人……
想了想,夏笙忽然来了一句道:“宗无玥,你要是觉得一个人难受,就来找本郡主吧。
我也经常难受,咱们搭个伴,喝喝酒还是可以的,当个酒肉之交不错。”
嘴贱完夏笙就后悔了,想起了宗无玥重瞳差点掐死他的时候……
那特么简直非人类,连忙道:“咳……我刚才是胡说八……”
宗无玥已经停下了脚步,吻住他的唇道:“本督当真了,希望到时候你能承受得住。”
夏笙简直欲哭无泪,他挺聪明一个人啊,怎么一跟宗无玥相处,脑子就掉了?
不过,唇齿之间属于宗无玥苦涩的冷香气息,渐渐充斥全身,那刺耳的哭声,似乎变得微弱……
走出通道,夏笙第一时间跳下宗无玥的怀抱。
端着郡主威严,看着那重紫身影道:“再重申一遍,本郡主所言都是呓语。
那种情况下,胡说八道当不得真,督公明白就好,本郡主先回你自便,别再跟着本郡主。”
身后的深幽的视线,扎的他生疼,强忍着心里的别扭,快步离开店铺后院。
穿过店铺前堂,才发现掌柜小二早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货是真的心狠手辣,心理扭曲的死太监,怎么能干出这般丧心病狂之事?
在心里鄙夷,脚步根本没停,直接从小二身上踩了过去……
拿着活酒回到了沈府,夏笙去找了悠悠,本以为人应该不在,跟着夏灵容出去玩了。
进门才发现,人压根没去。
说是他离开后,大伙也没有游玩的意思,就散了……
看着夏笙手里的酒壶,悠悠清透的眸子微闪:“这是?”
夏笙拿过去道:“悠悠,你能看看这酒是什么做的吗?
这是禹城暗市售卖的活酒,5锭金一壶,我查道可能和景阳侯有关。”
剩下的自不必说,夏笙姐妹是庶出,又和嫡脉有仇,自然不会眼看嫡脉做大。
景阳侯可以说是嫡母的靠山,能干掉自然不会留情。
夏悠不知为何,看着那酒壶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但还是听话的拿起酒壶打开,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不必夏悠说,这扑鼻的恶臭和血腥味,根本掩盖不住。
夏笙蹙紧眉头:“难不成真的是?”
只是一下,纤手立刻盖住盖子,眼里闪过厌恶道:“是你想的那样,这东西就是按照上次你拿的小册子炼制的。
除了孕妇胚胎做主药,还添加多种毒虫,这酒不应该叫活酒,叫做毒酒更合适。
初饮用,确实有缓解身体病痛,精神凝聚的效果。
但不用多,只要两壶下去,毒素侵蚀肺腑,无药可救。”
夏笙惊诧:“这么毒?可并未听说有人出事,这酒售卖的时间不短了……”
夏悠冷笑:“这就是炼制“活酒”之人的高明之处,这毒根本查验不出。
发作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中毒的反应,看起来都会是意外。
比如……下台阶的时候,腿突然不受控。
比如坐船的时候,突然头重脚轻。
比如交手的时候,内力突然消失。”
“我的天……”夏笙惊疑不定的打量酒壶,这玩意也太阴了?
想了想,脸色又阴下。
如果这玩意的发作,查不出来是中毒,那就算他抓到景阳侯的马脚,又有什么用?
姜还是老的辣,想要轻易搬到景阳侯,也要看人家给不给机会。
明知道人家干的不是人事,但这毫无办法指正着实让他头疼。
夏悠眼神微深道:“姐姐……跟那个小册子有关的事,你能不能别沾染?”
夏笙抬眸认真道:“为什么,悠悠你很神秘,甚至我很确定,你5岁时就有成年人的思维。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为此我付出了多少心力?难得的机会,我不想放弃,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夏悠沉默很久道:“姐姐,你相信人力之外的东西么?”
毫不犹豫的回答:“相信,我就是这么来的,你很清楚,我不是你姐姐。
这件事我也从来无心瞒你,但你我之间的情谊,我觉得不需要用这些东西界定。”
夏悠扬起笑容道:“对,我们之间不需要界定,姐姐……你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是我用命去赌,换回来的存在,我很孤单,我想给自己找一丝牵绊,所以有了姐姐。
这种逆天改命的东西,来自一个势力,那地方……很恐怖,我不想你沾染到。
哪怕只是一点点边缘,我怕你出事,我怕我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会再次被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