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宁脸色变白道:“奴婢就是一个孤女,偶然来到漓江郡,后来因为长相……被郡守看中……
若是郡主不来漓江郡,奴婢此刻已经是郡守的妾室。
郡守已年过半百,因而能侍候郡主,奴婢是愿意且感激的。”
这说的哀怜,语气轻微,若不是刚被推了一把,画纱没准就信了这是个苦命的。
还想再说什么,但夏笙给了个眼色,画纱闭上嘴,得……郡主既还有用,暂且饶她一回。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刚才的事本郡主不希望再发生,且画纱跟本郡主多年,你的态度……”
心宁很明事理,立刻对着画纱躬身道歉道:“画纱姐姐,都是奴婢不对。
险些好心办了坏事,以后断不会如此,还请姐姐原谅则个。”
画纱摆摆手道:“算了,话说你一口一个姐姐,我怎么看着你比我大,你多大年纪了?”
心宁微怔,似乎一下有些想不起来,卡顿一会才道:“奴婢今年16了。”
画纱瞪大眼睛,啥?16?
这位身材曼妙成熟,看起来最起码十八九岁开外,这怎么看也不是16的样子。
夏笙眯眼打量了一会心宁,这人的记忆……也许是不对劲的。
但眼下没空纠结,只能暂且观察,先办正事要紧。
入夜,忙活的连睡眠都要牺牲的夏笙,再次飞出客栈,前往官员的府邸。
今晚这些文臣,暗卫还是杀得的,至于都尉柳勇之流,府邸都有将士聚集。
能无声无息击杀就比较费劲,她亲自出手,能杀多少算多少。
先从边缘入手,夏笙早就拿到百姓给的地图,一家一家摸去。
成功干掉两个,第三家却因为这货恰好夜半起身方便,错过了夏笙的夜袭。
见床上无人,夏笙就准备撤退,节省时间直接跳过,去下一家。
点背的却正好和这人回房碰上……
这男子惊悚,很聪明的没有硬刚,拔腿就跑,还在叫人。
并不大的府邸,很快就有人听到叫喊,点亮了烛火。
眼见府邸要闹腾起来,夏笙也不隐藏,只想一击毙命,赶紧离开。
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银光划过,男子人头落地,他也被揽住腰肢,带着飞出了府邸。
暗夜下的酒深小巷,两道身影被暧昧相拥,其中稍微矮一些的被抵在墙上。
夏笙黑脸:“谢涟,你怎么来了,不用上朝养家糊口么,谁准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靠……”
刚吻住他的唇就被他偏头躲开,这货顺势把吻落在颈项:“阿笙,好想你。”
冰凉面具触碰在颈项的触感,让他脑海里迅速划过重紫的身影,一股心虚的感觉让夏笙麻爪。
靠……按理说他和谢涟才是名正言顺,如今他的感觉刚好相反,搞得现在好像是在偷情。
呸……他是男的,要偷也是他偷。
伸手按住谢涟的脸往后推,恼怒道:“你再继续本郡主就发火了,发情去花楼,别在这膈应本郡主。”
“呵……那可不行,我只对阿笙有兴趣,也只对阿笙才亲密的起来。
我们本就是名正言顺,是阿笙总是拒绝,你欠我的洞房花烛何时补偿?”
夏笙死鱼脸:“做白日梦都不可能,别扯这些破事,你来这干什么?
京城的谢涟身份怎么办,好不容易给你拿到官位,你就这么不珍惜?
说好了我陪你同行,你帮本郡主出力的,你眼下是想反悔?”
涟染低笑:“放心,京城那边的我身体不适,暂时告假,谢涟身体孱弱众人皆知,不会怀疑。
至于我来漓江,一是想你了,二么……这里有月珏,你是知我心念的,我不会错过集齐四月的任何机会。”
原来是月珏!
难怪涟染会眼巴巴的跑过来,夏笙疑惑道:“你打哪来的消息,这地方不是流传人珠,怎么又出来月珏了?”
涟染拿下银鬼面具,勾唇意味深长道:“早就知晓了,月珏就在水卫手里,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
夏笙面色微变:“合着你什么都知道,这是把本郡主当枪使了。”
伸手轻抚夏笙眉眼,涟染无奈道:“你知道的,我没这个意思。
虽说确实是借机,但你来漓江并非我设计,阿笙……月珏对我很重要。
但还没到要利用妻子的时候,如果真的需要用你的身份,我会直接开口请求帮助。”
“神特么的妻子,你这话说的,还不如直接承认利用本郡主来的舒服,没来的膈应。
本郡主听说,月珏会自行认主,你就算找到又如何,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被认主?”
“无它,唯执念尔。”
云淡风轻的态度,说着一往无前的话语,偏偏那深入灵魂的执念,连夏笙也被感染。
这一刻她就很想知道,涟染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知道,他就问了:“为了什么?”
在只有月光的暗夜里,涟染那张濯清涟而不妖的容颜,越发清冽。
沉默到夏笙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轻声开了口道:“涟染才是我的本名。
我的家幼年时候很幸福,父母很爱我,亲人很温馨,我们隐世在世间的一个角落,平淡而欢乐。
但自小不曾见过外边世界的我,对外界充满好奇,这份好奇心压在心里,日渐壮大。
当有人闯入我们的家,说我命轨特殊不该埋没,要带我走的时候,我很轻易的答应了。
不为命轨什么的,只是想出去看看,那年我12岁,半大的孩子懂得一些事,却又认知有限。
比如我当时并没有看出来,那人要带我走的态度,不是问询而是决定。
依稀记得当时父母的眼光,是那么不舍,我以为只是出去看看,玩够了,就可以再次回到他们身边。
殊不知这一别就是永恒,那人屠了我家,而我毫无所觉,跟在其身边,学习认知外的一切。
武功,文采,星象等等,我见识到了很多的东西,学的很认真。
亦满心欢喜和父母再见时,他们为我骄傲的目光。”
夏笙没有怜悯,一如往常的淡声问道:“何时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