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出手握住飞回的刀柄,身形似不稳的顿了下,随之冷喝,“赵大海,这就是你的好兄弟!”趁他们不在,便仗着武艺要欺辱他们妻主。
随后进院门的赵大海一窒,虎目发沉,一时也对自己的朋友缘感到质疑。
走了个鱼泉又来了个七爷,这是有毒吧!
好在漂泊两年多,他性子沉稳不少,开口劝慰,“许是误会!”只是一双眼时刻锁在屋内的小姑娘身上,唯恐她真的受到伤害。
“误会?”青峰冷笑,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双眸阴鸷狠戾,“刚才你我在院外莫不是听错了,他不是强迫乔桥从了他?”
赵大海脸色也不好看,识人不清不是第一回了,倒是没有责怪青峰的埋怨,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凑过去,防止这男人恼羞成怒伤了乔桥。
七爷嗤笑,“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玩笑,你们也太认真了吧!难道以后你们弟弟嫁了人,你们也醋成这样子?简直是莫名其妙!”
乔桥扶额,觉得眼前人真真假假,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一下子得罪他自己的两个朋友于他有什么好处。
她倒是见过现代小女生互相老婆老公的称呼,偶尔玩闹起来摸摸脸蛋摸摸小手毫不避讳,但那是有个前提,如此亲昵的不是好姐妹就是好闺蜜,没见过七爷这种过于自来熟的,偏偏他对赵大海和青峰几乎很少口头上占便宜,交往上十分正常,反而时不时的言语逗弄她一番。
乔桥自认为在他面前伪装的不错,应该是和寻常人眼里刚毅之势颇浓的那种‘男妇’截然不同,弱的正好,不该被怀疑性别,可今天他这一出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不怪青峰把他当做登徒子提防。
乔桥叹口气,“七大哥,你玩笑有些过了。”
青峰一把推开堵着门的男人,护在乔桥前身,表情冷硬,“乔桥不会嫁人!”
七爷眉目收敛,看向后一步进门的赵大海,“大海兄你说呢?”
“乔桥不会嫁人。”同样的话毫不犹豫的重复一遍,赵大海深深的看向眼前的男子,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有了几分交情,一直以来七大哥便不屑于兄弟同侍一妻的旧俗,见他们‘兄弟三人’关系着实亲近,还屡次好心相劝,若想维持兄弟情谊就不要找同一个妻主。他性子有几许大咧咧和执拗,为人却不坏。
赵大海隐隐觉得这个事像是他故意而为,可又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令他们产生隔阂呢?
相反,七爷对他这个新交的朋友很是失望。
眼神里流露出的情绪毫无遮掩,“没想到连你都这般自私。”
语闭,他伸手一挥,快速的推倒了桌子,趁青峰下意识去抵挡,一手拽起乔桥一手抓住桌上的画纸,飞身出了院子。
“快追!”青峰纵身跃起,刚要追出去就听院门口咣的一声,在一眨眼,阎三提拉着小女郎的后衣领从门口走进来,边走边嗷嗷训着,“叫你勤练功叫你勤练功,你就是不听,仗着好看能干嘛?难不成还想去给人当压寨夫人哪!”
乔桥委屈死了,她不是不想出手,而是还没机会反击,况且她花了三百两买的宝剑还在七爷手里,嘤嘤嘤,这下怕是拿不回来了吧!
容不得乔桥忧伤宝剑的事,这边青峰忽然一晃,踉跄的跌坐在椅子上。赵大海赶紧搀扶了一把,语气歉疚,“怪我,害你生气。”
青峰没有说话,似乎还在赌气,倒是乔桥听出不对,甩开阎三的大手,小跑几步进了屋,看了眼身形高大正好挡住青峰的赵大海,眉目弯弯,仰头娇声道:“大海~我饿了,想吃炒年糕!”
赵大海最难以抵抗的就是他家小姑娘撒娇卖萌,当即便应下扭头要去厨房,却听阎三大喝,“赵大海,你真是色令智昏了!”
赵大海脚步一顿,又听,“多做点我也吃!”
他翻了个白眼,知道今天误打误撞是瞒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去了厨房,想着多做些美味也许小姑娘就不会生气了。
青峰闷不做声,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乔桥抿直唇,居高临下的垂眸看他,轻轻询问,“受伤了?”
青峰摇摇头,顶着一张白脸强撑着,“是那七爷欺人太甚!”面前陡然出现一张娇美绝色的小脸,耸着小鼻头在他口唇间闻了闻,“内伤,有血腥气。”
“是……”
声音被打断,面前的佳人软糯糯的冷哼,“别告诉我说是吃鱼生去了?”
冷峻少年还真的点了点头,“吃了!”
乔桥见他如此嘴硬,当下冲守在厨房门口的阎三凶巴巴的吼道,“阎爷爷,我把人交给你,现下竟然伤着回来了,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年糕没有你的份。”
阎三特别不服气,“我吃我徒儿孝敬我的,你管不着!”
乔桥微笑,“你可以试一试!”
阎三立刻瞪她,发现小女郎不是在说笑话,立刻气愤的一踢板凳,“我不管了,不孝徒弟!”骂完,还不忘从厨房里捞过一串晾干的肉肠跑了出去。
乔桥垂眸,叹口气。
看来事大了!
她重新望向青峰。
年仅二十的少年其实已经初具成年人的轮廓,眉眼冷锐深幽,配上一张苍白的脸并未平添病弱,反倒越发的拒人之千里之外,疏离冷淡的好似不近人情。只是避开了她的目光,微微侧头,长睫颤抖,竟又有说不出的忧郁之感。
好像正在为隐瞒了她某些事而歉疚,所以不敢与之对视。
这时乔桥才突然惊觉,眼前的男子默不作声的陪伴了她两年,其实是四个男人里相伴时间最长的,关系最单纯的,可他又是从何时起愿意为她送上性命的呢!
“青峰!”她轻轻唤着,发觉原本不做声的男儿颤了颤,嘴角翘了翘,坏心眼的嗲声叫着,“青峰哥哥~”
青峰浑身一酥,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也是因为反应太大,终是牵动了伤处,噗的吐了口血。
乔桥一见,哪里还敢逗趣,赶紧抽出锦帕帮他擦拭唇角的血,吸着鼻子着急道:“你这是怎么伤的?不是说武斗府有护卫把守,不许打到重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