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历六十九年初春,一场风雪,突袭了整个晋国。
桃花十里,夹杂纷纷扬扬的白雪,倒也是别有一番意境。
晋阳城东十里,叶君临、梁不凡和宁昆仑等一干武将,送魏无忌出城。叶君临牵着一匹骏马,通体火红,只有额上长着一缕白毛。骏马名曰‘烈火’,乃是魏无忌的坐骑,陪着魏无忌征战春秋十三载。
十里亭。
叶君临把缰绳递给魏无忌,魏无忌冲着大家笑笑,并未多言。
“大家回吧。”
“魏二哥。”叶君临像是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魏无忌笑笑,轻轻拍了拍叶君临的肩膀。若有所思,魏无忌从怀里取出一本玄技,青色封面,约莫四十余页,封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小篆‘咫尺风雷’。
叶君临默默接过,拿在手中。
魏无忌笑笑,曼斯条理地说道:“‘魏王’无私,把《敛息术》和《武帝秘法》交给哥几个修炼,无忌一直过意不 去。今日一别,不知再见何日。无忌手中,只有这么一本地阶中品玄技,虽不如‘魏王’那两本珍贵,却也是无忌最能拿出手的了。”
叶君临将郑重其事地将《咫尺风雷》收入怀中,脸上忽然落下两行清泪。嗓子哽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魏无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手指上的空间戒指,微茫闪耀,取出了一块绢帛。绢帛上行云流水般,描画数十招剑技,剑技极有气势,隐约间如同窥见剑气涌出。
“跟‘魏王’一起游历九千里,一路上风餐露宿,却也观遍名山大川。胸中意境汹涌,机缘巧合之下,悟出这套新的剑法,品阶应该在‘地阶上品’。”魏无忌顿了顿继续说道:“日后殿下,若是遇到有天资的年轻人,不论出身如何,一定帮无忌收个徒弟。”
叶君临小心翼翼地接过,眼眶中在涌起两行清泪。
魏无忌笑笑,骑上骏马,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叶君临展开绢帛,有剑气直冲云霄,绢帛卷首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九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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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仲春。
闭关一月的叶君临,终于突破至‘中阶玄皇’,言笑晏晏,走出‘荷塘月色’。
侍从呈上一封书信,三日前,来自‘孤月城’。叶君临轻启书信,草草瞥了几眼。信笺出自轩辕国器之手,内容极为简单,不过寥寥数句,大致内容是,请叶君临去‘帮个小忙’。
叶君临微微偏头,若有所思。轩辕国器不惜把家族名剑赠予自己,已是欠了他一份极大的人情,倘若不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禀报凡君,凡岳然仔细思考良久。凡岳然的身畔,坐着一名精瘦的中年文士,面色枯槁,如同病入膏肓一般。
文士名为‘赵昌凌’,晋国首席谋士,辅佐凡君纵横青霄,计策千万,从未算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赵昌凌对着凡君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了某些事情。凡君望向一旁无所事事,正在扣着脚丫的老吴,老吴亦是没有表示反对。
凡君拿定主意,对着身后的宁昆仑,摆了摆手,宁昆仑领命而去。
叶君临一脸茫然。
“君临啊,泰山神剑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凡君问道。
“记得啊。”叶君临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
前番往泰山取剑,遇到秦国嬴政、鬼尊者、高渐离等数名青霄强者的阻击,差点魂归西天。虽说在武帝陵中,斩杀了嬴政,叶君临的心中依旧有个疙瘩。
“此番,你去‘孤月城’赴约,除此之外,再打道泰山,取回神剑。”
叶君临点点头,心中没有丝毫惧意。现在的他,早已是不同往日,若再度遇到‘鬼尊者’,叶君临虽没有把握一战杀之,但是全身而退的自信,还是有的。
“我已经吩咐好了昆仑,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凡君说完,叶君临冲着三人长作一揖,离开‘三晋天下’。
凡君望向赵昌凌,脸上挂着些许疑惑:“真的没问题吗?”
赵昌凌笑笑,并未多言。老吴停下正在抠脚的手指,轻声笑道:“放心吧,这次我陪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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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风起正清明,万紫千红春光美。
四月初一,一百‘临’字营,在宁昆仑和叶君临的带领下,逶迤出晋阳。老吴依旧坐在马车中,享受着丫鬟舒适地捏 肩,无聊地扣着脚丫。
梁不凡并未跟随,上次去泰山时,差点丢了小命,这一次,他打死也不会再去了。
叶君临并未强求,只是轻轻笑笑,颇具深意。
其实梁不凡并非怕死,只是在叶君临闭关的一个月中,他和凡无双不知为何,慢慢地点燃了爱的火花,然后星星之火竟成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赵昌凌极力撮合,凡岳然乐见其成。两人的感情飞速发展,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叶君临看着支支吾吾的梁不凡,会心地笑笑:“都是男人嘛,我懂。”
梁不凡不断搓着手,破天荒地羞涩起来,满脸堆笑地看着叶君临,像是在说:“你懂就好”。
叶君临拍了拍梁不凡的肩膀,轻言道:“好好对人家。”
宁昆仑一声令下,‘临’字营绝尘而去。
晋阳城楼,齐建新久久伫立。他看着叶君临的身影若有所思。
“将军,我们怎么办?”齐建新的一旁,一个校尉模样的人,恭敬地问道。
“发消息给段威扬,顺便通知高渐离。”齐建新轻轻挥手,示意校尉可以退下了。
校尉领命而去,齐建新的双眼中,一缕杀气一闪而过。
“叶君临,你若是能取回神剑,全身而退,我便尊你为王。若是你命陨途中,只能说,你没有做晋王的命。”
齐建凌站在齐建新身后,心里五味陈杂。武帝陵中,叶君临的霸气、机智,以及多次相救,让他在心里对叶君临产生了臣服。
但十几年的生活,也让他习惯了服从兄长。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无比纠结。
“君临啊,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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