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束狼眼手电打到发声处的角落时,就见一身黑的蓝荣彬手里拖着个人就走了出来。
蓝荣彬的头发略长,被那东西弄到里边后,也不知是它的汁液还是什么,将他的头发全结成了一绺。即便是这样,这蓝荣彬看起来还是特别的硬朗。
当手电快打到他的眼睛时,他立即用手将眼睛捂住后说:“别照眼睛!”
经这一说,那狼眼手电便没再照下去了。
“蓝哥,你跑哪去了?”
肉片有点紧张,他率先发问。
蓝荣彬一甩手,将手里的那个人丢了出来便说:“找他去了。”
那人被甩出来后,轻声的哼唧了两下,接着就像死人一样趴在地上。
众人围了过来。因为刚刚蓝荣彬说过不能用光照眼睛,所以大家都不敢拿手电乱照。
李松凝问:“师兄怎么知道这里有人?”
我走到蓝荣彬身上,将自己捡到的手电交给了他,就见蓝荣彬打开手电就往那人身上扫了过去。我们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那人全身都被一种类似黑色的皮囊包住了一样,这让我想到了当初我们在女树下边见到的王静。
想到那肉皮一样的树,我差点没吐出来。
接着便问:“蓝大哥,这里边不会也有女树吧。”
蓝荣彬摇了摇头说:“是什么东西,我还没弄明白,但应该不是女树。”
要说女树的攻击那实在是让人记忆犹新。可眼前的东西,明显就不如那女树,先说它的速度,如是女树刚刚不等李松凝出手,我应该就已经被拖出几米远的距离了。
很明显,我被救下来了,而且女树的藤蔓光滑,这玩意儿却是带刺的,那刺身,就我刚刚所见,竟如仙人掌。
在我老家,记得爷爷在院里种过一株仙人掌,那仙人掌的叶片比大人的手还长宽,椭圆形厚度在三厘米的样子。
爷爷种的小心,还特意在它的周围打了一圈篱笆。
我对它印像深,主要是它开的花好看。是嫩黄色的,开放时落在一堆的尖刺中,非常让人想去摘,但是一般都是刚过篱笆就被扎了一身的刺,还想再摘,一般爷爷就已经出来了。
我记不得当时爷爷的表情了,也不知是扎疼了还是怕爷爷责备,一见到爷爷,眼泪鼻涕就糊了一脸。
想到这,我立即拿手电又照了那人一下,这一照,我手上的手电都吓地上了。就见那人身上刚刚还黑黑的一层东西,这会竟然像一张长江满了眼睛的墙一样,那情形吓的我整个人连连后退好几步。
也就在这时,边上又是一阵刀光剑影的动静,我知道,肯定又是那东西感应到了什么。
肉片过到我边上推了我一把说:“你干什么突然大叫?”
我叫了吗?我不知道,可能是身体的应急反应,但是想到那一层的眼睛,我还是吓的打了个颤说:“怎么了?”
肉片没好气的啧了一声说:“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哪知道。”
我真是被他打败了,带他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于是也懒的再理他,等到边上已经没了那奇怪的动静后,我才问:“蓝大哥,刚发生什么事了?”
蓝彬彬收了剑走过来说:“没人受伤吧。”
我和肉片应了声,边上的李松凝道:“我和爷爷没事。”
黑暗中,我听到一声闷响,接着地上传来几声“呜呜”。
看来我们都没事。
蓝荣彬接着说:“师傅,这下边看来是有秘术诡物,我们是先带这人上去,还是下去瞧瞧?”
李叔沉默了一下说:“这人出现的蹊跷,看来热合曼这次可没有什么善意,这会上去,指不定会被他们控制,这下边的东西虽然恐怖,但是尚有一线生机。”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王静的那通电话,便说:“我在机场的时候与王静通过电话,她好像知道我们来了新疆,而且她还和我说,这是个陷阱。”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不知道大家是什么表情,但是黑暗中,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好一会后,才听李叔道:“看来我们这次是真要凶多吉少了。”
我不大明白李叔的意思便问:“李叔是不是知道什么?”
黑暗中,我感觉李叔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上一次的虚洞中,我们将墓里吴花缈她们要的东西取了出来,她的背景我不知道,但是来接她的那个男的,我们后来查了一下,是香港有名的古董富商,这热合曼也是做古董生意的,两人说联手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经他这样一说,我立即明白了,自古以来人算就是不如天算,有人真的故意的来设计你,你又怎么能防的住呢?难怪李叔说是他大意了。
我们一行人在黑暗中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地上的人说:“救,救我。”
他的声音非常微弱,吐字都已经非常的不清晰了。看他刚刚的样子,我估计,如果这会不想办法救他,再过不了一会,他肯定就会死了。
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我是不敢再拿手电去照他了。可是蓝荣彬却拿了手电照了过去。
他照的毫无预兆,我也就没来及回避,这一看,我又傻眼了,就见刚刚还是个完整的人,这会意然已经全成了一截,那一截可就真是一截棍子一样的,粗细和正常人的两大脚合起来那么粗,蓝荣彬照的位置正好是他的脸,在看到他的脸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张黑紫色的脸,嘴巴快被那黑色的皮脂包裹成了一片,只留了极小的一部分,眼睛的地方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应该是原本就被挖出了眼珠子。想到这,我胃中又是一阵翻滚。简直无法想像,这洞中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意然有挖人眼珠子的爱好。
看到此情形,我们一个个的都没了声音。上去就要被打劫一空,还有可能被交给吴花缈。想到在虚洞中她被蓝荣彬治的死死的样。不用想也知道,依她的性格,杀人不犯法,我们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当然其实我也有账要找他们算一算的,毕竟不能白挨人一顿打不是?
眼下甭说,除了下去,或者另找出路,我们别无选择。
蓝荣彬蹲了下来。
他用手电照了照那人,然后道:“这人已经没的救了,很快应该也会变成里边的那种诡物。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他话语说的极为淡定,我却是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说,这人前一秒还是活生生的在和我们求救,而现在我们就要丢下他不管。
明知道他要死了,我们却束手无策。
我知道我不是医生,我也没有能力救他,但是道德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我们真的帮不了他吗?”
明知道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是我还是问了出来。
蓝荣彬抬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拿着手电开始朝着四周照。
照了好一会,他才说:“师傅,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李叔没有立即回签,而是蹲了下来,他伸手竟在那人身上摸了摸。
好一会才说:“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瞳藤术。秘术的方法已经失传了,但是有记载解术之法。只是这过程十分残酷,而且搞不好,人没救活,还会连累到施法之人。”
蓝荣彬一听有戏,立即凑了过来说:“能救便救吧,师傅知道解术之法吗?”
李叔点了点头说:“知道,你确定要救,我们就抓紧时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蓝荣彬示意可以。
于是李叔才开始讲道:“这瞳藤术就名字而言,就是以眼为本,藤食眼,并将种子种在眼部,接着以眼为根基成长为藤,若要救他就要取清水将种部清净,用刀把种子从中术者的眼框中捥出来。”
李叔说完,我们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虽然我们猜到解术肯定没这么容易,但实在没想到竟如此残酷,看的出这人刚刚已经被挖去了双眼,此次要救他,就相当于再将他的眼睛挖出来一次,别说干,就想都感觉很恐怖。
就听李叔说:“此藤生长速度非常快,如果在成藤前我们没将所有的种子挖干净,让这种子发成成藤,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解术的人了。”
我不发话了,虽然我很想救他,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么好的本事去救他。
就在这时,我看到蓝荣彬伸手道:“松凝,把匕首给我,建文,你那有水吧。”
我天生就是水桶,走哪没水肯定得渴死我。上飞机过安检时,我就丢过一瓶水,当时蓝荣彬还问了句:“你不知道不能带水上去吗?”
我的回答是:“习惯。”
这真是习惯,就是进虚洞时,用王静的瓶子,也是带了水的。
反正救人是我提的,哪怕我就剩一口水,我也得贡献出来。
于是我将水递给了蓝荣彬。
蓝荣彬找了个安全的角落。二话不说就开始救人。
我们则听李叔的安排,也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