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钰又说上交给父皇后,大皇子等人不知为何,都有种见怪不怪的感觉。
五皇子眼神一转,在几个兄弟的脸上都看了圈后,一颗看热闹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轻笑,对魏钰道:“九弟啊,你如今在背后,同父皇的关系很是亲热呢。”
达咩。
又要坑他!
魏钰微笑否认,“哪儿有,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一视同仁的好吗!弟弟也没别的优点了,唯一值得夸赞的,大概就是比较听话了,对,弟弟是个爹宝男!”
众皇子:……?
爹宝男是个什么鬼东西!
对魏钰插科打诨的话,早先经历过几次的大皇子已经有了点抵抗力,他忽略魏钰的话,径自皱眉问他。
“老九,你老实说,商盟是不是你在前去胶州前,就已经跟父皇商量好了的?”
魏钰微愣,反应过来后立刻震惊脸看他大哥,“哇塞,大哥你太厉害了!居然一下就猜……啊不是,怎么会呢,商盟才不是父皇早就决定好了的事……”
真真假假,越描越黑的话让大皇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就连二皇子,听说后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也就只有角落里的八皇子了,独他一人满眼震惊地看着胡说八道且正在深情演绎说错话而懊恼的魏钰!
话说八道的人还在乱描黑。
“哎呀,不是,怎么说呢,其实商盟真不是父皇定的,是弟弟提的,真的,一点都不关父皇的事……”
八皇子深深地望着他九弟。
要他当初不是一直跟在这小子身旁,亲眼看着他写完了关于商盟的计划书,还有那些他跟邓正德一起畅聊商盟之事的日子,他还真就信了魏钰的邪!
就魏钰这睁着眼说瞎话的不要脸技巧,至少都是炉火纯青的地步!
估计给他十年八年也学不会这手段。
“好了九弟,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的,放心。”
二皇子说着,给魏钰倒了杯茶,将茶杯推过去示意他歇歇。
魏钰给了他二哥一个羞涩的微笑,“谢二哥。”
有台阶就下,魏钰端起茶杯小口啜茶。
二皇子看了他一眼,眼神平和中透露出一丝了然。
因为大皇子刚才的猜测,算是解了他这些时日来对魏钰“突发神威”的疑惑。
都在同一片宫闱下长大,九弟从前什么表现,背后有几斤几两,二皇子就算没有特意打探也是清楚的。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遮掩,藏拙,又哪会儿一下子毫无征兆地表现出来呢?
所以果然都是父皇在背后给魏钰出谋划策啊。
想到之前魏皇被雷劈后的事,二皇子神色不由阴郁下来。
都是先前做的事让父皇忌惮他们这些年长的了,不然父皇又哪会儿扶植老八老九他们……还是徐徐图之吧。
魏钰从杯盖后抬眼,悄咪咪瞅着他大哥二哥的脸色,见到他们若有所思的神情后,不由又转眼看向其他人。
三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压注意力从头到尾都不在这些事上。
四哥正笑眯眯看着他,瞅见他看过来,还冲他挑了下眉。
五哥摇着扇子观摩兄长们表情。
六哥一如既往只知道吃。
七哥在低头喝茶。
八哥……哦,八哥在瞪他。
魏钰直起身,放下杯子微笑拍手,“哎呀,今日我生辰,就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不如谈点开心的事呗?嗯?”
五皇子看过来,好奇问道:“什么开心的事。”
魏钰搓搓手,“当然是,譬如生辰礼什么的了!”
哥哥们:……
-
邓正德的到来,到底是在京都内掀起了一波浪潮。
因为商盟的事。
魏钰在生辰宴过后的第二日,便领着邓正德,带着账本进宫去见了他爹。
魏皇在看完账本后,就大力表扬了一番邓正德。
那措辞夸的,比魏钰还要夸张!
只能说有文化的人一旦感性起来,那真是肉麻二字都不能概括的。
尤其是做皇帝的人,想要感怀一两个臣下,手段那是层出不穷,魏钰在一旁瞧着都是直呼学到了。
可见厚脸皮这种东西,那都是一脉相传的。
魏皇对于能给他赚钱的邓正德,态度是真真的温和热切。
个人志向、诗词歌赋这些聊了也就算,当着魏钰的面,他们还旁若无人地扯起了家长里短,聊到最后,邓正德那是感动得眼含泪花,直言陛下乃圣明君主,他要为了大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魏钰总觉得这场面有点熟悉。
待到邓正德退下后,魏钰忍不住趴到了魏皇桌案前,眼巴巴问他爹,“父皇,您刚是在给人洗脑呢?”
这词儿。
魏皇根据魏钰脑子里想的理解了。
他斜一眼魏钰,淡淡道:“做主子的,要学会任人唯贤,还得学着让底下人忠于自己。”
哈?
他爹一下这般正经,倒是让魏钰一下子愣住了。
魏皇看着他,“过了昨日生辰,你也是十七岁的人,再过三年也是到了及冠的时候,届时你再是想要偷懒,日复一日的,手下人多也会越来越多。你是做主子的,别因着懒就弄出奴大欺主的事。”
“什么十七,那是虚岁,我才十六呢……”
魏钰嘟囔着,忍不住一耸鼻子,突然笑道:“哎呀爹,您这突然正经真是老吓人了,儿子一个王爷谁敢欺负我啊,您可是我爹诶。”
这不孝子!
正经不过三秒,魏皇眼一瞪,抄起一旁奏本就砸过去,“老子在跟你说为人处世的道理,你搁朕这儿嬉皮笑脸!要哪天朕驾崩了,看你能依靠谁去!”
魏钰接过奏本,严肃脸问他爹,“您刚是不是说脏话了?”
魏皇:……
他恼羞成怒地又抄了本砸过去。
这不孝子怎么老是抓不住重点!
魏钰被他爹赶出宫后,同邓正德一道往府上走。
路上,魏钰还没来得及问邓正德赏赐的事,对方就先一步暗示了自己的立场。
邓正德:“殿下对草民有知遇之恩,只要草民还在一日,便一人都是殿下的人,还请殿下放心,草民都懂的!”
魏钰:……?
他懂?
他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