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易之闻言也是吓了一大跳,轻声问道:“是什么大杀器。”
明致远看着于易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他解说大屋中有无数能够将人和魔兽都炸得粉身碎骨的东西,那玩意的原理往小了讲,可以用爆竹来解释,可是爆竹哪有火药罐的威力大?
他压制住心中的惊惧,道:“咱们先出去,等和杨老前辈碰头了再说。”
二人落下屋顶,又趁着两队巡卫首尾无法衔接的时候,回到花园中循着来时的路,溜出了望天城主府。
回到白天的那个僻静小巷中,又等了一会儿,杨懿灵也回来了。
找到这巷子里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子,三人在黑暗中坐定。
明致远用了很长时间向二人讲诉了,他在望天城主府的后府库房看到的那些东西,若是用来对付天元和九炎武者,即使两大陆的武者比零丁大陆更多,也只能惨败。
他说完后,于易之和杨懿灵都沉默了许久,明致远也在脑子中思考着,为何零丁大陆会有人制造出这种东西来?
火药如何制造?
天元大陆能否制造出来?
零丁大陆定然会携带这样的杀器攻伐天元大陆?他们又能够如何应对?
他脑子里不住杂乱纷呈的想着,不知不觉,天色渐渐亮起,屋子里的光线明亮起来,他看向两位老者,见二人脸上都充斥着一种无奈的神色。
明致远勉强笑了一声,道:“两位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咱们知道了零丁大陆的大杀器是什么?那就还能想办法对付,那火药罐虽然杀伤力极大,未必便没有办法抑制。”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别忘记了,他们好像没有飞行魔兽,这零丁大陆应该就没有魔兽。
只要咱们能在空中想办法,就像杨前辈当年那样,将零丁人的大船拦截在海面上,他们的火药罐,八床弩再厉害,也射击不到海岸上。”
“可他们可以射击空中的飞行魔兽。”
杨懿灵喃喃道。
明致远却摇头,“他们是可以射击空中的魔兽,可是那弩机射程再远,难道能射出千丈以外吗?可魔兽可以飞到千丈高的距离。”
于易之疑惑的看着他,“能飞千丈高的距离也没有用啊,不在他们的射程内,可也阻拦不了零丁人攻入天元大陆啊。”
明致远扭头想了一下,道:“也不知,这种东西是不是零丁大陆的大城都有?还是只有望天城才有,这种机密的事,就算望天城主府恐怕也没有太多人知道。”
杨懿灵道:“我去抓一个城主府的人来审问一下。”
“万万不可,我们是来打探消息的,千万不能露出端倪,万一被零丁人知道了,提前发动攻击,我们还没有想出用什么办法来应对火药罐和那同时能射出九支巨箭的弩机呢。”
明致远刚一说完,于易之眼睛一亮,问他:“致远丹师,你想出办法了?”
明致远摇头,现在还不知道这东西是望天城主独有的,还是整个零丁大陆城主都有,办法总能想出来,但是也要弄清楚这玩意是不是谁都有?”
“那就去其他大城看看,要是其他大城也有,那就说明整个零丁大陆的城主都有这东西。”
于易之点着头道:“对,杨老哥说的对,我们立刻去其他大城查看一下。”
明致远颔首,“时间紧急,我们分头走,离望天城最近的大城有森蓝城,旭武城,天辉城,咱们一人去一个大城查看,打探清楚就立即回来,还是在这里碰头。
半月之内,不管有没有打探到消息,都必须回来。
若是超出半个月还没有回来,那就当做已经失手,其他人不要管,赶紧回天元大陆将消息送回去。”
于易之张嘴正要阻拦,他想让明致远和他一起走,明致远抬手止住了他,道:“不用商议了,就这样吧,我去森蓝城,杨前辈去旭武城,于老家主去天辉城。
记住,半个月内无论有没有打探到消息,都必须回到这里来,到时赶不回来的人,就当是失手丧命了,谁也不必须寻找,直接返回天元。”
杨懿灵看着明致远面上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重重的一点头,起身道:“那便如此。”
于易之见杨懿灵已经同意,无可奈何只好也跟着点点头。
。。。。。。
森蓝城主府,后府中一片兵荒马乱,仆人们四处搜寻着什么。
森蓝城主坐在女儿的院中,脸上怒气冲冲,一掌将石桌拍得粉碎。
他旁边站着城主府的大管家,正战战兢兢的弯着腰,向他禀报着,“城主大人,云飞已经派人分成四路,从四个方向追寻去了。
小姐失踪的时间不长,她也没带坐骑出去,几个时辰的时间,跑不出森蓝城方圆三百里的范围。
我也派了人在城中挨家挨户搜查,一定能找到小姐,城主不必担忧。”
森蓝城主听着管家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想了一下,又怒声道:“是我把她给宠坏了,原本想着她自幼失母,我做父亲的该当多疼爱她一些,没想到把她宠得如此无法无天,竟然敢私自出城主府?”
管家陪着笑脸道:“小姐心性纯良,也就是一时想不开,气头上来了,所以才会跑出去,城主不要生气,等把小姐找回来,好生安抚就是。”
“哼,好生安抚?等她回来了,让她去刑堂受刑,再不好好管教,以后到了望天城,还不是丢我的脸?”
管家苦笑摇头,心知森蓝城主虽然口中这样说,若是小姐回来,必然也就是教训两句便罢了,小姐长这么大,城主一根指头都没舍得动过,又哪里会舍得把小姐送到刑堂受刑呢?
森蓝城主坐在女儿的院中想了半晌,还是坐不住,亲自领了一队人马,去城外的山里搜索。
距离森蓝城一百来里,一处崇山峻岭中,明致远和靓仔在这里已经歇息了一夜。
明致远正在想着该怎么混进森蓝城,巡视的靓仔从高空落下,走到他身后,道:“有个女的往咱们这边来了,那边,咱们要不要躲躲?”
靓仔抬抓指向山下的一个方向,问明致远。
“女的?”
“嗯,就一个女的,跑得很快。”
“你先飞上去,我去树上,看看再说。”
靓仔展翅飞走,明致远爬到一颗大树上,摘了几根树枝挡住身形,看着靓仔所指的方向。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绚丽衣衫的少女,跌跌撞撞的向着山上跑来。
她跑得太急,不住喘气,一手提着衣裙,一手拿着一柄短剑,不时停下来看向山下,侧耳听着下方的动静,看样子倒像是在躲避追兵一样。
明致远疑惑的看着那女子的身形,只见她又踉踉跄跄的跑了一阵,来到自己藏身的这棵树下,扶着树干喘息了一阵,缓缓坐了下来,将手中的短剑插进土中。
歇了一阵后,女子又两手捧着脸开始饮泣起来,嘤嘤呜呜哭了好半晌,这才搽干净眼泪,从腰间摸出一只精致的水壶出来,仰头喝了两口水,水还没喝完,立即便楞住了。
她呆呆的仰头看着树上,正往下看的明致远也无奈的看着她。
二人四目相对良久,那女子这才惊叫一声,将水壶扔开,拔出身边的短剑,起身躲到一边,拿剑对着跃下树来的明致远,惊声尖叫道:“你是谁?你要干嘛?别过来,你快走开。”
少女慌乱中,结结巴巴的说着,手中的短剑胡乱挥舞起来,明致远仔细打量那少女。
只见她虽然神色惊恐,可一张俏脸上,面庞润白如美玉一般,双眸如点墨,琼鼻秀美,一张不住叫喊的小口中隐约露出洁白的贝齿,好美的一个少女。
“这位姑娘,在下只是路过这里,在此休息一下,姑娘不比惊慌,在下不是坏人,你我偶遇而已。”
少女挥舞着短剑的手臂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只是仍然将短剑对着明致远,“你是路过?在这里休息?”
“对,在下确实只是路过,姑娘不必惊慌。”
少女退了几步,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仍然紧紧盯着明致远,半信半疑的道:“为何在此荒山中休息,不到城中休息?”
明致远苦笑道:“森蓝城入城要收二十铜币入城费,在下赶路匆忙,遗失了随身的银袋,没有钱付入城费,所以只好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
少女仍然不信,质疑道:“看你也不像是贫家子弟,怎么出门也不带个下人,还要自己带银子的吗?”
“额。。。。。。在下这是初次出远门,乃是遵从师命,行走游历各城,所以没带从人。”
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了明致远许久,这才将短剑放下,握在手中,道:“你是哪个大城的?”
明致远双手拱了一下,道:“在下来自元定城,不知道姑娘是?”
少女脸色一顿,道:“我,我是森蓝城人。”
“哦,我看姑娘形色匆匆,是遇到什么坏人了吗?”
只见少女嘴巴一扁,几乎要哭出来一般,哽咽了半天才道:“有坏人要追杀我。”
明致远一愣,这少女看起来不谙世事的样子,衣作打扮一看就是出自豪富之家,怎么会被人追杀呢?
“姑娘,那你家人呢?你是和家人走散了吗?”
那少女一听到明致远问起她的家人,更是一手抹泪,又哭了起来。
明致远有些苦恼的看着她,等她哭了一会儿,又道:“那姑娘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去吗?”
少女抽抽噎噎的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欺负我的就是我的家人。”
说着眼泪成串成串的又往下掉,明致远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总也流不完?
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明白这少女说自己家人要追杀她是什么意思?
“姑娘怎么这么说?既然是一家人,又怎么会欺负你?”
“就是欺负我,就是欺负我。。。。。。”
少女再次哭喊起来,双手抬起来就要抹泪。
“姑娘小心。”
明致远见她拿着短剑往自己脸上抹去,也是吓了一跳,一个闪身,快如闪电般蹿到她身前,把她手中的短剑夺下。
那少女吃了一惊,连连后退,“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明致远苦笑着把短剑倒过来,捏着剑刃递给她,“你刚才差点把剑抹在自己脸上了。”
少女这才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由得一阵后怕,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好了,别怕,没事了,幸好我手快,要不然,割破了脸可就不好了。”
少女接过短剑,本想再次握在手中,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刚刚才救了自己的脸,若是还拿着剑防备人家,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便把短剑收了起来,挂在腰间。
明致远微微笑着,心中估计着这少女应该是和家里吵架,赌气跑出来的,自己或许可以借着送她回家的名义混进森蓝城中。
看这少女的样子,家中必定也是森蓝城中有名有姓的门户,若是能通过她家打听到一点森蓝城主府的事,也能方便自己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