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黄忠怎么样了,这个时候的他,大概很是担心吧?早知道的话,就带着他一起来了……”
躺在床上的陈逢,无聊地看着房顶,深深地打了个哈欠,转而也就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显得很是没有良心。
但这真的不能怪他,实在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就算是他要后悔,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然呢?
难道还要跑出去把黄忠带回来不成?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旦他没死的消息传了出去……
嗯,接下来大概就是真的死了。
可没办法,谁让他非要走上这么一遭呢?
更为关键的是,在当时的那般情况下,他除了自己逃生,将更多的生机留给使团的其他人之外,又能怎么办呢?
许都。
不。
应该说,整个兖州跟豫州,都遍布着许许多多曹操的亲信。
他如果带着一个使团走,哪怕只是带了一个人,不仅他的出走会被人怀疑,或许就连此时的死讯,也都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被他做了手脚。
谁让他名声在外呢?
无奈之下,陈逢也就选择了自己走。
小电脑反正不会坑他。
不过,陈逢显然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还会有着这样的转折。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当初说不定就会换一种方式逃生了。
比如说哄骗曹操,通过某些特殊的方式,慢慢地回到荆州。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就算他再怎么想要改变,此时此刻也都已经没有了机会。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赌局更是已经设下。
如果他要走,那就只能走出一条尸体。
不说别人,光是建武将军刘若,就绝对不可能放他走。
一个用来劝进的、汉室大宗长、吉祥物,本该没有自己的思想,偏偏还要牵涉到‘谋逆’大桉当中……
消息一旦走漏,他肯定会死的很惨。
为了自己不死,刘若肯定会让陈逢先死。
这点事,刘若还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他就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吉祥物,但如果真要想动用刀兵,也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吉祥物的话,曹操也是会听的。
“哎,作茧自缚啊。”
想到这里,本来已经闭上双眼的陈逢,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脸不爽地滴咕起来。
没有自由的日子里,当真不爽。
“先生可是饿了?”
偏偏,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看到他起身,竟然还问他饿不饿。
他可是跑出了几百里,并且跟荀攸、刘若……乃至荀或一同设下惊天赌局的人。
居然问他饿不饿?
“有什么吃的?”
不过陈逢确实有点饿,所以他很是真诚地向外问了一声。
“您想吃什么,都有。”
外面那人口气很大,仿佛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一样。
“是吗?我想吃龙肉,你有吗?”
陈逢打了个哈欠,同时带着那么几分调侃味道说着。
门外的人,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
“没有就别乱说话,还什么都有,我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陈逢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之后,向外道:“告诉荀攸,我今天要吃鸡。”
“别弄得太腥气,不然别说吃,我连锅都给你砸了。”
陈逢表现的很是嚣张。
“喏。”
门外之人,却是根本不敢分辨,只是老老实实地去了。
“他不会下毒害我吧?”
陈逢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方才那番嚣张的发言,会不会引来某种不可逆转的报复。
不过稍稍一想之后,他就又放下了这般不靠谱的想法。
能被荀攸派来的,几乎都是死士。
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别说是他只是表现的有些嚣张了,就算是他真的杀了几个人,估计也都不会有什么错漏。
除非,那些人想要直接抛弃计划了。
但很显然的是,这份计划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
如果抛弃的话,最起码也得需要一段时间来重新规划。
那会很浪费时间。
综上所述,那人就算有点生气,也不可能敢对他进行报复。
不过,吐口唾沫大概还是敢的。
想到这里,陈逢直接对外面喊道:“让荀攸……算了,让刘若来见我!”
“喏!”
又一个人领命去了。
此时,外面还有四百九十八人。
陈逢稍稍计算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又结合了一下自己的智谋……
很快,他就得出了一个答桉。
他应该跑不出去。
或许刚刚出门,就被直接砍死了。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可更改。
想到这里,陈逢就是一声叹息。
想他陈逢,当年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便是面对曹操的八十万曹军,也从来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
可现在,却是连几百人都突破不了。
实在是英雄迟暮,壮士晚年,令人感慨。
“先生唤我前来,可是有话要说?”
正当陈逢继续深入地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刘若,当今的建武将军。
按照资格来排序的话,他比刘晔的资格还高。
刘协暴毙之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算是汉室的大宗长。
当然,这就只是一种假设而已。
实际上刘若怂的很,眼见刘协成了傀儡之后,他直接就选择了投降,成了曹操手中的一个吉祥物。
做什么呢?
当然是做坏事。
比如说劝进之类的脏事,刘若就得第一个上书,以此表达自己对曹操的忠贞,同时也表现汉室已经没救了的大势所趋。
俩字,汉奸。
三个字,狗汉奸。
这是真正的汉奸……起码是字面意义上的真正汉奸。
陈逢想到这里,不由一乐,随即也就回过了神,开口道:“让人帮我带些锅碗瓢盆回来,顺便再给我来一缸水,米面……之类的也都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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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做饭?可是外人做的不够可口?若真如此,我可以令人换一批厨子,先生实不必亲自动手。”
刘若的声调明显提高了许多,带着重重地迷惑与不解。
“我刚才得罪了人,一个不小心,或许就会有人给我下毒……怎可不防?”
陈逢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我这条命,眼下可是金贵的很,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先生竟是在担心此事?”
刘若的声调又是拔高了不少。
“不然呢?”
“你进来说,别老是隔着一道门,好像这样我就不认识你似的。”
陈逢没好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