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时此刻唯速速进军,方可迅速建立优势,不然的话……”
张松一脸焦躁地盯着魏延。
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任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完成,但是真到了面对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憋屈。
明明他们都已经投降了,这魏延怎么还一根筋啊?
也太古怪了吧?
更为关键的是,这家伙貌似从头到尾都对他们持有怀疑之心……
简直……竖子啊!
张松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陈逢,他真的很怀疑后者到底是不是被人吹出来的。
否则的话,亲自带过的魏延,又怎能是今天的这般模样?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们连关卡都已经让了,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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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魏延偏偏显得很是谨慎,就仿佛他张松与法正等人在前面挖好了坑等着一样。
这也太竖子了。
太谨慎了。
谨慎到让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可张松并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魏延,着实是一个喜欢冒险的家伙。
因此之故,陈逢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才最终将他纠正了过来。
要不然的话,今时今日的魏延便不可能这么受信任。
或者说,他的能力暂时还不足以担负刘备给予的重担。
毕竟,就算是天才,同样也是需要成长空间的。
哪怕是天才,没有了成长的空间,恐怕也都不可能如历史上一样厉害。
比如周不疑这个典型的例子。
不论是曹操也好,还是双夏侯也好,亦或者是荀或、荀攸……钟繇、陈群也罢。
他们可都对周不疑深有好感,大多还都对他的未来抱有绝对期望。
这样的人,总不能说不是天才吧?
可最终呢?
曹冲刚死,周不疑就被弄死了。
堪称一点成长空间都没有的典范。
也正因此,周不疑最终的名头也就止步在神童这一阶段了。
虽然受到了无数人的夸奖,但他到底有没有能力,或者说能不能帮着曹魏做大事……这都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
魏延也是一样。
他虽然足够天才,也足够勇勐,甚至还颇得陈逢信重。
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刘备对他的信任也绝对不可能到达今天这一步。
就像是历史上一样,魏延的崛起,几乎已经到了蜀汉的中后期。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完全体。
不过,那时的魏延虽然能称之为完全体,但终归还是喜欢冒险。
甚至还提出了子午谷奇谋这样的办法。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该提出的一个办法,偏偏他就是提出来了。
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历史上的魏延到底是多么的喜欢冒险,又多么的自负。
陈逢当然不想看到这样的魏延出现,所以在这些年当中,他一直都在告诉对方,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就算内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却还是要摆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先进行试探,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好的。
于是乎,魏延就变成了今天这般让张松无比头疼的存在。
可换句话来说,如果此时的魏延不能让张松头疼的话,那他就是如同高翔那般的人物一样。
虽然能够留下名头,但如果遇到的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最终恐怕还是会将其错过。
因为一个人如果太喜欢冒险的话,不论怎么样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人,当然应该有冒险的欲望。
否则的话,这个人怎么都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可如果这个人天天就只是想着冒险,那也绝对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经过历练的魏延,显然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他看着张松焦躁的表现时,不仅没有半点要答应下来的意思,反而还摆出了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当然,这也就只是表面上的表现罢了。
实际上,魏延对于张松、法正等人投降,已经有了将近八成五的把握。
如果再算上此时张松的焦躁模样,大概可以提到九成之高。
可就算如此,魏延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是陈逢一开始就教他的东西。
而且他经过这么多年的使用之后也已经发现了,这个办法当真是超级厉害。
几乎只要这么做了,就能轻易地将许多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像现在面对张松一样。
他或许一开始还有疑虑,但在白水关之后、以及张松如此焦躁的模样过后,实际上早就已经没了其他的想法。
可就算如此,那又怎么样呢?
他作为一方统帅,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太过于急躁。
哪怕内心里有些着急,他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我知道,先生或许真的心向汉室,然则此时此刻,终归不是什么太好的时机……”
思索间,看着张松脸上愈发的焦躁表情,魏延突然开口了。
他的语气有些低沉,充满了不信任的同时,还适当地表现出了一点点的冒险想法。
“这还不是大好时机?”
张松瞪大了眼睛,道:“便是陈子吉在此,怕是也都要出兵了吧?”
滴咕一句之后,他看到魏延脸色不善,连忙转移话题道:“将军,您到底要在下如何做,才能出兵?”
说话的时候,张松一脸的苦涩。
他着实没有想过,投降派都这么难当的。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面前,他恐怕会对描述这件事的人直接喷一口唾沫。
呸!
关卡都打开了,甚至还确定了几座城池要投降的意向,更为关键的是,还保证了那么许多……
可被投降的一方,却是根本不为所动,仿佛只要拿下关卡以后,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一般。
这般剧情,谁跟张松说,他都得呸对方满脸口水。
“出兵,也不是不可能出兵。”
魏延沉吟片刻后,盯着张松皱眉道:“不过,我乃汉中王亲自任命的汉中都督,若是就这般出兵,是不是有点过于仓促了?”
还仓促?
合着我刚才都白说了?
张松本就已经瞪大的眼睛,再一次地瞪大了许多。
此时,他甚至有一种转头就走的想法。
魏延察觉到了,表情不变的他,却是话锋一转,道:“当然,先生能这般做,终归还是冒了极大危险的,而且这样的机会,也确实是千载难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