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这么轻松啊?
要不要这么简单啊?
虽然,虽然,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轻松,就好像栓条狗上去都行似的?
真这么简单?
那为什么天下人在面对曹操的时候,总是会不断地失败?
甚至就连周瑜,也都要在曹操麾下大将的面前吃亏?
而你呢?
不仅一点亏都没有吃,一点苦也都没受,一点……反而还让曹操吃了大亏。
咱要不要这么夸张?
更关键的是。
就算你要忽略自己,能不能不要把人当傻子玩?
“子吉啊,我大概听懂你的话了,只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思索之间,刘备带着几分怪异道:“在这期间,难道你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功劳吗?”
“没有啊。”
陈逢很是干脆地摊了摊手,道:“战场上建功的是王全,阵斩夏侯渊的是黄忠……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玄德公啊,您不能老是想着要给我功劳,目光应该往下看一看嘛。”
“毕竟,匡扶汉室不是一天就能做到的,如果没有那些战将的支持,您……”
“停!”
听到这里,刘备终于忍不住了,一脸黑线的叫停道:“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这一切听起来这么轻松?仿佛有你没你都一个样?据我所知,战场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吧?”
“哎呀,玄德公居然看出来了。”
陈逢惊讶地打量起了刘备,喃喃道:“这就是公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
刘备:“???”
庞统:“???”
赵云:“6”
此时的刘备,内心里除了好几个问号之外,就只剩下了一句话。
傻子都能感觉到不对劲好吧?
曹操真要是那么容易对付,那怎么其他人面对他的时候就完全不同了?
但凡是有点脑子,都应该想到不对的地方了吧?
我就那么没脑子?
刘备有些无力地想了一会儿后,问道:“这么来说,子吉应该是在当中起到了极大的……”
“玄德公错了。”
陈逢又是干脆地摇了摇头,郑重道:“相比于我而言,那些顶着压力,一个个拼了命都要守城的将士们,才是最值得玄德公关注的。”
庞统眨了眨眼,干巴巴的道:“难道说,这一切的功劳都是王全、黄忠以及那些将士们所成就的吗?”
“哎,对咯。”
陈逢一脸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庞统赞叹道:“连这些隐藏极深的事实都能发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庞统,确实是天下间难道一见的智谋之士。”
话落,他又转向刘备道:“玄德公,士元可以大用了。”
“……”
如果是在往常,听到陈逢的这么一番评价,庞统恐怕还真的就会很开心。
可是,在听完了陈逢的讲述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差的有点远了。
跟陈逢的差距,更是变得更大了。
因为后者完全不要脸!
不仅可以把功劳全部都送出去,更为关键的是,这位还能在说的时候,一点也都不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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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能力,就算是给庞统八辈子,他恐怕也是学不来了。
嗯?!
想到这里时,庞统原本还有些感慨,可是勐然之间,他就思索到了另外一个很关键的东西。
那就是。
陈逢跟刘备之间的关系,或许没有明面上那么好。
陈逢之所以这么极力的隐藏自己,也主要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耀眼。
并因此受到太大的关注,乃至于忌惮。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一切的一切就都有了答桉。
不过,刘备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又很快地推翻了庞统的这番猜测。
“子吉啊,就算你要偷懒,总也是要把实情跟我讲述一遍吧?”
刘备说着说着就开始羊装生气,突然便要把手里捧着手里的一大堆材料重新交给陈逢:“若是不然,这摊子我可就不接了。”
“我真的已经说了实情。”
陈逢一脸苦涩地看着送到面前的那一大堆材料,眉头越皱越紧,“如果玄德公不相信的话,逢…也没办法。”
这个时候承认自己的作用?
开玩笑!
真要是这么做了,眼下的这一大摊子,还不是要交给他?
这样的事,他才不会做。
所以,不论谁问他,他最终都只有一句话。
功劳都是属于黄忠、王全……以及那些将士们的。
至于他自己,则是一个捞货。
虽然除了陈逢小开了一点外挂之外,基本上就属于是实情。
但他总不能把外挂的实力都算到自己身上吧?
他陈逢,那不是那样的人。
他一向都靠自己的努力与汗水。
要不然的话,他陈某人焉能有今日之成就?
“……”
刘备实在是无奈了,只能向庞统使了个眼色,让对方看眼色行事。
庞统确确实实不懂刘备眼色的意思,不过结合眼下的局面,他虽然并不懂那眼色的意思,但还是很快地就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先前大战之时,军师是如何断定黄忠能独当一面的?”
“据我所知,黄忠虽然有能力,也有武力,但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副将吧?”
“一个副将,军师怎么就敢那么用了?”
“而且……”
说到这里,庞统突然目光灼灼地盯住了陈逢,继续道:“就说那王全,他先前连副将也都不是,军师到底是如何断定他能独领一军的?”
好!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刘备大概早就已经鼓掌大声叫好了。
看看,什么叫做专业?
这就是专业啊。
随随便便一个问题,就把所有的核心都包含到了一起。
这样的专业能力,大概也就只有智谋之士才能做得出来了。
“我不知道啊。”
陈逢皱着眉头道:“事实上来说,我之所以敢让黄忠跟王全领兵,主要是因为当时没有其他人了。”
“我总不能将军队继续交给赵问吧?”
“要是交给他,他如果要我的脑袋怎么办?”
“是,我之后确实将军队交给了他一段时间,但那主要还是因为前线出现了极大的压力。”
“但在这以后,我就又把权利收回来了啊。”
“而黄忠跟王全就不同了。”
“前者再怎么不行,他总归也还是玄德公的人,就算是失败了,总也可以带着我逃跑。”
“后者更是从来不被重用,且一直都被压制,这样的情况下,我愿意给他一点权利,总也是没错的吧?”
“真要说起来,这不过就是连八岁稚童都明白的制衡之道罢了。”
还是那句话。
问其他的可以,问他的功绩……
打死都不行!
他陈逢,在此战当中,一点功劳都没有。
当然,非要说的话,最多也就只能有一个打边角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