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扇门,一扇通往了其他阵营的门。”
脚下的血溪缓缓流淌,那细腻且散发出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的液体被王治坚的鞋尖拨开,在那逐渐被染红的鞋子之上,王治坚直视着前方那血红令人颤栗的双眼说道:
“我说的对吗?”
四方城中央的黑塔之中,没有那翻转的黑塔里的无聊和等待,也没有那么多的谜题要解。在这个已经进入了最后代表着冲刺阶段的开始的地方,鲜血的味道异常的突显。
奥兰多活动了一下交叉在胸前的双臂,那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对于王治坚的一份轻蔑,“通往其他阵营的门?”
“对,但也不对。”
王治坚平静的目光微微一沉,“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不管是王治坚还是董彦江都清楚如今这个位于阵营中央的巨大的血溪就像是一个符文,而它的作用必然是和其他阵营有着一个连接。但是这个连接究竟会是什么他们并不知道,而且在王治坚看来,这个符文很有可能就和奥兰多之前能动而现在只能够站在原地不动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是,奥兰多那一句话以及脸上的笑容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想错的?
忽然间,奥兰多张开了双手似乎毫不介意那胸口的弱点大洞就这么暴露出来对着王治坚狰狞的大笑道:“难道这个时候你就不会发挥你那超乎常人的观察力了?”
不等奥兰多的声音消失王治坚就已经将目光扩散到了这个中央片区,不仅仅是王治坚,如今红色阵营里的其他人也立刻瞪大了眼睛开始观察起来。
以奥兰多那份傲然的性格,他不会无的放矢。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王治坚平静的双眼瞬间睁大,眼里闪过一丝愕然的同时心也立刻提了起来。
不仅仅是王治坚,就在王治坚身后不远处的董彦江同样脸色一变喊道:“不好!”
“发现了吗?”奥兰多那狰狞的嘴角咧开,血红色的鳞甲遍布在尖牙之下仿佛有无数的血液在上方流动无比的骇人,“那么,你也该为自己的狂傲付出代价了!”
变化出现在了中央区域里那些原本散落在血溪周围的那些尸体身上。
那些令人冷汗直流根本不想要看到的散碎尸体,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遍地残骸如今已经不见了大半。这些烈士的尸体就像是被血溪涌动出来的血气蒸发融解了一般已经消融了大半,许多曾经熟悉的面容如今已经只剩下了半截的白骨。
鲜血,肉体,乃至于骨头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那仿佛永不停歇的血溪仍旧在流动。
“竟然是这个!!”
远处的苟青眼里忽地腾起了怒火,这些士兵们哪怕是牺牲了也要成为这个恶魔的祭品吗?!
可是转瞬之间他却又冷静了下来,因为若真的是这些尸体成为了能够让奥兰多移动的祭品的话,那么他为什么在之前的杀戮之中没有直接大开杀戒将这些士兵全员屠杀干净以便让自己获得足以支撑到正常战斗结束的力量呢?而且奥兰多在无法移动之前的最后一击很显然是对旁边的路良,这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必要的一个举动。
难道这里面还有着什么他没有发现的吗?
“是尸体!死去的人的尸体竟然被你利用了吗!”
在董彦江察觉到了地面上的尸体变化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因为在看到这一幕的同时他第一时间看向了奥兰多,果不其然他那原本如同固定在了地上的双脚如今已经迈了开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对前方的王治坚喊出一声‘不好’的同时董彦江手中的手指也顺势直接滑落。
早在奥兰多张开双臂的那一刻,一直就等待着机会的约翰逊立刻把握住了这一次的机会,锐利如同鹰般的眼眸一凝,一直瞄准着奥兰多胸前那道弱点的枪口随着他指尖扣动瞬间爆射出一片火光。
砰!!
然而,下一秒钟约翰逊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
轰!!
奥兰多身边的血溪上流淌的鲜血就像是有一颗炸弹在旁边爆炸,剧烈的能量瞬间将奥兰多脚下的鲜血震得尽数飘飞而起形成了一片弥散的血雾,一道红色的残影瞬间穿过了这片血雾直奔前方毫无防备的王治坚而去。
至于出自于约翰逊手中巴雷特的那发经过了增幅的子弹只是射在了空处。
“真可惜!真可惜!!你猜对了但是却又猜错了!不过没有关系,当你下去之后你会有大把的时间去想‘这是什么’!!哈哈哈哈!!”
那充斥着嘲弄的笑声才刚刚传到王治坚的耳边,红色的身影已然一同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同时那巨大的拳头已经攥紧并且蓄力如同大锤般朝着王治坚砸去。
这一拳,这在奥兰多那布满了狞笑之下的一拳就像是曾经在河岸边和斯利对过的一拳,这一拳足以将一辆坦克直接砸出一个大坑,那拳前的空气都像是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力量已经开始有了压缩的痕迹。
“为你自己的无力感到悲哀吧!”
就像是死亡宣告一般,王治坚的目光也才刚刚收回根本没有任何反映的机会甚至于他就算反应过来也不一定能够挡下这一拳,因为这一刻的时机被奥兰多抓的刚刚好。
死!!
嘭!!
一股强烈的冲击瞬间从奥兰多的身前竖直朝着两边爆发而出,强烈的冲击力直接将地面拉开了一条条裂痕,血腥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哦?!”
王治坚没有在一拳下化作一摊血泥,因为他的身前一堵无形的空气墙替他承受住了这一拳的大部分力量。
“二字词:气墙!”
这是董彦江早已经准备写好的两个字,在他笔画落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出现在了王治坚的身前。
“谢了!”
冷汗沾湿了王治坚的背,在心中对董彦江感谢了一声的同时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变得如同湖水般无比的宁静。
那是王治坚在无数的战斗和生死之间的经验带给他的第一反应,这就是他进入战斗状态的一个标志。
“不会以为这个破墙能够挡得住我的拳头吧?”
在一声嗤笑声中气墙应声破碎,这足以抗下数发炮弹轰击的气墙就挡了奥兰多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直接消散。
然而,在气墙破碎的下一秒,一道寒光却突然映入了奥兰多的眼中。
“我等着一刻很久了。”
拳头擦着王治坚的左侧头皮而过拉出了一条深邃的伤口,与此同时弧光从王治坚那没有移动的手臂上闪现而出直奔奥兰多那毫不做防的胸口而去。
“该死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