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清新幽静的村寨,与世隔绝,规模不是很大,看起来不过几十户人家。
多是布满着石质房屋,处处透露着朴实无华的气息。
这一天,一个白衣少年到来,打破了这里多年来的安静。
听闻贵客前来,村中一个看起来颇有威望的老人走上前来:“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来者正是沈玄,他决定游历一下世俗红尘,了却一桩心事。
他彬彬有礼:“老丈,在下远行至此,可否借我一屋住上一晚,定有重谢。”
他一眼扫过去,发现这些村民都是普通人,虽能使些重器,但气血远不如昔日东荒村落那些人旺盛,应该是天地灵气衰竭的缘故。
这个荒僻的小山村平时很难见到外人的到来,因此,很多男子警惕了起来,妇孺都被他们拉在身后。
老人打量了一番沈玄,许是被沈玄那一副人畜无害、真诚待人的样子所打动,缓缓点了点头。
“谢谢老丈,真是感谢。”沈玄看起来很是喜悦。
男子们渐渐放下戒备,乐情的欢迎着沈玄。
已到黄昏,石村里少男少女们穿着兽皮衣服,围着自己堆的火堆,欢快热烈地起舞着,火光照耀在他们的身躯上,尽显活力和野性。
赤裸着上身的男人们,则纷纷围绕着一片巨大的篝火,烤出一片片金黄色的嫩肉,身后妇女们交谈着,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
处理好的肉片滴着油,配着火烤出来的声音,还有那阵阵肉香和金黄色的色泽,让旁边留着口水等待着的孩子们,恨不得扑上去,然后像凶兽一样狠狠地撕咬着。
沈玄不禁楞在了原地,突然有种回到荒古那个自己待了一年多的村落的恍惚之感,那个村落每周都有一次这样的活动。
他又想起了那个冰冷的女子,怕是和那个村落一般,葬在了荒古……
她到最后都不知道他还活着吧,沈玄难得有点黯然。
自己也有遗憾时,他强迫自己不去想。
再回首荒古,那段年少快乐的时光,已然十几万年过去了。
村长笑呵呵的逗弄着小孩,见沈玄有些不开心,让孩子们去找沈玄玩。
几个不怕生的孩子们围着沈玄打转。
“哥哥,你从哪里来的?”
“你能不能教教我们,长大后怎么变得这么帅。”
“走开走开,明明是我先来的。”
沈玄一下子被这群活蹦乱跳的小孩闹得有些哭笑不得,原本郁结的心情也好上了很多。
他感到自己压抑的心情绽放了些许,还有那么多生的希望啊。
村寨里的每个人都显得那么淳朴热情,十分和谐,让人感到生机勃勃。
暗地里跟着沈玄的两个老人则十分纳闷。
他们身上九天仙气飞舞,一看就是九天圣地派来护卫玄的护道者,他们在交谈。
“奇怪,这位是什么意思?大城不走,专去这荒郊野岭的小山村。”
“不知道,或许这就是这等人物的特殊之处。”
沈玄在小山村住了一晚,第二天就离开了,没有打扰这里的宁静生活。
临行前,沈玄交给村长一份锻体法,这法虽不能让人踏上修行路,但能使人强壮身体,延年益寿。
村长感激的接过:“那公子接下去要去哪里?”
沈玄说道:“去城里走走。”
……
“包子,新鲜出笼的包子,皮薄馅大,热腾腾的,一文钱三个!”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喽,千年树果制成,十文钱两串!”
“馄饨,香喷喷的馄饨,不好吃不要钱,三文钱一碗。”
这是一个凡人国度的首都,拥有着在凡人看来极为悠久的历史,再加上正处这个国度的盛世,因此非常繁华。
“凡人有凡人的快乐,有时候不知道比什么都知道好啊。”
但修士亦有修士的乐趣,可以长生,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其乐无穷。
一家热气腾腾的早餐馄饨馆内,沈玄吃着一碗刚刚烧好的馄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贴近凡人的生活了。
他的心空明了下来,他在进行一场另类的修行。
在红尘中,体悟自己的道,超脱原来的自己。
万丈红尘,与困在神源中的那种安宁寂静,形成强烈的反差。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玄的心灵仿佛被洗礼了一遍,更加的晶莹剔透,似乎可以映照世间万物。
此刻,玄的苦海内,一道璀璨的彩虹高悬在上,横贯苍穹,绚烂无比,他结出了一小段神脉,悬于苦海上方,他成为了一名神桥境界的修士!
他的骨骼此时洁白如玉,堪比神铁般坚硬,五脏六腑无瑕无垢,没有一丝杂质,犹如神器,肌体晶莹剔透,灿灿生辉,仿佛经历了一场由内而外的升华。
此时此刻,沈玄在接受一番洗礼,感悟上去了,境界提升自然容易,他本来就离神桥境很近了。
远远观望着的两个老人,看到这一幕不敢置信。
“这是进阶了!”
“不会吧,他不就吃了碗馄饨吗?难不成这凡间的馄饨还有如此奇效。”
两人感到自己的一辈子活到了狗上面去了。
当然,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有条狗能修炼到真仙,他们估计会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突然,两人看到沈玄向他们走来。
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他发现我们了!”
沈玄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两位,辛苦了,一路替我护道,怎么称呼。”
其中一人无奈道:“我们是圣地的三、四长老,帝子,失礼了。”
沈玄见过两人,当初大殿上观摩他出世的几个老头中,就有这两位长老。
两人料想过帝子的种种反应,却没想到,沈玄羞涩一笑。
“二位长老,能不能帮我去付个钱,日后定有重谢。”
两位长老心里……
他们哪有凡人的铜币,于是他们神念一动,向路过的一个人‘借’了几文钱,等两位长老付完钱,蓦然发现,沈玄不见了!
四长老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能,几息前他还在我的视野里,才一会儿,就消失了。”
三长老无奈的看着四长老:“这种手段,闻所未闻,如何是好?”
两位长老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