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知道他有多少鞋子。
几乎每双鞋都只穿过一两次,并且所到之地,不会沾染一丝尘土。
总统办公楼也是处处铺满干净整洁的地毯。
所以他的皮鞋不脏,反而或许比常人的衣服还更加干净。
可是此时此刻,他似笑非笑。
翘着长腿,用皮鞋略尖的头部把玩着她的下巴。
即便如此,棉棉还是觉得很羞耻。
她默默隐忍。
但心虚的起伏还是很难平静。
她缓缓闭上眼。
强迫自己习惯这种感觉。
平静了半分钟才把眼睛睁开。
然而无论心里再难承受,棉棉也知道这种滋味总比失去爸爸容易忍耐些。
无论现在可能承受什么。
总好过失去爸爸。
她也不知道这种心态是好是坏。
但是她的确再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
战慕谦仍是似笑非笑地睥睨着她,鞋尖挑-逗似的把玩着她的下巴。
直到她娇嫩的小脸一寸一寸失去血色。
他不耐烦地道,“说话啊,找我什么事?”
棉棉咬了咬唇,他终于把脚收回,两条腿平放在地面上。
棉棉深吸了一口气,“能不能放过我爸爸,如果只是因为我得罪了你,你可以羞辱我,折磨我,但是我爸爸他承受不起了,我听说他会被送到t城的国际重犯监狱,这样反复的折腾,他可能真的会没命的,我知道是我不懂事,总是一不小心就惹你不高兴,今后我会改的,我会尽可能让你满意……”
“结扎的事,我承认我有错,是我太莽撞,事前也没有同你商量过,我知道我错了,过一段时间之后,如果医生允许,我也愿意去做复通手术,但是现在暂时没办法改变了,我只求你放过他,求求你……”
战慕谦许久都是沉默的。
棉棉低眉顺眼地等。
可是等了又等,也等不到他有所反应。
等到她心里近乎绝望的时候。
总统阁下终于开了尊贵的金口。
“哦,就为了这桩小事啊?”
棉棉胸口憋闷,阵阵刺痛。
几乎要命她的事情,在战慕谦口中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换做几个月前。
她怎么都想象不出。
这个曾经许诺要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现在即便她双膝跪地,毫无尊严。
低声下气地哀求。
他却可以仍然笑得无动于衷。
没有一点温度。
……
如果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见到战慕谦。
一定绕道而行,躲得远远的。
越远越好。
……
“既然阁下说是小事,那么应该可以商量,对么?”
战慕谦略微俯身,大手拍了拍她的脸蛋。
“可以啊。你不是要让我满意么,你考虑考虑,如何让我满意?”
棉棉看着他笑意邪恶的脸。
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
或许他就是想要昨晚说的那样吧……
她咬着下唇,声音虚浮,“你昨晚要求的那样,我可以……”
男人在她满怀期许的目光下却皱了皱眉,不屑道,“哦,可是我现在不想要你用上面这张小嘴伺候我了。”
“……那你想如何?”
战慕谦顺手拉开一侧的抽屉,取出一双皮质手铐。
“咱们,玩儿点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