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憨今天的神情十分兴奋,也由不得他不兴奋。
毕竟这富贵还乡可是一件非常令人激动的事情!
开车厂子,光有洋车还不够,还得有足够的车夫才行。
好在这拉洋车不需要考驾照,直接拉起车杆撒丫子跑就行了。
一开始,吴二憨想着是全都在燕京城内招募车夫,不过被林鸿飞否决了。
“咱家车厂子有十几辆高档洋车,这些洋车将来都是要被那些有钱人雇佣的。”
“有钱人都是好面子的,你让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人拉着这么好的洋车,那合适吗!”
“而且,大部分坐车的都是有钱人家里的太太、姨太太、小姐们,这些人都是看脸的。”
“所以,高档洋车的车夫,模样不能说帅,但也必须得周正,有鼻子有眼儿的!”
林鸿飞的一席话,让吴二憨忍不住连连点头,索性,吴二憨决定回自己老家招募一群长相周正的小伙子来。
就是这个决定,让吴二憨从昨天一直高兴到现在。
原因很简单,十几年前,吴二憨和媳妇背井离乡来到燕京城里生活,村里人没有一个看好的,甚至明里暗里的还说风凉话。
都觉得吴二憨平日里憨了吧唧、三脚踢不出屁来,在村子里种地都没出息,去了燕京城更活不下去了。
这些风凉话,吴二憨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什么,但心里一直记着呢,多少次他因为拉车被人欺负、想直接放弃重新回家种地。
都是因为这些风凉话,让吴二憨咬紧牙关坚持下来,非要混出个人样给村里人看看不可!
幸好,吴二憨混出头了。
虽说吴二憨不是这车厂子的东家,顶多就算个管事儿,可在村里人眼里,吴二憨这已经算是发达了!
因此,当吴二憨穿着一新,赶着一辆马车回到村子里时,村里人眼睛都看直了。
在村口的小酒摊前,吴二憨直接扔出一大把铜子儿,请村里的男人们一人三两散酒。
于是乎,众人全都认定,吴二憨发了!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人们看向吴二憨的目光变得柔和了。
而在吴二憨提出要在村里选几个年轻人去城里拉车,每人每月至少能赚10块大洋的消息后,更是连隔壁村的人都惊动了。
一时间,吴二憨在村里那间破旧的土坯屋里挤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
这些人带着敬畏、恭敬、讨好的复杂表情,一个个手里或是拎着点心、或是拿着些肉食,嘴里不停地说着些好话,想让吴二憨选上自家孩子。
甚至连村子里的族长都亲自出面作陪,请吴二憨喝了顿酒,希望吴二憨能带着自家的孙子去城里拉洋车挣钱。
一个月10块大洋,省着点儿花的话,一年怎么着也能攒个六七十大洋。
这对于村民们而言,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数字!
吴二憨这一趟回乡之行,可以说过足了被人恭维、讨好的瘾。
不过好在他也没忘记正事儿,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飘飘然,在挑选人手的时候,吴二憨还是非常严格的。
几番挑选下来,吴二憨选了十几个相貌周正、身高力壮的年轻小伙子。
想来他们要是当有钱人家的包月车夫,一定能让那些最挑剔的太太、小姐们满意。
吴二憨很是开心地和林鸿飞讲述着自己回村子的所见所闻,可以说这一趟下来,把他积攒多年的压抑之气一扫而空,整个人腰板儿似乎都硬了不少!
“其余的车夫找齐了吗?”林鸿飞问道。
吴二憨点点头:“差不多了,现在还剩下16辆洋车没租出去。”
“不过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现在燕京城里没工作的壮劳力多了去了。”
“行,那就选个良辰吉日,买些鞭炮,咱们开业!”林鸿飞笑道。
正当林鸿飞和吴二憨商量着开业当天的一些安排时,只见屋子里走出四个男女,这四人正是林鸿飞在天桥上结识的丁德虎一行人。
“林师兄好!”
丁德虎等人十分客气的问候道。
“哦,是你们呀,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林鸿飞笑着问道。
“习惯,当然习惯了。”
“说起来,我们四个还得谢谢林师兄您呢。”
“我们在遇见您之前,手上的盘缠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您收留我们,我们还真要睡大街了!”
丁德虎这话并非谎话,他们四个小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想着靠自己一身功夫,去燕京城里扬名立万,最后再开个武馆。
结果可好,武馆不光没开成,差点儿连饭钱都挣不出来了。
要不是林鸿飞收留他们,估计他们四个就得灰溜溜回沧市老家了,到时候免不了要被长辈们责罚一顿。
“想好接下来干什么了吗?”林鸿飞询问道。
丁德虎摇了摇头:“没有,来到这燕京城,我们才知道这江湖的水有多深,仅靠我们四个,开武馆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是让我们干别的,又舍不得这一身功夫,我们可都是打小练功。”
林鸿飞本就有意将他们四人留下,一来是丁德虎等人功夫确实不错。
二来,则是想着通过他们联系上沧市的各大武术世家。
将来自己是肯定要进入军中任职的,若是能从沧市招募一批精悍能打的青年,再辅以枪械训练,自己就能创建一支精锐的警卫部队。
再者说,以林鸿飞目前的财力,养他们四个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所以,林鸿飞直接开口,找了个借口将他们留下来:“我看你们也不要回去了,就留在燕京城帮我吧。”
“我虽说戳脚拳的功夫还算凑合,但这兵器一门却不甚精通。”
“干脆,你们几个就教习我枪术、刀法吧!”
若是换做其他人,丁德虎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不过林鸿飞乃是戳脚拳门弟子,他的师父王伟天还是丁德虎的师伯。
所以,这算是自家人相互学习,算不得武艺外传。
“好,既然师兄看得起我们几个,那我们留下!”丁德虎答道。
此时,一旁那个练戳脚拳、名叫王秀月的女子有些灰心丧气道:“糟了,看来我要吃白食了,我的戳脚拳比师兄差远了。”
林鸿飞哈哈大笑,摸了摸王秀月的脑袋说道:“没事儿,他们教我兵器,我就教你戳脚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