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这家伙每次出来都失控。
当初也不知签的什么契约,使得颜如玉对它,竟无法完全掌控,就算用神念去制止,也没拦住它的脚步。
楚寻冷冷看它如星絮般冲过来,威力比先前英猛很多,看来这几年的休养,也让它恢复了一些实力。只不过,就这么点威能,也敢三番两次招惹他?
这时,曹爱卿冲了过来,他展开了双臂,完全一副要拥楚寻入怀的姿态,毫无防备,就要任楚寻攻击的样子。
楚寻一脚踢中他胸口,把人踢向屠龙神剑的方向。
噗的一声轻轻入肉的声音,随后曹爱卿身上的高阶护体法器便破裂开了,先前承受了楚寻几拳,如今再被神剑刺中后头,竟完全破裂了。
一口血吐出,感受着全身筋骨都要散架的快意,曹爱卿本着『性』命着想,终于不敢玩了。
“哪里来的剑?”他看向唐悠然。
也因此看到花翼翩翩的颜如玉,眼睛微眯,认真看了下,不确定的叫道:“唐魔将,你看她的身法,是不是魔君的三千飘花诀?”
唐悠然早就看出端疑了,只是也不敢确定而已,再说被雪肌精烦着,哪有时间去想那个。他大叫道:“先别管那个了,你瞧瞧这九尾怪,是不是魔君说的雪肌精?”
凭这形态,谁能想到是雪肌精啊,和画像完全不一样好吗,不过这些个攻击手段,倒是和传闻一模一样,由不得他不怀疑。
“它就是雪肌精,你们快抓住它。”这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此声雌雄莫辩,不过话音的慵懒,令人登时在脑海里描绘出一副美人图。
然而曹爱卿和唐悠然却兴奋和崇拜地唤道:“魔君大人!”
花魔君终于出现了。
林间『插』手不了战局,正在看戏的魔修众也纷纷行跪拜礼,整齐叫道:“叩见魔君大人,魔君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无涯眼里闪过一抹满意,倏然又蹙眉,妩媚的双眼含着寒冰道:“让你们去抓雪肌精,你们全看着我干什么?”
这些手下,真是越来越傻了,以前不都很机灵吗,怎么最近老是看着他出神,真是太没有定力了。
魔君大人似乎又变得更美了,大家只是沉浸在他精绝的容貌里无法自拔,冷不丁回神,赶紧领命而去,抓向雪肌精。
早在花无涯出现的时候,雪肌精就感受到此人的强大气息,对上的话,它只有找死的份儿。此时跑是跑不掉了,它索『性』躲到颜如玉身后,反正楚寻不会让颜如玉死的,跟着她总没错。
这时,楚寻控着剑回到了颜如玉身边,将围上来的魔修击退,把颤抖不止的剑交给她,道:“这破剑,也该早点扔了,总是坏事。”
颜如玉点头:“嗯。”实在无话可说了,桑桑都比这剑听话,真不知道它认她为主为的是什么。
此时,两个阵营终于对上了。
对方有三个元婴期,加上还有近三十个金丹期修士。而他们这边,加上雪肌精,只有两个元婴期,其后,还有不该出现在此的筑基女修颜如玉,外加金丹期九幽雀,还有不服管的破剑一把。
排场悬殊,实在有些大。
“楚道友,许久不见,还是风采依旧啊。”花无涯看向楚寻。
别人不知道楚寻的来历,他却知道一些,因此从来不小瞧他。即便对方是落魄仙人,到底天上下来的,容不得小觑啊。
只不过,他也不是格外担心便是了。
若下仙界不是这么个情况,他还不敢自傲,但眼下天道压制,就算是没受伤的仙人下了界,也不能独霸山河,更何况,在他的印象中,楚寻还深受重伤。
“好久不见,你的声音,倒是越来越细腻了。”楚寻淡淡的说道。
上回神念在仙府秘境差点走火入魔后,花无涯就进入了深层次的闭关,他此时已很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了。就算手下用惊艳的眼神看他,他也不会暴怒。
不过,看是一回事儿,被挑出来说,让人心里不好受。
他蹙了蹙眉,光洁白皙的额上却半点皱纹都没有,白肤玉质,竟愈发年轻。他弯了弯唇,风情万种显『露』无疑,道:“楚道友向来不苟言笑,如今竟打趣我,难道是因了这小姑娘么?”
他看向颜如玉,无形中,一股威压碾压了出去。
他以为楚寻会拦,想以此试试他如今的深浅,没想到他没有,而是任由威压掠了过去,『逼』向颜如玉。
花无涯何等人物,想到的不是楚寻猖狂,而是其中有蹊跷,蹊跷所在,自然便是这妍丽得过分的筑基女修。区区筑基女修,却和楚寻走到一处,本也不该是个简单的。
果然,此女面『色』如常,竟没有丝毫变化。
“是你?”花无涯笑了笑,想起在哪里见过颜如玉。
当年在仙府秘境,因心魔大『乱』,还让凤凰神念追杀过去来着。
“你竟没死,是凭了这九幽雀么?”
颜如玉心里一凛,到了花无涯这种程度,就是不一样,只是一双翅膀而已,且还被花瓣覆盖,就这样都能认出是九幽雀。
颜如玉静静的看着他,不卑不亢,更无惧意。
花无涯又看向那些花瓣,眼里寒芒慢慢浮现,绝美的脸上浮现笑意,道:“不知小姑娘是从哪里修习的三千飘花诀呢,如此我们倒是一脉传承了,兴许可以切磋一番。”
他什么境界,她什么境界,他又不知道她就是玲珑道君,对个弱质女流说切磋,颜如玉听得几乎要笑出来了。
“花魔君不愧是魔门当家,这气度叫我等只能望你项背,拍马不及。”颜如玉弯唇一笑。
二位都是世间少见的美人儿,虽说各花入各眼,这二位的长相却是各种口味之人都不会拒绝的,这一来二去,都笑颜如花的,叫人看了眼花缭『乱』。
花无涯闻她一言,嘴角的弧度略微拉下,手指有些屈起,眼睛晶亮,带着难以言叙的风采,道:“倒叫小姑娘看笑话了,难得你我同修了一样的功法,竟没有缘分相互进步,实在可惜。”
魔君不提正事,二位深谙他心的魔将却上前冷硬的发话道:“你这女修好大的胆子,我们魔君的功法,你从何处盗取来的。还不快快交代!”
他们都知道玉简是被黑智带走的,也知道黑智已经死了,只是没想到,怎么就到了眼前这女修手里,再说了,玉简呢?
如此旁击侧敲,他们不觉得累人,颜如玉还觉得累呢。
她肃容讲道:“什么盗取而来,休想冤枉人。这功法乃是南宫师叔正大光明传于我的,要不是为了正道未来,加上我的体质又刚好合适,你当我稀罕呢?”
“什么为了正道,这和正道又牵扯上什么。”曹爱卿冷眼旁观道,最讨厌这种将天下道义挂嘴边的人,想当初,他就是被念烦了,才入魔门来着。
颜如玉扫了花无涯一眼,道:“南宫师叔说了,待我神功大成,便可以此功法,取花无涯项上人头。那才是世间最大的福祉。”
“小丫头口出狂言!”唐悠然指着她。
一口一个南宫师叔,叫得何其顺口,花无涯心里微动,两片柳叶眉往上一挑,问:“你的南宫师叔,指的是谁?”
真真是个做贼心虚,难不成以为是他的好搭档南宫一剑么?颜如玉眼睛凛冽,道:“自然是南宫掌门……的好儿子,南宫桓南宫师叔,不然是谁?”
听到南宫掌门四个字时,的确叫人胡思『乱』想,没想她话锋陡转,转到了南宫桓身上。这个南宫桓,花无涯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只知是个后起之秀。
不过这世上的后起之秀多了,就算是藏剑宗的少宗主,也未必能入他的眼。
“看来,黑智是死在了他的手里?”漫不经心的问道。
颜如玉一笑:“这种事,南宫师叔不告诉我,我又怎么能知道。”
还是留着悬念让他自个儿想去吧,颜如玉直白地问道:“太虚镜呢?”
说起这个,花无涯也是忍不住眉头一跳,瞄了眼楚寻,如丝媚眼一转,不知为何,忽然大放异彩起来:“太虚镜,就在我的体内啊。”
他摊了摊手,一面茶玉边镜子落入他手中,团扇似的形状,有个把儿可以搭手。
太虚镜抖着,镜面上清雾浮沉。
颜如玉笑道:“看来太虚镜还没认你为主啊。”
花无涯认真地看她一眼,倒不是个草包女修,观察如此细致入微,很有前途啊。可惜此女是正道人士,虽威胁不到自个儿,但心里还是想除掉她呢。
他笑道:“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这玩意儿如今顽皮,给了它点好处,自然就会服服帖帖了,就和你们这些满口仁义的正道人士一样。”
想到南宫一剑和柳春生二位正道领袖,正是他口中这样的人,颜如玉唇间涩然,竟一时不知如何拿话来反驳。
让魔门看这样的笑话,颜如玉只想结束掉那两人身为男人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