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无奈的看了楚寻一眼,这家伙就是趁机发刚才的闷火吧,还说得这么好听。
看着骇然咳血的人,她道:“你们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和柳春生打,他手里可是有天姬剑的。想必她已经告诉你们,天姬剑是怎么来的了吧?”
她瞥了一步步艰难朝门口爬去的花蝶衣,扬手飞出冰刃,将她的腿刺穿打在土里。
因她的话,一股悲哀的情绪在地下涌『荡』了起来。花蝶衣这些时日摧残的不仅是他们的身体,还有心理,他们自然知道天姬剑的来源。
那是用玲珑的剑骨和魂魄铸就的啊,堂堂一代女豪杰,最终却落得那个下场,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本来他们还等着玲珑来救命,结果花蝶衣折磨人的时候心态太疯狂,一时口无遮拦地告诉他们这些,差点将他们的内心击垮了。
原来,柳春生与魔门勾结这么久。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对花蝶衣情深才娶她,而是和花魔君的交易。
颜如玉看着他们,继续道:“哦,对了,如今天姬剑更加厉害了,剑魂被另外的邪灵吞噬,更是把魔物,在柳春生手里更是如鱼得水,你们完全毫无胜算啊。”
“你胡说,难道玲珑掌门就此陨落了吗?”一个被折磨得最恨的女长老情绪不稳地问道。
颜如玉眼里划过一抹暖『色』,长老级别的女修本来就少,这位当初和她关系还不错,是力挺她登上掌门之位的拥护者。
“是的,玲珑已经不在了,彻底消失了。”颜如玉遗憾地说道。
没有人再想质疑她所说的话了,毕竟他们这个状态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没坑他们的必要。
气氛便越发的悲怆了。
“行了,别给我哭哭闹闹的,烦!”颜如玉摆了摆手,“现在,你们还有正事要做,就是怎么处置她。”
众人看向正在努力拔冰锥的花蝶衣,顿时怒火拥了上来,再正直的人被花蝶衣这么对付,早就充满怒火了吧,恨不得当下就还以颜『色』。
“只要不做兽行之事,其他手段你们随便。”颜如玉道。
到底是正派人士,也没人会干那种肮脏的事,只是这些日子,有模有样言传身教的也会了不少,这会儿要一点点地还给花蝶衣。
“不要,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别让这些人靠近我!”花蝶衣伸手朝颜如玉求救。
颜如玉轻轻挑了挑眉,道:“想通了吗,不过已经晚了,就是我,也拦不住他们。”那些人的眼神里都写满了巴不得千刀万剐花蝶衣,她可不想自讨没趣。
花蝶衣失去了希望,疯狂地诅咒道:“你会得到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啊啊的『乱』叫,最终被一群人绑在了木桩子上,而旁边,便是五花八门的刑具。
颜如玉走到角落里,远远看着长老们将花蝶衣对他们干过的事,都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一时之间,花蝶衣凄惨的叫声在地下空间环绕不止。
“这么狠?”楚寻眯了眯眼。
颜如玉的眼神却一点点的暗下来,里头乌云密布,要不是亲眼所见,还不知花蝶衣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再狠,能有多狠,都是她应得的。”
花蝶衣最终死没死,颜如玉并不知情,长老们处置到一半的时候,她就看不下去了,直接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待他们从地下上来,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看起来也体面多了,但伤势仍旧很重,有几个人走路都很成问题,只能依靠别人背着。
“想离开,还是去送死?”颜如玉挑眉问道。
许久没有见到日光了,众人不由眯了眯眼,此时正巧日光初上,到处都是生机勃勃,越发让人不想死了。
听到了颜如玉的话,他们面上不由一红,满脸的尴尬。
“我们想找个地方恢复伤势,不知夜道友可有安全的地方可以推荐?”徐长老虚心请教道。
颜如玉不客气地训斥道:“你们都是在修仙界混了多久的人,难道还想不到合适的地方,这些年长得只是年龄吗?”
仿佛长辈训斥后生,虽然这些人都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人,颜如玉说起狠话可不会心软。
谁让他们自个儿不争气呢?
众人一阵难堪。
看他们不敢怒不敢语的样子,颜如玉又是一阵头痛,却又不能真的不管他们,只好问楚寻的意思:“要不让他们进炼妖塔里打理下花花草草?除了这些事,他们到底还能做什么啊。”
楚寻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意味很是深长,像在看一群打算吃白食的人,挥了挥手,一尊塔便在旁边落下。他道:“等伤养好了就立即滚蛋,顺便,是真的要整理一下里头的环境,不可以偷懒!”
众人无奈,他的脾气比颜如玉更甚,他们也不敢顶撞,知道乖乖地道是。
“却不知二位除了救我们之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徐长老问道。
颜如玉看着他,“有话直说。”
徐长老道:“不知夜道友可否将柳春生留着,让我们来亲手清理门户?”
颜如玉本来要去找柳春生算账的,不过经他这么一说,便沉『吟』片刻答应下来。不好好处理的话,柳春生几乎能成为他们的心魔。
“如此,便多谢道友了。待月寒派清理门户的事情一了,我等任道友差遣。”徐长老讲道。
待将人都收进了炼妖塔,颜如玉才和楚寻离开了禁地,继续就目前的身份潜伏在月寒派。没过几日,就看到月寒派兵荒马『乱』起来,不少大动静正是从禁地那处传来。
看来柳春生发现长老们被人救走了吧。
这一日,颜如玉和楚寻在张家酒喝酒,颜如玉想了下,暗中给张未华传信,免得她又再冲动去找她师尊。
张未华正在烦这事,忽然收到这个传信纸鹤,好奇地查看了消息,便震惊了,连手上的酒水溢出坛子弄湿了衣摆才反应过来。
还有人知道这事?
她蹙了蹙眉,该不会是于杜周怕她再去闯阵,才故意发这个来骗她吧?越想越是,她收拾了下,便急匆匆朝于杜周所在的山峰赶去,要去质问一下才行啊。
“你们果然在这里,怎么如此有闲心啊?”庄老三与张未华擦肩而过,冲到颜如玉跟前。
颜如玉疑『惑』地看着她,道:“怎么了啊?”这些后辈就是容易冲动,有什么话不能冷静下来再说吗,着急也不管用啊。
庄老三没好气地道:“你忘了一年半前我们说好要去香师山历练的事啦,因为你们两个不在,原本约好的一年才硬生生又拖了半年。如今你们回来了,也收拾妥当了,也该去香师山了吧?”
颜如玉歪了歪头,道:“我是真的忘了,要去香师山找什么?”
庄老三急道:“当然是找珍贵的香了,还有香使。”
香使是种小灵兽,很能辨认各种香,而且灵智也不错,会燃香,还会茶道,身份贵重的人都会抓个一两只来养,附庸风雅。
“不去!”颜如玉摇头。
庄老三一愣,道:“你真的忘记了,当初不是说要找必粟香救墨染他娘么?没良心的,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颜如玉啊了一声,恍惚反应过来,原来墨染的母亲还在世,等着必粟香救命啊?
她起身道:“那我们出发吧!”
说走就走?庄老三真是服了她了,带着他们两个去坊市进了点货,然后到聚合的地方。
在人群里,颜如玉看到了初尘,低声与庄老三道:“初尘也去?”
庄老三道:“她是忽然加入进来的,不过她修为高,有她加入,我们也能少点麻烦。听说,初尘师叔很需要钱的,这几年一直在疯狂地接活,但凡能赚灵石的活,她都接。”
颜如玉心里微默,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并不好过问。
“人到齐了,就出发吧。”说话的是这次组织者,不过区区筑基后期的修为而已,却摆出真的领导者的样子。
颜如玉看了眼初尘,发现她面目平静,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琐碎。不知是懒得计较,还是压根就不在乎。
初尘不管,墨染在大家心里又是个二愣子,这两个金丹期都不计较,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怨言,再者他本来就是组织者,话语权自然要大些。
颜如玉也懒得和这些小辈计较,只要不惹她就行,要是惹了她,少不得要教训一番,好叫他知道轻重。
一行人乘着灵器往香师山飞去。
颜如玉自然随着楚寻乘着法器,速度比其他人快不少,但于二人而言,简直慢到没有天理。
楚寻自出现用的最低级的东西都是道器,什么时候还用过法器了,他咬牙道:“这事你也得赔偿我,先给你记上一笔。”
颜如玉默然,算了,随便他记吧,反正账上的事被他『乱』来,多得她还也还不清了,再记多少也一样。
香师山距离月寒派并不算太远,在路上歇了一夜,翌日就到了。
却见香师山上有人在打斗,噼里啪啦的声响,竟是金丹期修士在群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