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那鼎的术法厉害,还有那个小屁孩有一大帮妖兽手下,总体而言,暗魔界那几个修士却觉得仍旧是颜如玉比较难缠。
她的术法变化多端,端看她『露』的集四个领域于一身的身手就知道了,且她竟然还会仙术。
加上她的灵力仿佛无穷无尽的,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人都出现了灵力匮乏的情况,就是那尊鼎,方才神情疲靡,未必不是灵力匮乏的原因,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冲出来。
至于她为何如此不同,他们心有猜测,却也不可能推断出是神木。
他们既接触不到这样的东西,也不知世间竟有如此宝物。
废了好大劲,颜如玉终于将那人斩于剑下,那人知颜如玉非杀他不可,因此反扑很是厉害,到后来,全然已经不顾『性』命,比颜如玉还要疯狂。
但他终究是因为灵力不足的原因,落了下乘,被颜如玉捡到可趁之机。
说到底,神木的确给了颜如玉许多的优势,奈何这是个人的机缘,要怨,也只能怨命运如此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命格顺畅,有的人,注定坎坎坷坷。
颜如玉身上也是受伤匪浅,流了很多血,因为修炼三千飘花诀,她的血带着清淡的香气。
就是这股香气,竟然引得托托的妖兽们陷入了『迷』茫和炙热中,托托不得不耗费更多的精力调动他们攻击人,好在,这样状态下的妖兽实力也更强些。
接连死了两人,如今局面已经朝颜如玉他们这边倾斜,如果暗魔界那几人没有更强的底牌,他们无疑输定了!
颜如玉心中已经松了口气,地上在桩灵老太和玉狐狸的带领下,也已经能够统控全局。
神识悄然放出去,在很远的高空中,终于看到了楚寻和那战魂的身影。
他受伤了!
颜如玉想也不想,愤怒又着急的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楚寻身边。
战魂自然也受了伤的,而且他终究不是活人,恢复力量的方式并不是吸收灵力,下仙界也没有这样的养料供他转化。
他身上风化的地方越来越多,代表他力量流失得厉害。没能在最初杀死楚寻,就注定他的下场必然是失败。
所以他也是拼了命在攻击楚寻,但始终没有拿下。
而今,颜如玉又加入了战场。
颜如玉目光冷冽如刀,刮在他身上,却让他眸光一亮,兴许她还是个突破口。
所以在颜如玉出现的时候,他放弃攻击楚寻,转而攻伐颜如玉。
但颜如玉胜在速度很快,在战魂破开她的花域时,就已经离开了原地,再现身,已经在他的身后,一记凌厉的剑芒腾空扑下。
这一剑含着颜如玉极尽的怒火,去了全部的柔和,如同刺猬展开了刺。先前战魂觉得她的攻击花俏无用,是因为颜如玉要兼顾剑法中的防御和攻击,是完美的剑法。
而今,她不再在防御上花心力,而是尽全力在攻击,没了那些个花俏,杀伤力更甚。
战魂蹙了蹙眉,他也是剑修,虽然修炼的剑法没有颜如玉的高阶,但在剑术方面,真正从底层爬起来的,经历过无数的失败,而不是颜如玉这般,有个人人敬仰的天下第一的师父。
他对剑法的领悟,更加深刻。
颜如玉和虚灵子这类人对于剑道的天赋叫人绝望,眼前这战魂,就是那绝少至近乎没有的凭借勤加练剑弥补天赋缺憾的人。
但是眼下,面对颜如玉这真正褪去浮华的一剑,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便是上古混战之时,面对正道剑修,他都很少有这样的压力,没想到隔了这么多万年,竟在这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云澜界遇到了一个。
受伤之后,他的反应力明显下降了不少,重剑格挡在前,与屠龙神剑相撞。
剑火骤显!
入星火飞溅,横在两人中间,颜如玉再一用力,将剑压了过去。
那战魂正想噬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却陡然僵硬在那处,只因他的重剑竟然慢慢往他这边压回来。也就是说,颜如玉的力气,竟比他还大。
这怎么可能,除了龙族,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人有这样的大力气,这女的先不是龙族,后不是专修体术,竟也有这样的力道?
他也陡然加大力道,想将剑朝颜如玉那边压回去,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了人。
可惜,手臂即便青筋密布,也再提不起半分,酸涩传遍了全身。
“该死。”都是方才被楚寻所伤,竟然连颜如玉都敌不过了。
颜如玉眯了眯眼,嘴角浮现出嗜血的冷笑,两剑交锋处飞出一朵朵的花瓣,花『色』越来越重,乃至到了后面,都变成了血『色』。
一朵朵花瓣飞旋如刀,旋转得只留风影,割在那战魂的脸上,衣袍上。
颜如玉的这些花瓣对战魂并没有致命的伤害,但她也没想过凭借这个要他的命,只是,大抵能消耗他的灵力。
战魂身上被她切割过的地方正在飞快的恢复,这些都是需要消耗他的灵力的,而他的灵力又越用越少。
那战魂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有些败坏,当下后退而去,竟有示弱般的感觉。
他是极骄傲的,之前和楚寻对敌,他都鲜少有这样的反应。但楚寻正在恢复灵力,而他却要一点点被颜如玉消耗,等到楚寻再攻上来时,那才是真正的不妙。
颜如玉打定主意,哪里能让他逃脱了,他后退,她就『逼』近。
两道身影在空中飞来飞去,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只能捕捉到他们过招时出现的影子。
颜如玉身上又多了不少伤口,甚至她完美无瑕的脸上,都多了几道可怖的伤疤,不过她浑然不在意,仍旧忘我的攻击着。
“呵呵,真没想到她已经成长到这地步了。”密林里,花无涯抬头说道。
因为红魔一句不喜欢,他如今已经是女子打扮,青丝吹在脑后,脸上也略微施了粉黛,姹紫嫣红都遮不住他的风采。
婆娑老妪手里托着一个瓷碗,里头装着一把铜板,她玩似的抓起来,任由它们掉落回去。
忽然,她的手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