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没想到颜家父母会这么坚定的陪着她,她大为感动之余,便是极大的不忍。
她夺舍到原主身上后,就担心霸占不属于自己的宠爱,而和颜家父母亲近中带着疏离。这么多年来,恭敬有之,亲近却有所不足。
好在最苦天下父母心,颜家父母不知是没感受到,还是压根就不在意,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如今又要抛家弃子,和她一起到上界去,这份好,太过贵重了,使得一直面不冷心冷的颜如玉,都不由心里暖和起来。
“那这段时间,爹和娘多和哥哥们相处吧。”颜如玉笑道。
还有五个月,若是颜家父母之后改了主意,想留在下仙界,她也很乐见其成的。
将颜家父母带出去,找了颜清修一家子,吃了饭之后,就和他们谈起这事了。
“这……”颜清修有些讶然,这个消息有些太震惊了。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还从未听说过飞升上界还能顺带拉人上去的。
颜如玉也知道这个挺为难人的,毕竟要考虑的东西太多。颜清修的人脉都在下仙界,住到半城风月去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出去,至少,也得修炼到化神期吧。
“可以把你嫂子他们家里的人也带去吗?”颜清修问道。
颜如玉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问。
这意思,倒是有希望能一起去上界?
“自然可以,不过三哥这意思,是说可以一道去上界吗?”颜如玉仔细问道,毕竟这并不是可以轻易决定的事。
颜清修说道:“这我得和你嫂子商量商量,不过,女人都听男人的,我说啥就是啥,你说是不是啊,妹子?”
雁霜红抱着孩子过来,他们又刚生了一个,一共四个孩子了,在修炼界也算是儿女福缘很是深厚的了。
“你说啥?我没听清。”雁霜红揪着颜清修的耳朵,要他说说清楚。
雁霜红现在已经不是新媳『妇』儿了,给颜家开枝散叶也算是颜家的大功臣,比颜清修还要有面子,颜家父母看两个人感情好,也不怪罪这些。
“来,孩子给我抱抱。”颜母笑着说道。
雁霜红把孩子拿给她,又去『逼』问颜清修方才的事情。
听了之后,雁霜红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她说道:“我爹现在的状况,要是能换个环境,也挺好的。”
她那边的牵挂并不多,她母亲早就不在了,就只有个爹而已,若是她爹那边没问题的话,她自然是夫唱『妇』随。
颜如玉在一旁听着,不由心想他们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毕竟这不仅仅是离开熟悉的家乡,熟悉的人,而是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好,那我改天问问我爹的意见去!”雁霜红说道。
颜清修说道:“嗯,你去问问吧,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咱就和爹娘一起去上仙界,以后对孩子的修炼应该也有好处。”
雁霜红说道:“何止是孩子,孙子辈的都有好处呢。你想啊,以后都吸着仙气出生的孩子,那资质……”
颜如玉无语的看着他们,好像她一个人替他们全为难的,他们自己,倒是一点儿也没有不乐意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么?
这一晚,颜家父母就在颜清修家里睡着了,颜如玉则是回到了半岛上,她要给梁晓兰作法。
梁晓笙果然是守了梁晓兰一天,颜如玉到的时候,梁晓兰又在掐他的脖子了。不过梁晓笙有了防范,不至于会受伤,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苦恼。
颜如玉叹了口气,难道她周围这些人的心比她都大么?一个两个的,都太能宽心了。
梁晓兰的事忙完,颜如玉又开始炼制渡劫要用的兵器了。
上次她渡元婴期的劫数时,还勾动了九天玄雷那么大的雷劫。但是后来她突破化神期,到时没有出现什么动静。故而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天劫会不会比旁人的更大,但兵器还是要好好准备的。
她将楚寻给她的骨伞重新炼制了一遍,这一次,不仅用了自己的异火,还用了桑桑的离魂火,以及加上各种宝物,又含了佛法和阵法,整了一个超加强版的。
待七日后炼制好骨伞,还勾动了天劫,差点让人以为她的天劫早到了几个月。
除了骨伞之外,她还炼制了一堆防御『性』的道器,多半是加了能吸收雷电的阵法,每一个应该都能抗下几道九天玄雷。
当然,她也没少放过天书碑的运用,天书碑放大之后,就活生生是绝佳的防御兵器。至今为止,颜如玉还没发现能把天书碑打坏的东西。
除了炼制兵器,她还炼制了一堆疗伤的丹『药』,固然有神木在,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以前的战斗里,神木偶然会出现没无法及时补充灵力的状况,这个问题在战斗中尤为严重,不可轻视。
在炼制兵器的那几日里,颜如玉得到了颜清修一家肯定的答复,他们会跟着颜如玉一起到上仙界去,就算平时呆在半城风月里也没事,大不了还有一个大世界等着他们去开发。
如此一来,颜家父母往后的时间,便是在大哥和二哥家里走动了。如今大哥和二哥看起来比颜家父母还老态了,就算有颜如玉给他们精心的洗髓,以他们的年纪就算是修炼,也修炼不出什么了。
离飞升还剩一个月的时候,修罗殿就忙起来了,其实颜如玉在下仙界的威望高,但真正的朋友并没有几个,算下来也就是桩灵,玉狐狸,初尘,青阳,梁晓笙之流,但来给她道喜的人还是很多。
当年一直帮颜如玉忙里忙外的鑫磊,如今已经是修罗殿的管事了,不过他还是金丹期修士,可能真是资质的问题吧。颜如玉特地给他炼制了丹『药』,帮他进阶到了元婴期。
半夜,颜如玉几个来往比较密切的人,聚在半岛上聊天。
颜如玉问初尘,“你现在对他还有感觉吗?”
她说的是于杜周。
初尘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摸』着仍旧银白但已经很油亮的头发道:“已经没有当年那么心动了,其实,我那天晚上给自己编了很多梦。我在梦里和他好过,也分开过,就当自己经历过了,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