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绝景,木莽子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当然,当时人会认为是心子里)。
瞫梦语又惊叫道:“在对面石壁之上!”
木莽子如梦醒来,一看,对面石壁上果有两点反光,说时迟,那时快,抽出腰间大洞主送给自己的尖利暗器,用尽全力,如一道闪电划了过去。
只听一声哀嚎,在谷中回荡,凄惨无比。
木莽子急促道:“快快穿衣!”
瞫梦语急上岸,胡乱扯出刚才预留的干衣穿上。
木莽子抽出宝剑,踩过石头,到对岸石壁处,发现原来此处有一个洞穴,不知何物在此伸出头来,估计被他一把小尖铜刃正斜刺进一只眼睛,想必是那怪物用力挣脱,留下一滩眼睛液和血。
刚才用力过猛,暗器刺入石中,木莽子插短剑入鞘,将暗器拔出,到塘边洗干净血与液体混和的脏物,放归囊中,再次拔出宝剑,提在手上,注意还有何动静。
回到这岸,见瞫梦语已慌慌张张穿好衣衫,将湿衣塞入了行囊,仍惊恐不已,道:“妖怪已跑!我们也快跑!”
木莽子边说,边一把扯过瞫梦语的行囊:“你跑前面,快!”
二人不要命的跑。
原来这“妖”不是别的,正是盘瓠洞中的蟒天王盐龙。
自从在虎安山花节上,再次见了这个美人,盐龙不由自主。
瞫梦语从虎安宫出发,到万风林海被度群芳等抢出来,除了中途回自己的宝洞办了件事,盐龙一路跟踪,到了龙水峡中。
前日美人上了竹筏,盐龙跟随而来,突发大水,见美人落入洪水之中昏迷,护住美人,又将落入水中、失去知觉的好朋友木莽子也找到,遂将二人护住,凭不凡的水中功力,将美人和木莽子推离洪峰,进入一个回水中,已经精疲力竭。
盐龙回头再看度群芳、兰回、龙佑,已经消失在洪水之中,无影无踪,休说没有力气,就算还有力气,也无法相救了。
在滚滚洪水中保护两个人,盐龙差不多耗尽了全力,连将二人推到岸上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以为还有龙水峡边上,只等水位自然下降,就能靠岸。
直到水位下降了二十余丈,他将两个落水者推到了岸上。
盐龙如愿以偿,终于找到 “英雄救美” 的绝佳机会,打算守护在女神身边,见她虽然昏迷,从平稳起起伏伏的胸部,知道性命无忧,正要伸手将她零乱的衣衫归正,等她醒来,发现“意外之喜”。
不想,意外真的发生了:一只雄鹰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尖叫一声,猛然向他扑来!
话说,蛇惧怕鹰,盐龙见这鹰体形巨大,心中更生畏惧,大吃一惊,眼看鹰爪就要抓到自己,只得弃了美人,迅速钻进浑水中躲避。
更可恨的是,只要他一有打算从浑水中再次现身,那鹰又不知从何处冲将出来,要自己的命一样。
如此数次,蟒天王盐龙始终无法摆脱那鹰。他恨死那鹰。
而且,他还发现,那鹰与好朋友木莽子颈饰上的鹰图案有些相近,但并没有将对它的恨转化为对木莽子的恨。
再后,盐龙看到木莽子先醒了,随后他把那美人也弄醒了,见他们为寻找度群芳、兰回、龙佑左右呼喊,心中为他们焦急,想现身却不敢现身,因为那鹰就像鬼魂一样,在他们上空盘旋,或者站在断崖上对自己虎视眈眈。
后来,又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和最好的朋友,为如何走出这个死亡之谷而费尽心机,更为他们担心起来。
他想,这里四处悬崖峭壁,便是他变回蛇身,有些功力,也未必能出得去,且若从暗河弄出去,她二人哪里还有性命?
又后来,听到那美人与木莽子说话,称自己为“蟒妖”,盐龙心中那个滋味,真是无语表达。
盐龙正在浑水中左右为难之际,见二人发现了个洞口,与那二人一样心喜,心中想到:“她同一个傻子在一起,总比同聪明人在一起,让人放心!何况,木莽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呢!且让他先救了美人,跟踪去看他们在何处安身,待吞了林云观中宝珠,成了龙,成了仙,再来见她不迟。”
于是,盐龙一路跟来,见二人穿过了那个洞子,离了绝境,也不知到了何处,又见二人进了这个小峡谷,潜入壁上洞中,察看二人行踪。
意想不到且又惊喜不已的是,蟒天王盐龙见那美人宽衣下水。
日思夜想的美人,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蟒天王盐龙,像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样,哪里忍得住不看,正看得目不转睛,听到瞫梦语惊喊,正要退进洞里,只为多看一眼,却被不明真相的木莽子一支暗器刺中左眼。
这蟒天王盐龙,修行多年,快成正果,因多看了一眼裸 身的美人,便断送了一只眼睛,诚为可悲、可怜!命运之神不公啊!
蟒天王盐龙忍住失眼剧痛,急急离了这里,寻找出口,果然找到,回到三苗湖盘瓢洞。
龟相等急来问候,请兽医医治。
上好草药,众问其原故,蟒天王盐龙恨、愧、妒、伤感交加,五味杂陈,不愿实言,便道:“我到草原朝拜神鸟,神鸟告诉我:虎安宫有一个宝贝,可作镇洞之用。我欲取到洞中,保佑宝洞,不料被虎安宫虎贲所伤。”
洞相老龟道:“仇人是谁?”
天王盐龙仰头痛叹道:“你真的太傻了啊!太傻了啊!”恨极木莽子,怨极木莽子,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你说谁?”洞相老龟问。
天王摇头:“哎……不说他!”
五步妹儿(五步蛇)盐凤见天王盐龙神情,听他说“你真的太傻了”,猜测与木莽子有关,但没有想到是木莽子亲手所伤,认为或许是木莽子给他带来的麻烦。
虽然具体情节不知,五步妹儿盐凤已猜到七八分个中原因,冷笑道:“虎安宫确实有件宝物,我也见过,天王为了那个宝物,弄得人不人,蛇不蛇,不出事,才怪!”
龟相道:“五妹儿怎还能说这样的风凉话?天王为洞中全体受伤,诚可敬也!请天王安心养伤。”
野猪将军叫道:“此仇不报,如何了得!知会几位大王,去虎安宫报仇!”
天王止道:“不可。传令几位大王,好生看紧那宝珠经书,等取了宝珠,再说!”
五步妹儿盐凤道:“天王说得对,这个仇万万不能报。”
龟相不解道:“五妹儿这是何意?”
五步妹儿又冷笑道:“莫说一只眼睛,就是双瞄黑了,天王也忘不了想那宝物。”
天王怒道:“要不是你灌酒害我,我会落到这个地步?”
五步妹儿也怒道:“你自从取了盘瓢洞,心生傲慢,自以为是!你如今成了独眼龙,再加是个双舌尖,我看你有何面脸再去虎安宫!”
这话,说到蟒天王盐龙痛处,羞愧难当。
龟相喝道:“五妹儿!你越说越不像话了!”
盘瓢洞中,冬暖夏凉,但此时,蟒天王盐龙感觉热不可耐,摆了摆头,道:“罢了。我在林云观中,隐隐约约听师父说将来有人要来我们这洞中取宝剑。五妹儿,若你助我保住盘瓢洞,我可考虑,让你做我的女人!”
“不仅是做你的女人,我要做盘瓢洞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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