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和匈奴一样,都有着优质的草场,以及优秀的骑手。
想要拥有强大的骑兵,这两样都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鲜卑现在社会结构十分落后,不对外掠夺他们就活不下去,根本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而掠夺,无疑是最冒险的一种方式。
鲜卑周围,只有九州富庶。他们也只能掠夺九州,才能提高生存几率。
然而大汉崛起势在必行,就算林默不灭鲜卑,鲜卑也不可能再从九州掠夺一米一粟,因此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忍受严寒和饥饿苟延残喘,要么迁徙,寻找其他的生存空间。
在林默看来,如此丰沃的草场在鲜卑人的手里,就是暴殄天物。
再就是林默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潜意识中认为这片地盘是属于九州的,所以他要夺回来。
完成九州一统!
面对林默的强势,蹋比能愤慨万分,
如果他答应林默的条件,鲜卑国同样不复存在了。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让步,不就是为了保住鲜卑国吗!
“汉皇陛下,鲜卑一族拥有上千年的历史,早已形成了自己的文化和习惯,强行融入大汉,只怕会出现诸多问题。恕我不能答应。”
蹋比能咬着牙关,鼓起勇气拒绝林默。
此言一出,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紧张。那些鲜卑将领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们担心蹋比能这句话惹恼汉皇,汉皇出手把他们全部干掉。
此时,他们的内心也在挣扎。
如果归顺大汉,成为大汉的子民。那么,他们今后就不能以鲜卑自称了,相当于背弃了祖先,有种认贼作父的感觉。
可如果不归顺,在场的鲜卑诸将,十多万将士,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到草原。
鲜卑王庭,以及各部落,也会遭到残酷的镇压!
所以,不管答不答应,鲜卑都要灭国。
他们从未想过加入大汉,成为汉人。因此,对于蹋比能的拒绝,大家还是赞同的。
现在,就看汉皇是什么态度了。
林默微微摇头,“朕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此言一出,所有鲜卑人的心都跌到了谷底。
“你若同意,鲜卑族可保留下来,成为大汉的一个少数民族,朕必将一视同仁。你若拒绝,朕便会将鲜卑毁灭。”
林默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
他之所以耐着性子和鲜卑王这么说话,是想借助鲜卑王的名气和地位,减少一些杀戮和阻碍。
如果对方不识抬举,那么他不介意用最直接的方式,让鲜卑人走匈奴的老路。
臣服不是永久的,总有反叛的一天。
同化他们,让他们成为大汉的一部分才能永绝后患。今后就算再怎么打,也是内部战争,不会分裂国家。当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依然会同仇敌忾。
林默不会让大汉的周边留下威胁,要么归顺,要么灭亡,没有别的选择!
“朕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
林默现在依然还有耐心,他丢下鲜卑诸人,来到北乾阵营。
“苏冲是哪位?”
他来之前,荀叔兴告诉他苏冲是一位难得的人才,一定要收入麾下。
可以说打北乾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正是因为有苏冲在。
要是没有苏冲,大汉根本用不着那么多阴谋诡计,直接就横推过来了。
他想要认识一下,连荀叔兴都推崇备至的顶级谋士。
话音落下后,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人相貌平平,丢在人群中很难吸引人的目光。不过他那双眼睛却格外的有神,充满了智慧的光彩。
“臣苏冲,拜见陛下。”
苏冲走上前来,躬身行礼。
作为一个有功名的文士,按照大乾的礼俗可以见君不拜。不过面对林默,他丝毫没有傲气。
倒不是害怕,而是对林默深深地敬佩!
“苏先生不必多礼。”林默淡淡的摆了摆手,随即道,“朕拜你为大汉右相,从现在起,河北降军全部交由你来安排。具体要怎么做,左相会与你沟通。”
在大汉,林默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官员也好、世家也罢,都不得干预他的决定。
苏冲之才不在荀叔兴之下,因此他有能力胜任右相一职。
林默只看能力和忠心,不在乎他的出身。
“陛下!”苏冲惊讶地看着林默。
上一秒他还担心林默会找他麻烦呢,毕竟他是楚鸿羲最器重的谋士,也给大汉造成过不少干扰。治他的罪,林默有的是理由。
然而,林默非但没有治罪,反而上来就给了他位极人臣的地位和统御数十万大军的权力,这是多大的信任?
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必多言,朕向来用人不疑。”
林默一句话,让他彻底放心。
“公孙允。”
林默接着喊出一人的名字,此人乃河北公孙世家的杰出人物,有着河北大儒之称,才高八斗。
苏冲擅长的是谋略,而他擅长的则是政略。
“老臣在!”
一个留着白色山羊胡的老者,走了出来。
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但精神面貌还不错,有文人的风骨。
林默道,“朕任命你为五州督政使,总览青,冀,幽,并,以及鲜卑政务。具体如何操作,张昹会告诉你。”
五州督政使是林默临时发明的官职,不过听名字就知道,它的官品不低。
它相当于五州刺史。
在大汉,一州刺史便是三品,五州督政使的官品,在二品之上,享受一品俸禄。
虽然级别比苏冲低一些,但对于一个降臣来说,也是极大的荣誉和信任了。
当然,因为公孙允有这个能力,林默才会提拔他。
“臣,领旨!”
公孙允自然不会拒绝林默的好意,这可是能让河北公孙家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颜无忌何在?”林默继续喊人。
“末将在。”
颜无忌走了出来。
突然被林默点名,颜无忌顿时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结拜兄弟文牛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