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懿朗对这顿饭的态度,本就是可有可无,但安宁如此看重,孟懿朗也忍不住多了几分重视,等到晚上,看到在流离台前忙牵梦后的安宁,脑海里瞬间浮出另一个身影。
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孟懿朗总是下意识绷着的唇角不自觉的缓缓上翘,露出一个舒缓且愉悦的弧度。
虽然安宁一直在流离台前做饭,但视线一直停留在孟懿朗的身上,在看到孟懿朗的眼神开始悠远,便知道,孟懿朗透过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而能让孟懿朗感到愉悦,那个人,除了宋清漾,安宁不做第二人想。
看着自己做饭都能想到宋清漾,可见孟懿朗对宋清漾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
安宁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焦躁,做完这顿最后的晚餐。
安宁没有演技,事业心也接近于无,怼媒体内涵粉丝的事情一样都没少做,但依旧能红到现在,除了有孟懿朗的运作,还有就是因为安宁这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哪怕是孟懿朗已经决定要跟宋清漾结婚,但看到安宁这张脸时,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安宁脸蛋只有巴掌大小,唇瓣的形状十分完美,唇色是十分健康的粉红色,唇瓣的之感如同果冻一般带着莹润的光芒,鼻梁秀气且挺拔,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微笑时眼尾处微微上扬,折叠出桃花瓣一样的皱褶,但却带出一抹小狐狸独有的狡黠,这样长相的女人,一看便是被人捧在掌心里温柔呵护的花朵,是不会做饭的。
安宁跟了孟懿朗五年,从未做过一顿饭,孟懿朗自然也这样想,所以对这顿散伙饭并没有什么期待,但当他夹起第一口时,瞬间愣住。
这味道,比起他最喜欢的那个私房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以为安宁只会以色侍人,没想到还有这手艺。
或许是今日的安宁表现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又或许是安宁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合自己的口味了,孟懿朗破天荒的夸赞了句:“不错。”
对于孟懿朗的夸赞,安宁浅浅的勾了勾唇畔,笑容如同春日里湖面上那层随时会融化消失不见的那层冰层一样脆弱易碎,让那张绝美的容颜多了几分破碎感。
吃完饭,孟懿朗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看着从自己开始说分开就一直保持安静的安宁,想着她跟了自己五年,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开口:“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还可以来找我。”
孟懿朗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他心情好的时候恍若世界上最有绅士丰富的男人,他可以为女人做出很多别人看起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若是他心情不好,他就会变成为史上最残暴的暴君,他暴戾乖张到让人不敢呼吸的地步。
孟懿朗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同那些女人分开时,孟懿朗从未想过在见面或者再次提供帮助这个选项。
在他看来,男女关系与钱货两讫几乎可以划等号。
他已经付出了相应的金钱,自然没有必要为这个货物的售后继续买单。
安宁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主动想要为她的售后买单的女人。
听到孟懿朗的这句话,安宁先是一愣,尔后才浅浅的笑了下:“谢谢孟先生。”
对孟懿朗来说,安宁就是一个他以前喜欢,现在不再喜欢的女人,他提供帮助了,安宁说谢谢,以后便不会有再多的联系,所以,孟懿朗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便走进电梯。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安宁的眼眸渐渐变成浅浅的红色,在电梯门合拢的瞬间,一滴泪珠顺着安宁的眼角缓缓落下,濡湿她胸前的一小块布料。
在电梯关闭的瞬间,正在跟宋清漾发消息的孟懿朗若有所感的抬起头,刚好看到安宁眼角划下的那滴泪,就像是重锤重重砸向心口,又酸又涨的感觉让孟懿朗拧起了眉头,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了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失控感,孟懿朗忍不住按在胸口,用理智压下这种感觉。
等电梯楼层不断向下,安宁抬手擦掉眼角的那滴泪,转身回屋。
相较于这套公寓,安宁更喜欢住自己出道后赚的第一笔广告费买的那套小房子。
如今孟懿朗要跟她一拍两散,她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安宁给经纪人王姐打电话让她来接自己,自己则回屋收拾东西。
虽然孟懿朗已经说了把名字转到她的名下,但安宁并不是很想要这套房子。
安宁迅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在这里五年,收拾下来的东西竟然只够装满一个行李箱,一时之间,安宁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接到王姐的电话,安宁才拉着行李箱下楼。
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安宁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王姐熟练的调转车头朝安宁的房子开去。
想着安宁带行李离开的画面,想到圈子里盛传的那句孟懿朗遇到真爱准备收心的传言,想到安宁放在孟懿朗身上的心思,担忧道:“安宁,你跟孟总,你们还好吧?”
“我们已经分开了。”安宁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对了,他已经跟公司谈妥了,你明天帮我去公司说解约的事情,有孟懿朗打招呼,应该不需要多少解约金,还有就是,等已经定下的那些行程走完,我准备退圈了。”
王姐踩刹车的脚猛地用力,汽车直接停在了路中间。
王姐一脸震惊的看着安宁,正想要劝安宁三思而后行,车后却不断传来尖利的喇叭声,王姐只能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苦口婆心的劝着:“安宁,我知道你对孟总有那种意思,但孟总不是一般人,而且,你现在发展势头正劲,你没有必要为了孟总退圈。”
“我知道。”安宁垂眸遮挡住眼底的冷光,轻声细语道:“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我也没有奢望过他会娶我,我只是……”安宁如同星辰一般灿烂的眸子骤然变暗,面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苦涩,嗓音又干又涩就像是手指甲在黑板上划过,说不出的让人心烦意乱:“……那么一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