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屠户手中的剔骨刀短小锋锐,刀尖闪着寒光,直刺李锦的胸膛。
然后在赵屠户震惊且不解的目光里,李锦的左手握住了剔骨刀的刀身,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大惊失色的赵屠户慌忙要抽回剔骨刀,却发现那刀如同被钢钳夹住,无论自己如何用力也动不了半分。
李锦陡然松手,赵屠户向后踉跄两步,双腿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松开手掌,看了一下,剔骨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掌心的表皮,却也只是划破了一层皮肤而已,连血丝都没有渗出。
胃土天仓星力稍稍运转,掌心的创口便肉眼可见的愈合。
“我还想着怎么才能套你的话,这下就简单了。”,李锦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板上有些失魂落魄的赵屠户,“持刀刺杀锦衣卫,赵老板,这回你可要遭老罪了。”
“锦,锦衣卫?”,赵屠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李锦向前一步在赵屠户身前蹲了下去,“说说吧,马厩那边的羊,到底怎么回事。”
跌坐在地的赵屠户已经坐正了身子,想站起来,却被李锦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泛白的嘴角抽动想说什么,最终却抿紧了双唇,一言不发。
“为何羊有人息?是造畜么?”,李锦试探着问道,双目神光冷冽。
造畜之术,又称魇昧之术。
李锦在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档案中看到过相关记载。
采生折割的巫蛊邪道拐来幼儿,把孩童的皮肤用特殊的方法剥去,再用刚刚宰杀的牲畜皮毛以邪术覆盖在孩童的身体之上包裹。
等上一段日子,便能得到一只能听懂人言,说人话的动物,再以巫蛊之术控制,或招摇过市骗取愚民钱财,或潜入他人家中行窃行凶。
当大黄狗闻出那些羊的身体里有人类神魂气息的时候,李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种邪恶的术法。
眼前这人又是个屠户,更佐证了李锦的判断。
赵屠户惊恐的瞪大双眼,慌乱的摇头否认,“草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不知道,不,我觉得你不是不知道,只是暂时得了失忆症而已,这种症状其实很好治疗。”,李锦也不恼怒,语气平淡,“你可知道我们锦衣卫中有一门神奇的功法,叫做大记忆恢复术?”
在李锦面前毫无反抗能力的赵屠户被李锦捏住双臂,只是喀嚓两声,双臂就已经脱臼,痛苦的嘶吼还没从喉咙里发出,就已经被一团破布堵住了嘴巴。
那是李锦从赵屠户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
双臂脱臼,嘴巴里呜呜声不断的赵屠户想要挣扎,李锦一只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后颈,在某个穴位上轻轻用力,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
“老哥,劳驾了,帮我去打一桶水来。”,李锦回过头满面和煦笑容的请门外的驿站辅兵帮忙。
短短时间内风云突变,在门外已经看傻了的驿兵忙不迭点头称是,慌忙跑向了后院。
再回来时,已经提了一个木桶,随着步伐晃动,一股股水流从木桶中溢出,落在地面。
李锦接过木桶,依旧微笑着对驿兵点头致谢,身体不着痕迹的把驿兵堵在了门外。
把木桶放到地上,大黄在李锦一个眼神中迈入坤字六号房。
“劳烦老哥,去跟驿丞说一声,这间屋子被锦衣卫征用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担心。若是吵到其他客人,还请驿丞多担待一下了。”,说着,李锦缓缓关闭了房门。
屋中的大黄五黑的眼珠来回摇动,好奇的看着主人来回忙碌。
赵屠户已经被撕碎的床单捆在了方桌之上,面朝房顶,双手被反捆在方桌之下,头发披散开被李锦系在方桌的一角,赵屠户的头颅只能小幅度的晃动。
李锦从架子上取下洗漱用的布帕,双手揉搓感受了一下,这多层缝制的布帛虽然比不上后世的毛巾,但也凑合能用。
把帕子在水桶里完全浸湿,李锦取出了赵屠户口中的布条,把完全湿润的帕子盖在赵屠户的脸上。
一声声怒吼哀求中,李锦提着水桶开始慢慢往赵屠户的脸上倒水。
“放心吧,锦衣卫大记忆恢复术的水疗法,一定能治好你的失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