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这位是?”,那魏国公身边的美妇人好像才发现李锦的样子,把目光投向厅下正在吃瓜看戏的李锦和大黄。
徐文龙赶忙说道,
“这位是李小哥,单名一个锦字。孩儿从京城南下,半路遇到一伙劫财的强人,多亏这位李锦小哥救了孩儿一命。”
“嗯?!”,五官有些僵硬的魏国公语气带着怒气,”什么人敢?”
意思是什么人敢劫持徐文龙?
美妇人也是露出关切的眼神,“文龙无事便好,徐四他们几人呢?”
徐四,便是国公府派京城保护徐文龙的几名护卫之一。
“回母亲,孩儿遇险事发突然,留了书信给徐四等人后,便请托这位李小哥的保护,快马急行南下了。过几日徐四等人应该也就到了。”
“如此说来,咱们家得要好好感谢这位李小哥了。”,美妇人眼神在李锦身上似有深意的看了几眼,笑盈盈的说道。
李锦这时才往前站了一步,先施一礼。
“见过魏国公,见过国公夫人。“
李锦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徐文龙管她叫母亲,这美妇人就不可能是妾室。
可徐文龙称呼徐智摩是“爹”,却不叫美妇人为“娘”,反倒是用了比较正式的“母亲”,大抵就是后妈了。
国公风瘫,后妈掌家,嫡长子回家路上遭遇刺杀。
啧,要不要这么狗血俗套啊。
“魏国公和夫人也不必感怀,这一路护送徐公子,咱事先说好了,是有报酬的。”
“对对对,”,徐文龙赶紧接过话茬,“爹,让人取一万两银子给李小哥。这是我事先说好的。”
“一万两?!”,一个声音从门外突兀的传来,“外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什么事就要一万两银子啊?”
李锦眉头一紧,转身看去,便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领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走了进来。
男子三十出头,五官俊美不凡,和李锦相比多了几分阴柔之气,看样貌和厅内的美妇竟是十分相似。
“龙哥!”,小少年蹦蹦跳跳的闯进来,跑到徐文龙面前拖着徐文龙的手,就要往外走,“龙哥,陪我去骑马,好么?”
“文昭,你哥哥刚回府,莫要讨闹他。”,美妇上前牵住了少年的手,眉眼一凝,少年便不敢再闹,乖乖立在美妇人的身边,不敢再多言语。
徐文龙这才出声,对着阴柔男子说道,“白若虚,一万两银子是我答应这位李小哥的报酬,他一路护送我回到国公府,难道要我食言么?”
又回头对着自己老爹说道,“爹,济南府的贼人对我下手之时,这位李小哥救过我一命。若不是他,孩儿说不定就命丧黄泉去了。莫说一万两银子,就是五万十万,咱家也当给。”
听闻李锦曾经救了徐文龙的命,徐智摩终于动容,刚要出声,却又被白若虚打断。
“姐夫,文龙还年轻,不知江湖险恶,谁知道所谓的贼人是不是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家伙找来的同伙?真是纯良公义之人,怎么会要一万两银子的报酬?防人之心不可无,依我看还是带去总督府让人好好盘问一下为好。”
说完,男人上下的打量着李锦,居然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我特么的?李锦有些恼火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五官十分阴柔的男人,面色不善起来。
“怎么着?国公府里,你还想逞凶不成?”,白若虚感受到了李锦的恶意。
“白若虚!”,徐文龙眼看气氛不对,已经站到了李锦面前,“李锦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太过分了。”
“朋友?”,白若虚嗤笑一声,“既然是朋友,送你回府,还要一万两银子?”
这话一出,徐文龙也是有些支吾,惹得白若虚一阵得意。
美妇人当即出面圆场,
“文龙,若虚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一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不过既然是你答应这位李小哥的,我来做主,这银子家里出了。不过,”美妇人顿了一下,看向面无表情的李锦,“我有一个要求,这位小哥拿了银子之后,就莫要和文龙来往了,国公府规矩森严,不好和你们这些江湖人牵扯过多,免得朝廷猜忌。”
呵,这还真是把自己当做骗吃骗财的江湖浪客了呀?
不过细想一下,美妇人和白若虚的举动,怎么有些要隔绝自己和徐文龙的意思?
先是这白若虚意图挑拨,让徐文龙怀疑自己,这妇人又直接了当的要求自己不再和徐文龙来往。
这就有些意思了啊。
李锦看向美妇人,摇摇头,“一万两银子不能少。但夫人的话,我不不敢苟同。”
白若虚冷笑,“怎么着?还真觉得自己攀上了国公府的公子,打算做狗皮膏药了?”
哎,可惜不能抽刀砍了这人啊。
这人不是魏国公的老婆的弟弟就是哥哥,当场砍死,收不了场啊。
李锦只能默默记在心里,早晚要找人套麻袋抽他一顿。
朝着魏国公重新施礼,“卑职新任锦衣卫金陵右卫副千户,李锦。见过魏国公。”
这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抬头,两手一摊,“夫人,我说了,咱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