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生气了。”元宝看着朱标安抚道:“太子年幼,顽劣是常事。”
朱标停下脚步,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叹了口气道:“陪朕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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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宫门口出来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人气度不凡。
“走,随朕去看看。”
朱标快步向前,刚走几步,就看到皇家集团的铺子外面,不少百姓排队吃酸辣粉,沿着街道看过去,好几家酸辣粉的加盟店,已经形成了纽带,这还要多亏沈家的奠基。再者,皇家集团的店铺从利益上把众多商人变相的捆绑在了一起。
因为第一次下西洋的开始,辣椒这几年被朱标用在了火锅和烤肉上面。
秦淮河的晚上,最热闹。
“爷,楼上坐。”
“哟,爷,姑娘们都在楼上呢。”
朱标快步离开,街边除了卖弄的歌女,还有便是晚上的夜市成为一绝。
在宵禁之前,烤肉,烤素串,烤鸡翅都是最快的,在加上沈家酒坊中的果子酒,成了夜市的主打。
附近的官宦人家不方便出来,便会点外卖,这是朱标的外卖员,一单可以给他们分十几文,简称“大明宅急送。”
路边两侧,都是烤肉,朱标动了动鼻子,随后继续走着。
百姓的市井之气,可真是好闻。
众人的议论场所从酒楼转移到了秦淮河的街边小摊,喝酒撸串,畅谈周报。
如今的周报已经成为大明一种时尚。
躺在柳树下的老头戴着顶帽子,摇着手中的蒲扇道:“你们请老夫吃烤鸡翅,老夫还可以再讲讲。”
“烤鸡翅,我喜欢吃。”
“嘿,你们这群人,吝啬哦。”
一张桌子前,几个汉子吃的满嘴流油,辣的直吸溜。
秦淮河的阁楼上,朱元璋斜躺在椅子上,尝着手中的烤肉,看着在一旁逗弄着朱允烨的沈千城,继续低头看手里的大明周报。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不喜欢的商人坐在一起,共同逗着自己的小孙子,吃着烤串。
马皇后和刘伯温在旁边喝茶,当看到朱标在大明周报上写的东西时,微微愣了愣。
“大政存于百姓,小政存于朝野,王朝之根,生于民,兴于民,固于民,建学校,发展工业,大兴国士。乃朕新政之精髓,大明数年的目标,朕愿意以身作则。这是陛下写的。”刘伯温读完赞赏的点点头。
夜市中,朱标也听到了不少百姓的肺腑之言,很是满足,向皇城而去。
回到寝宫,成韵锦还在,女官见了她倒很是客气。
杜东庭和魏守征在侧殿讨论着新政,新政的实行,要推行下去,必须有地方良好的地方基层管理,而皇明卫馆就是,他们两人结合陛下的要求,已经在完善国士院的规章。
“朕如今最希望的莫过于国士阁,只要是可造之才,朕愿意将他们纳入国士阁。”
“陛下,臣斗胆问您,可否有要求。”杜东庭问道。
朱标停下手中的朱笔,笑了笑道:“真才实学。”
魏守征的身子猛然一震,觉得如今能超过陛下的人只有几个。
国士院的总章程都是朱标的指挥,国士院动手。
殿中灯火通明,朱标跟自己这两个可信赖的臣子,说着新政具体实施。
“陛下,人带来了。”
内侍恭敬的禀报,随后退下。
殿外走进来一个人,那人一身长袍,一脸的儒生气质。
看见朱标,眼睛突然睁大,挺直身板,恭敬的对朱标行着繁琐的儒家之礼。
“方孝儒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孝儒直接跪下来,额头挨着乾清宫的地砖面。
这是宋濂举荐给自己的,但朱标对他并不陌生。他见到朱标,无比郑重的行大礼,足以见他对朱标很是尊重。
“起来吧。”朱标身子微微后仰,斜着靠在椅子上:“宋先生让你来,你可已经准备好了。”
“是。”方孝儒答话。
杜东庭看了看他,洪武九年时,这家伙的父亲方克勤卷入空印案,被太上皇下令处死,后因为当今皇帝求情,太上皇放他一马。
谁知到了洪武十年,方孝儒因纠纷被押到京城,但太上皇看见这家伙竟然是方孝儒,又命人将他放回,同时太子朱标示意空印案与方孝儒无关,将他送到宋濂那里。
朱标笑了笑,示意内侍给他上茶。
“陛下。”方孝儒请示朱标。
方孝儒生的面目清秀,比因丑落榜的杨天贵要长相出众,但朱标并不在意这些,他看中的是他们的能力。
朱标道:“方孝儒,朕知道你是宋先生的学生,而朕要你从国士院和国子监为新学校训导一批合格的县府学之老师,为新政,此事你可做得,如实回答。”
方孝儒淡淡的笑起来:“陛下对方家有大恩,陛下新政虽有人反驳,但我认为,只要是为民为百姓,便是国家大义,可做!我心中大义不分新旧。”
“不错,那朕便交给你。只不过朕暂时不会给你任何官职,你可明白。”
朱标希望他先为底下的学校培训老师,往后再为他安排官职。
“是,明白。”方孝儒依然恭恭敬敬的答话,在他心里,自己的命便是陛下曾经救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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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朱标依旧坐在寝宫,翻看着大臣反驳通批自己废除丞相的奏疏,元宝在旁边打着哈欠。陛下不休息,他也不好意思去休息,静静地陪着陛下。
桌前放着杯浓茶。
元宝站着开始打盹时,一道身影走到朱标的身前。
当看清楚来人后,元宝的眼睛都睁大了。太上皇,他他他,怎么来了。
“标儿,你今晚坐在这里睡觉?”
朱元璋自顾自的坐到桌边,他听说选的那几个秀女自己这儿子都没去过,今晚来个突然袭击。
谁知果然在这里坐着。
“爹,儿臣要批改奏疏。”朱标扬了扬奏疏。
“咱帮你批改,滚去睡觉。”
看老朱这架势,朱标溜之大吉。
“哦,儿臣告退。”
朱标回到内殿,看见榻上有个玲珑曲线的身姿躺在那里,走过去躺在里面。
躺在外侧翻身拥住朱标,如一只听话的猫。
“陛下,怎么这么晚。”
“朕,处理政事。”
“臣妾都忘了呢,咱们的陛下是最忙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