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铃铛吓坏了,扑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惊慌失措地扑腾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说了之后会放了我送我离开的!我只想要解药而已,求求你把解药给我放我离开吧!”
“咦,我不是说要给你解药了吗?”夜姬死死按住她,看着她像是砧板上濒临死亡的鱼一样挣扎着,笑得妖娆而又鬼魅,“放心吧,我会给你解药的,不过……是在你死后!”
“不——唔!”
铃铛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重新被夜姬堵住了嘴。
等耳朵清净了之后,夜姬才笑眯眯地站起身,搬来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泥鳅一般向外蠕动的人,她也不着急,抬起染了豆蔻在指甲,吹了吹,“铃铛啊,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痛恨什么吗?”
“……”铃铛蠕动的身体一僵,就听到夜姬继续在说。
“我最讨厌,背叛啊。虽然呢,你背叛的不是我,可你还是背叛了啊,所以啊,我怎么能让你还活着呢。而且,想想看,你其实真的挺麻烦的。”这女人留下来,难保不会让夜哥哥查到什么,如果查到一切都是她背后搞的鬼,她的计划可就全部泡汤了。现在夜哥哥相信自己的确已经给了他,她以后可是要成为夜王妃的人,怎么还能跟这些人同流合污呢。就算楼轻舞已经知道这背后的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又怎么样?没有证据,夜哥哥只会相信这铃铛是她派过去专门陷害夜哥哥的,而夜哥哥……只会恨她啊。
“咯咯咯……怎么办?一想到你就要消失在这世间了,我就觉得好兴奋!你兴奋吗?”倏地一脚踩在铃铛身上,夜姬笑着盯着她惊恐不安的惧怕,声音柔和了下来,“不怕啊,我会亲眼看着你断气的,想想这时候再不吃解药蛊毒应该是发作了,原本想着让你自生自灭的,可既然你都来了,我怎么能不亲自送你一程呢。你说,对吧?”
“唔……”铃铛拼命地往前挪,可突然她的身体剧烈一痛,像是搁浅的鱼一样打了个挺,然后再也不动了,下一刻开始痛苦地扭曲着身体,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夜姬就那样冷漠地看着,看着她蛊毒发作,痛苦不堪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楼轻舞痛苦一样,疯狂的大笑出声。
等面前的人终于停止了呼吸,并且因为蛊虫的作用而残破不全的身体,夜姬阴冷地笑了笑。随便把人一卷,再亲自出府拖到了乱葬岗,打算喂狗。
就这模样,恐怕谁也认不出她来。
直到夜姬离开,一道身影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乱葬岗前,目光落在那卷成一团的东西上,眸色深了深,再闪身离开,一路回了倚风阁,禀告楼轻舞:“主子,人……死了。”
楼轻舞掀着书卷的手一怔,随即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嗯,埋了吧。”
“主子,就她那样狼心狗肺的,就应该让她被野狗啃了。”
“好歹是苏笙的人,埋了吧。”也算是她仁至义尽。如果她不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脱到苏笙身上,她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夜姬联手,设计凤夜歌,这……绝对罪不可恕!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楼轻舞去了寻了个借口去了夜王府。凤夜歌听到的时候,原本正在穿衣服的手一顿,深色的眸仁里有光一掠而过,快得抓都抓不到,可嘴角分明带了笑意,只是隔着一扇门发出的声音,却是沉稳漠然的:“哦?她来做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十一摸了摸头,觉得爷自从被楼姑娘刺激了之后,这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先是淡定的快入佛了,现在竟然要娶那个什么夜姬。
不管他怎么打探,主子就是不肯说,这让他抓心挠肺的,脑补到最后,觉得爷肯定是想报复楼姑娘,所以才会也在同一天成婚。不过,这楼姑娘也来了,好歹爷应该也有点表示啊,“那个,主子,楼姑娘似乎挺着急的。”十一望着天,默默撒谎。
“是吗?那你就去告诉她,先让她回去吧,我上一次的伤还没有好全,暂时不便见客。”
“那我来见你总行了吧。”听不出情绪的嗓音,让凤夜歌的身体一僵,隔着一扇门,怔怔望着门外倒映出的身影,眼底徐徐带了痴恋一般从头看到脚,才继续穿好华服,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王、王爷!”管家在楼轻舞身后,格外不安,但他可没这个胆子拦住楼姑娘。
“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凤夜歌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抬手让管家和十一下去。两人对视一眼,再看看脸上情绪都莫名不稳的的两位,心下咯噔一下,总觉得让他们两人这样待下去,必有一伤啊。明明都是在乎对方,为什么偏偏要这么相爱相杀,哎。
“楼姑娘找本王,可是有事?”等十一和管家离开后,凤夜歌散漫地倚着门框,凤眸并没有落在楼轻舞身上,而是在她身后的鸢尾花上。
“我听说,你要大婚了。”楼轻舞隐在广袖里的手指默默攥紧了,才让自己漠然的问道。
“哦,是要大婚了,和你是同一天呢,真巧。”
“……”楼轻舞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师兄,你为什么要娶夜姬?”
“本王为什么不能娶呢?”凤夜歌漆黑的眸仁里闪过一道疑惑,“师妹你都能嫁人了,师兄自然也是可以纳妃的。”
“我不是说这个。”楼轻舞只觉得头疼,“婚姻大事不是可以儿戏的,你明知道这一切是夜姬设计的,为什么还要娶她?”
凤夜歌半天都没有说话,片许,才深深忘了楼轻舞一眼。
“我没有儿戏。”
“可你明明知道夜姬……”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就像是师妹你查到的那样,不管过程如何,结果还是一样的,师兄……还是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