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见嘉诚县主旁边那位王妃出言。也不啰嗦,便张口就来。
“那我来首诗吧!
不得诗句赋流光,绝爱初冬万瓦霜。枫叶已残看逾好,梅花未动意先香。”
如兰这首诗传留千古。哪里是这些贵妇们烂诗一个档次。立时便是惊艳四座。
萧皇后听了不禁笑道:
“我刚说什么来着?得亏我有自知之明,没有作诗,要不然我这辽国才女的脸便是被打肿了。”
笑罢,看向四周,又在邕王妃脸上多停留了些。
刚刚凡事做过诗的俱是脸红。刚刚说话的邕王妃更是无地自容,心中发狠。
曹皇后听萧皇后的话,眼睛一滞,又瞄了瞄如兰。
只见如兰转身看向萧皇后道:
“萧皇后的诗我是读过的,
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便有这诗在,萧皇后才名也便剩不下什么了。今日做与不做也没甚区别。”
萧皇后一时语塞。做惶恐状。
那邕王妃立刻站出来道:
“大胆,这是曹皇后为迎辽国皇后所设的雅集。你却在这侮辱外宾。你太放肆了。”
如兰立刻回击道:
“前便是你说我若做不出好诗,便是打了我家主君的脸。后又有辽国皇后挑拨离间。
我家国公击破辽国,掳掠宫室。之于宋是大功,对于辽却是深仇大恨。
萧皇后挑拨我与做过诗的贵女关系,我理解。我便只是反击一句,你便跳出来,莫不是你也是辽国人。与我家有仇?”
曹皇后一愣,没想到这卫国公夫人虽外表莽撞,却是个有智慧的。
人皆说如兰智商低,但每次剧中有她出现,她都能直击要害,看透根本。
论嫡庶时一耳便能听出长枫说的她二哥。康姨母说让明兰照顾舅哥,她一下便知是想让明兰照顾康家。
议亲时,别人都道顾廷烨好,她却知那是火坑。知道自己不善宅斗,又能看出个人长处。
绝对是有大智慧的。
人心思聪明,机灵善变的可得富贵。但有大智慧的能得始终。
如兰最是能看透人隐语。这萧皇后一说,她便知了。她又是个鲁莽的,自然是有仇不过夜了。
萧皇后听了如兰话,忙起身对曹皇后施礼:
“皇后,妾实无此意啊!”
那邕王妃刚要说“皇后,卫国……”
刚说半句,曹皇后却在此时笑着便对萧皇后道:
“无妨,不过是诗词小道。便是萧皇后有那意思,发发心中对卫国公不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况卫国公夫人多虑了,我这今日里来的都是诰命和皇亲,都是大度的,哪就因一首诗。听了别人一嘴就能记恨她?”
曹皇后这句话一说,吓得邕王妃忙跪地求饶。
萧皇后也满脸尴尬的施礼认错。
“皇后大量,望饶我失言之罪。”
曹皇后忙让人扶了了萧皇后,笑着道:
“都说无妨了,你们还这样。这雅集还开不开了?
来来来,行令的开始,卫国公夫人,快快向下传吧!”
经过这一事,满院子的说话都小心起来。更是对这个卫国公夫人有了全新了解。
便有人不时的偷瞄如兰。如兰做过了诗。去了心中不快,却是玩的开心起来。
邕王妃在一侧,更是恨了。但又这一出,却也再不敢挑衅如兰了。
这场雅集也便在这般诡异尴尬的气氛中一直进行了下去。
这件事没多久便传遍了京中。满京中的百姓都说辽国皇后阴险。至于邕王妃却是不敢随意谈论了。但到底一个愚蠢是跑不了的。
积英巷盛家,盛紘下了朝便忧心忡忡。去了老太太处。
等给老太太问安的都走尽了。便和老太太道:
“这近日朝堂上,大臣更是催促陛下立太子了。可五姑爷的意思却是死忠于陛下的。实在让人担心。”
盛老太太想了一阵:
“这勋贵人家一般是不参合夺嫡事宜的。便是有那从龙之功。到了勋贵的手中。也或成祸事也未可知。
五姑爷死忠陛下,倒是可以看出他人品来。此样人娶了如兰,倒是如兰的福气了。”
盛紘听了却是摇头。
“若只是忠于陛下还好。不过落个不识时务。
但今日朝堂上,他却进言,让两王去江西整理盐务。
那江西盐价高昂。乃是众臣钱囊。又私盐泛滥,多有武装叛乱。官匪乱做一团。岂是一时能定的。
在两王看来,这功是无有了。若想想好,怕不是连自身都搭进去。
五姑爷如此进言。这不是把两王往死里得罪吗?”
老太太听了面色一肃。心中思量。半晌才叹气道:
“这个五姑爷啊!这满堂的朝臣不是在做从龙的美梦。要不便是作壁上观。单他为陛下披肝沥胆啊!
主意是好主意。这江西盐务,非大力气不可成。两王近年来威势日重,已成陛下心病。将两王调出京都,立时可解陛下忧愁。便是陛下在储位上有个旁的想法也是可以运行的啊。”
盛紘有些急切。
“母亲,先不说这袁五郎忠心不忠心。这不是把两王往死里得罪吗?到以后若是两个中哪个上了位,能饶过他?”
盛老太太闭上了眼睛道:
“自古忠臣难得善终。这是他的抉择,也是他的信念啊!”
盛紘再问,老太太便是不语了。老太太虽顾念家族,但对这等忠心之士也是佩服。
心中想不到什么好方法,却又不肯坏了袁文化的道德。
盛紘又自老太太屋中出来。也不去葳蕤轩,单去了林栖阁。
等到了林栖阁,刚吃了几角酒。便听林秦霜的女使雪娘和林秦霜嘀嘀咕咕。
便问道:
“可是有什么事情?”
林秦霜却哭着道:
“主君,祸事啊!
五姑娘今日在皇后办的雅集上,讽刺辽国皇后。怒斥邕王妃。现已闹得满城尽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