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化哪里会去积英巷学文章。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别到时露了馅。
舅哥长柏是好意,但长柏哪里知道他的内里。袁文化故作恃才傲物的样子。
“不过是场科考。连韩相公那般人都能考的上,我岂有考不上的道理?长柏兄便把心放在肚子中。
若说必得个状元探花。那是狂言。当一二榜是必上的。”
长柏气得摇头。
“那许多人皓首穷经,都不得个进士。到你嘴中便成了稀松平常。”
袁文化拦了长柏话头。
“便是我现在去和庄学究学文章,又能学多少?
左了也无有用处。还不如按我心意来写呢!”
长柏再劝,袁文化便说其他。和他谈诗论词。长柏气不过,说了一阵也便走了。
袁文化自是成竹在胸。每日里在书房写个把小时的字,也就算准备了。
如兰见了却是说他惫懒。
“五哥哥可见了哪个人备考如此儿戏?”
袁文化却是笑着回道:
“我是一般人吗?那盛家书香门第。若不是我有才。我能被嫡小姐看中?”
如兰轻啐一口。
“五哥哥好是没羞。早知五哥哥如此无赖,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我又是在元宵节给你写词,又把诗词写在樊楼。
你早就打上我的记号。哪个还能娶你?
你看看,你这脑门明明白白的写着呢?”
如兰一愣。忙去寻铜镜。
“写了什么?”
“当然是写着袁文化之妻,旁人不要惦记。”
如兰这才知袁文化是在调侃她。气的用拳头来打袁文化。
袁文化也不躲,被如兰打个正着。如兰现在却不是原来的如兰。虽收了力气,却也是不轻。
“五哥哥,可是疼了,你怎么不躲?”
“五妹妹生气,自然要让五妹妹打个痛快。哪里能躲。气消得不透。我那才是心疼。这肉痛好过心痛。哪里会躲。”
“五哥哥整日竟说些没羞得话哄我。”
“哄便要哄一辈子,哪里有半途而废,等我们七老八十,我依旧如此哄你。”
如兰本是无心打袁文化,又有些心疼袁文化,又吃用袁文化胡言。
这些土味话若是在现代,女孩不喷你老土才怪。但这宋时却是轻佻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却是少了寒气。到了春时。
眼看便要春闱。各地的考生皆进了京。
这日,袁文化在正房看着如兰指挥人收拾赶考物品。
袁文化有些恍然。这如兰本是不经世事的官宦娇小姐。现也为人妻,操持国公府事宜了。更是用不了多久就会为人母了。
“五哥哥,今日里六妹妹让女使送来了付护膝来。虽材质不好,但到底是六妹妹的一片心意。”
说话间,如兰把那护膝递给了袁文化。
袁文化本悠然的看着如兰拾掇。但忽听如兰如此说。心下一动。历史的轨迹虽有偏差,但滚滚驶来。却有强大的矫正力。
看着护膝貌似随口的问了句。
“这护膝长柏兄定然也是有的。就是不知长枫兄有没有。”
如兰本也是闲话说的。但五哥哥平时是不爱攀这些的,今日突然如此说,便上了几分心。
“六妹妹最是玲珑剔透的心,哪里会给别人留下话柄。即是送了,那一定是都送的。
三哥哥没了小娘,墨兰又是个自私的。每日给他准备,想六妹妹早便送去了,或许正帮着收拾也未可知。”
袁文化便想着剧中隐喻。王大娘子,郑重收了护膝,那长柏便是中正平和,寓意要中的。
长枫嫌弃护膝丑陋,寓意轻佻傲慢,却是中不得。
齐衡得了明兰护膝的却只惦记情情爱爱。是说他心思不属,也是中不得。
今日自己也入了护膝典故中,如兰说虽材质不好,但高低是份心意。怕明日科考,自己不是高中榜首,便是那个榜尾的孙山。
心中思索,又是在家中,不免拿了护膝入了神。
如兰却是想得歪了。
“五哥哥,眼见我这身子日渐沉重。不若给五哥哥添房妾室。”
袁文化本是信马由缰的乱想,忽听如兰这话却是一惊。
据说原书中,文严敬要纳妾,如兰怀着孕在雨中站立,才阻了文彦敬纳妾。
今日如兰如此说,却不和她的性格脾性。
袁文化放下护膝,便问道:
“五妹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说这胡话。莫要乱想伤了身体。
你若在这般吓我,我明日也不去贡院科考。便只在家里陪你。”
如兰听袁文化这样说,连忙道:
“五哥哥可莫要如此,你和那韩相公还有赌约,可莫让他看了笑话。”
袁文化抚摸着如兰头发说道:
“不过是给他道个歉,又少不得半块肉。怕些什么?只要你开心,我便水里火里走上几朝也行。”
如兰拉了袁文化手笑着道:
“我本是个愚笨的,不知给五哥哥填了多少麻烦,惹了多少祸。
我家六妹妹却是个聪慧的。若你把她纳了,或做个平妻。也能帮衬你一些……”
袁文化这次知道是他刚刚看护膝走神,惹得如兰误会。
便笑道:
“五妹妹怕是误会了。我看这护膝可不是在想什么人。我可没想娥皇女英的事。
这世上事皆由预告。今日这护膝说来送了我们三个。便是个预兆。
想明兰送于长柏。岳母定然说明兰有心。到时长柏必榜上有名。等长枫兄。却会嫌弃丑陋。若是他说出口了。那便是落榜的征兆。
五妹妹却是说材质不好,但却是一片心。想来。要不是我只得一片心。落个榜尾。要么这护膝真个配不上我。那我不是状元也是个探花。”
如兰听得玄奥。半句也未懂。可五哥哥不是睹物思人却是明白了。
“明日找我家细作打听一番。岂不是便知我家几人进士及第。”
袁文化却是忘了一人,便这小公爷。
小公爷虽被袁文化下了黑手,没得了美人芳心。但却没跑了相思。整想了明兰半夜。快到天亮才眯了一阵。
便是这般,想来科举成绩是好不到哪里去了。